“这些记忆很混乱,很多已经不清楚了,但唯独被凌迟的痛苦,还是烙印在心中……”
“这是在时刻提醒我吗?”
陆玄歌在静室中睁开了眼睛,面色有些苍白。
他能够确定,那个被一刀刀凌迟取血的婴儿就是他。
但那一族到底是哪一族,身在何处,最终带着他离开的那名老者是谁,他完全没有记忆。
或许是混乱零碎了,或许是那个时候早已意志破碎,根本记不清任何的东西。
他为何会被那老者带到那一族,那个地方,又是什么地方?
这些记忆都不清楚,唯独那些痛苦,此刻像是清晰地浮现在后背上、手臂上。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体内有着遍体鳞伤的伤口,被当做大药,取血、挖骨、换脏器……
“怪不得那么多人讨厌谜语人。”
陆玄歌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这些偶尔随着境界突破,武道真魂完善的记忆,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在战乱中被父母抛弃的婴儿,有着上一世作为穿越者的记忆,这才意外被镇妖王所收养。
但随着这些记忆的不断浮现。
现在告诉他,自己还有个苦大仇深的来历背景,拥有着神之血?
自己内劲真气中所浮现的那些淡淡金光,浩大威严,便是代表神族永恒不灭的象征?
自己既然是神族,为何又会出现在这玄州域?
难道是被那名老者带来的?
“罢了。”
“水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去考虑猜测这一切都没有用。”
陆玄歌从来就不喜欢瞻前顾后。
关于身世来历这些,他并不想去考虑,眼下的事情都未曾解决。
一夜无话。
这一夜,陆玄歌考虑了很多。
直到第二天,天光放亮,他才起身离开了静室。
随后在丫鬟的服侍下,照常洗脸、用膳。
而后,他便带着府中的将领和诸多士兵,朝着御妖关赶去。
作为镇妖大将军,自然是少不了要巡逻各处门户。
御妖关共有十六道门户,每一处门户都由一位将领负责镇守巡逻。
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妖兽,从门户外攻来,试图将其毁掉。
因此,这十六位将领,几乎是寸步不离,无法离开御妖关太久。
一旦其中的一道门户被毁,便会有海量的妖兽从另一边杀来。
这造成的损失,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当然,巡逻御妖关并不是陆玄歌的目的。
御妖关称得上是一处雄关,也是一座城池,其中鱼龙混杂,来自于各地的散修、冒险者都有。
每年的狩妖大会上,更是会涌来五湖四海的英杰来此竞争,谋求朝廷奖励。
周围大大小小的坊市若干,常常能遇到一些珍贵的材料矿类、异金。
陆玄歌想要重新打造兵器,因此想去坊市地摊上碰碰运气。
他能窥探命格,自然也能望气,捡漏寻源更不在话下。
……
御妖关修筑在南疆边境。
远远望去,如雄浑的巨龙,俯卧在地,绵延不知尽头。
高足有数百丈,通体青灰色,铭刻着诸多的繁杂纹路,气息苍凉厚重,迎面给生灵一种无尽威压。
高处则是一团团的雷雾涌动,不时会有闪电劈落。
可怕的光芒宛如一颗颗自九天坠下的雷龙,不断轰击,整个大地都在轻颤。
若是有妖兽尝试翻越这道门户,则是引动那些镇妖禁法,将之轰杀成渣滓。
远远看去,就好像一颗颗星辰堆砌铸造而成。
其表面流淌着浓郁的阵法光芒,不断接引九天真雷坠下,化作雷池禁地,一片刺目。
“据说,大乾皇朝耗费数百年时间,才修筑完成御妖关,全长近三千多里。”
“每一里都刻录了至少三千多道的阵纹,当初大乾举国之力,共同修筑御妖关所耗尽的资源,让玄州域各国都为之震动。”
一群年轻男女,以游历为由,来到了南疆边境。
正在一处城楼上远远眺望,满是惊叹。
若是陆玄歌在此,便能认出,这群年轻男女,正是当日在星垂野见过的那群人。
“有如此雄浑壮阔的门户抵御妖潮,怪不得这一路上几乎没看到什么妖兽……”
身着斗篷,带着兜帽的女子灵秀,也在其中。
她同样目露惊叹。
浩瀚九州,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为轴,拱卫于中间的中天域,大致划作九块版图。
像是洪州域,以武为尊,各种武道宗门林立。
而眼下的玄州域,则独尊儒道,各个王朝争霸,以儒道手段,争夺朝运。
因此,在其余地界,很少见到像是这样以举国之力,修筑关口抵御妖兽的事情。
“朝运之法,的确有其神异之处,据说上古年间,曾有人皇凭借举国亿万人口之力,铸造神位,证就长生不朽之位。”
“可惜,那样的证道之法,早已失传了。”
“如今各国的人口,也支撑不起那样庞大的信仰气运。”
一众年轻男女议论纷纷,他们背景来历不凡,眼界惊人,对于各个记载隐秘,信手拈来。
“稷下学宫的人也到了。”
一众年轻男女随着其目光看去,顿时在城内的一条街巷处,看到了几个身影。
他们身着儒家长袍,戴着高帽,气度儒雅,面容皆淡然随和,透着股超然物外之感。
尤其在他们的腰间,挂着代表着稷下学宫的令牌。
这是让天下读书人都为之推崇向往的身份象征。
稷下学宫、夫子庙这些儒道圣地,每年从各大州域招收的弟子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天赋卓绝,有经天纬地之才。
大乾以儒立国,但也好几年没有能拜入这些儒道圣地的天骄出现了。
“咦,武殿、演武渊、圣武国的人也到了。”
“明秀姑娘,这些可都是你们武神山的曾经旧友啊。”
“看来大家所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目标一致,到时候免不了要起争斗……”
很快,一众年轻男女又看到了一行人。
和稷下学宫的一群儒生不同,那一行人身上流转着惊人的气血之力,宛如行走的烘炉。
不论是男女都透露出了一股习武的悍然之风,走路带风,大气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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