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禾心中纳闷,出声问道:“何事?”
汪氏把瑞哥儿又往前推了推,鼓励道:“告诉你姐姐吧。”
瑞哥儿瞟了眼谢书淮,大声道:“玉禾姐姐,我想让表姨和琪哥儿搬回来住。”
“一家人在一起,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我问大哥哥了,大哥哥说那屋子也有你的一份,他同意了,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清水湾的老屋,是陪着林玉禾长大的地方,也是她娘亲的往日的心血。
可后来被林有堂和曲姨娘两人给糟蹋了。
她娘亲也死在了那房中。
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也不愿再回去。
只要一回去,她脑中想的都是她娘亲死不瞑目的一幕。
房子对她没用,对汪氏她们的确有用。
见林玉禾迟迟不回,瑞哥儿害怕她不答应,极力游说。
“玉禾姐姐,表姨带着琪儿住在山洞,很容易得病的。”
“我现在也能养活她们了,我如今会捕鱼,也能种地了。”
林玉禾奇怪道:“婶母,你不是说回邬桥村了吗,为何会住在山洞?”
汪氏难为情笑道:“秋儿的爹爹和她祖母,根本不让我回老屋。”
“秋儿马上要出嫁了,我也不能连累她。”
“姑娘你也知道的,我一人养大琪儿实在不易,有点银子就得攒着,平常也不能乱花销。”
“本想搬回清水湾,可瑞儿他也做不了主,就只能来找你们兄妹俩。”
“就是不知姑娘同不同意?”
林玉禾点头回道:“婶母,你搬回去住吧,我与我哥哥都没意见。”
“这样你们也能有个照应。”
汪氏看林玉禾答应得这么爽快,红着眼眶应道:“嗯,多谢姑娘。”
瑞哥儿抱过几个月大的琪哥儿,高兴道:“多谢玉禾姐姐。”
看到瑞哥儿长大懂事了,并没因为自己娘亲的事,变成一个心思狭隘的人。
反而知道帮助他人,心地善良,这倒让林玉禾心中欣慰。
回红叶村收拾了那么久,终于盼来了元正年三十这一晚。
今年林玉平一家和杨氏母女俩,都到了谢书淮家中。
一大屋子人,热热闹闹地过元正。
桌上的菜式,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林玉禾建议,今年每个人都必须动手做一道菜。
她自己做的是清蒸鱼,还包了饺子。
谢书淮做的是他刚学不久的羊蹄,虽然还欠些火候,可味道还是不错。
还没上桌,林玉禾就偷偷尝过了。
连连夸赞好吃。
崔氏,吴氏,还有杨氏做的是往日的家常菜。
邹婆子和巧儿做的京城人爱吃的菜式。
在这里不用讲什么主仆。
邹婆子,巧儿还有泰和一同坐上桌。
除了团儿和喜宝还不能动手以外,连韵姐都切了糍粑。
运姐儿炒了素菜,黑黢黢一盘,却不影响她的热情。
每人热情地夹了一筷子。
星姐儿熬了浮圆子汤。
几个孩子中,婵姐儿做得最好,腊肉炒莴菜。
论今晚最成功的,那便要数林玉平在京城练手很久的樱桃肉。
一上桌就被几个孩子,抢了个精光。
他的厨艺大有长进,整个人也自信不少。
谢书淮给他斟酒时,他也是来者不拒。
吴氏也不拦他,知道他今年心情高兴。
这也是林玉禾近几年来,最开心的一个元正。
早早就拿出她的宝贝青果酒,邀请大家。
那料,喝到嘴里才发现味道有些奇怪,还是热的,明显就兑的茶水,几个女眷都捂嘴偷笑。
看破不说破。
林玉禾一记白眼,扫向谢书淮,并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你个骗子,兑水了。”
谢书淮一本正经小声回道:“骗子不可不止我一人,那日你答应我的事可有兑现。”
林玉禾想起那夜,邹婆子在浴桶里,给她加了安神的花瓣。
还不等沐浴后,她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最后还是谢书淮为她穿的衣服,抱着她回的屋子。
等次日醒来,已到日上三竿了。
林玉禾脸颊一红,娇嗔道:“真记仇,那事也不赖我。”
兑了水的青果酒喝到嘴里,还别有一番味道,腹中也暖暖的。
还真舒服,林玉禾这才明白他的用心。
下意识伸手本想去捉住他的手,不想摸到了让她尴尬的地方。
脸色瞬间通红。
谢书淮也是神色一愣,喉结剧烈翻滚着。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饭食上,没人注意到两人。
晚上,林玉禾自少不了一顿‘惩罚’。
次日根本起不了身,成了唯一一年,年初一睡懒觉的陋习。
谢书淮到时神清气爽,招待着村中来拜年的小辈。
还给他们准备了压岁钱。
林玉禾起来时,正看到他送走最后一个孩子。
家中的静悄悄的,一看团儿和其他人都出去了。
猜到她们都去灵山寺,领平安符了。
心中对谢书淮的怨气更重,也无心穿新衣了,往床上一坐。
全身酸痛,想起昨晚谢书淮的疯狂就来气。
不满道:“就剩我一人了,都怪你。”
“昨夜,我们都商量好的,今日和她们一起去。”
“也没人来喊醒我。”
谢书淮拿起桌案上的牛角梳,耐心地为林玉禾梳顺一头乱发,
“明秀姐是来喊过你的,我说你昨夜受累了,她便先走了。”
听她这样一说,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把昨夜两人的事,全都抖落了出去。
林玉禾羞得面红耳赤,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顿乱捶,“谢书淮,你个二愣子。”
“这种事,哪有自己说出去的。”
谢书淮轻声笑道:“就算我不说,灵山寺的台阶那么多,你腿一哆嗦,她们也会发现。”
‘“况且,我也不想你去受累。”
“相公,陪着你不好吗。”
“稍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玉禾看着他给自己梳的发髻,还算顺眼,决定不与他计较。
听他说又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惊讶道:“不会又是衙门吧,人家差役可都休沐了。”
谢书淮牵起她的手,神秘道:“不是衙门,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处不用爬坡。”
说到这里,两人会心一笑。
而大年初一,不是所有家中都能欢欢喜喜的,甑氏一家已经惶恐不安地过了几日。
原本一家人本打算去外地找营生,可甑氏一直记挂着,林玉禾的恩情就留在了许阳。
雷啸给一户员外当护卫。
甑氏绣活手艺出众,做些绣活,一家人粗茶淡饭倒也过得去。
可偏偏冤家路窄,遇到了侥幸逃脱的陆管事。
此时的他只想活下去,无奈囊中羞涩。
连肚子都填不饱。
年纪又大了,做苦力又没人要。
遇到雷啸时,已经饿了好几顿了。
雷啸好心带他吃了顿饱饭,不想他却打起了雷啸的主意。
一路偷偷跟踪着雷啸找到他家中。
还以他的妻儿安危为由,赖在雷啸家中。
雷啸拿出全部家当,让他离开。
他却贪得无厌,想要五十两。
雷啸去员外家凑钱时,陆观事又对甑氏起了歹意。
幸好雷啸回来得及时,忍无可忍便杀了陆管事。
陆管事武功和他相当,阴险狡诈,雷啸好不容易得手。
不想却中了他的阴招,他在刀刃上淬了毒。
雷啸已昏迷不醒几日,嘴唇发黑。
周围的大夫都说束手无策。
这几日甑氏母子俩犹如活在地狱里面,外面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只有她们母子俩一日比日绝望。
年初一这日,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把自己的儿子,东哥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拿出她往日做的新衣给他穿上,又收拾好换洗的衣衫,强撑精神笑道:“东儿乖,娘亲送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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