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此时心中骂娘。
这案子越审越离谱，先是证人之一，被查出通敌叛国，现在面临举家抄斩的境地。
然后是那些游商，自己来举证，把证据给掀翻了。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诉讼人柳泉，居然说要为五皇子澄清。
古月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要是有面镜子，他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古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柳泉连毒誓都发了，这代表他所言，肯定没有假话。
古月心中一惊，急忙看向柳泉。
“说！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你有半点隐瞒，本官查明之后，必然要将你们送去刑部！”
古月阴沉着脸，脑海内已经将担忧抛之脑后。
等此事查明之后，四皇子和五皇子把脑子打出来，那也不管他的事情。
事实上，他心中正骂。
“四皇子这废物，居然连这种计策都用不好，怪不得始终难成大器。”
柳泉得到应允，便定了定心思，将心绪给理顺。
“启禀大人，这九天雨露，又叫香水。”
“其实是五皇子所传授，当日五皇子和杜思铭打赌，胜了之后，便将此法传给在下侄女。”
“他们二人约定，由五皇子出钱出配方，柳氏胭脂铺负责调制。”
“至于所得，全部由五皇子分配。”
说道这里，柳泉悄悄抬起头看了眼赵峥。
见到赵峥神色不变，他心中吃下一颗定心丸。
“后来，我小妹听闻胭脂铺每日日进万进，京城四下都在传扬这九天雨露的事情。”
“故此，她就打了心思，想要将这生意据为己有。”
“她连同杜思铭，两人将子在下侄女骗出，利用酒和麻药威逼利诱她写出配方，又以假配方要挟她。”
“最后她还不甘心，想要将整个柳氏胭脂据为己有，便伙同在下设局诬陷五皇子。”
“在下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府衙内外，此时一片诡异的寂静。
柳雪绒满脸苍白，眼底全部被恐惧填满。
而不远处的赵昊，牙齿咬着嘴唇，嘴角已经被他咬破。
两人都没想到，柳泉突然会叛变。
在这个节骨眼上，柳泉一人的证词，比什么都有用。
他们还在惊惧，府衙外面突然传来暴动的声音。
“呸！贱人！不要脸！”
“什么狗屁诏命夫人！就这个本事吗？眼红自己侄女的生意，还敢伙同外人陷害自己族人！”
“把她拉出去浸猪笼！古大人把她拉出去，这等恶妇，不配当人！”
百姓们满脸怒容，听到这话再联想到往日赵峥的行为，他们就羞愧不已。
刚才他们还会怀疑五皇子，这全是奸人恶妇所陷害的！
赵峥咧了咧嘴，没想到柳泉居然这么有胆色，就冲他这胆色，他保下对方，也没什么问题。
“古大人，你看这件事还要继续审理么？”
柳家自己都自顾不暇，现在还能诉状？
古月满脸无奈，这件事就是个笑话。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他也不用顾忌赵昊的神色。
“尔等佞妇恶贼，妄图霸占侄女资产，又污蔑当朝皇子，当以重罪论处！”
古月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
嘭！
四周百姓的议论声顿时停下。
柳泉坦荡的拱手，冲着古月一拜。
“小人知罪，请大人定罪！”
而他旁边的柳雪绒脸色血色彻底消失，浑身颤抖的看向柳泉。
完了，现在全都完了，什么荣华富贵，全都是一滩泡影而已！
两人的表情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候，赵峥却突然出言。
“古大人，刚才本王许诺过，柳家柳泉能够及时悔悟，可免除死罪。”
“你看如何？不如剥削其功名，罚其三代之内不能出仕，另再责三十大板，游街一周以示警戒如何？”
这处理可以说的上是羞辱，但是柳泉耳中却和天籁没两样。
古泉愣怔了几息，而后看了眼通判。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掀起惊涛骇浪。
谁说五皇子傻？五皇子能够精准的说出刑罚，就代表他知道大周律法！
“五殿下所言，待本官上报陛下之后，再由陛下恩准！”
“至于柳氏其余人等，除却柳鸢之外，全部压入天牢！按照大周律法，主犯王柳氏当判出车裂！”
“其余族人，按照律法，男子发配充军，女子充入官窑！”
柳雪绒面色惨白，眼前的景象也愈发的迷糊。
现在就算她是户部侍郎的妻子也没用。
诬陷五皇子，这就是死罪。
要是户部侍郎敢出面，到时候赵皇一道圣旨，连带他都要死！
宣定完罪名，古月起身冲着赵昊和赵峥一拜。
“两位殿下，今日案子已结！”
“涉及到二位殿下，卑职将会把此案卷宗传予陛下查阅，待陛下审阅之后，明日即可得到结果！”
古月虽朝着两人行礼，说话的时候，可一直都看向赵峥。
他自然明白，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赵峥。
结果到头来，赵峥屁事没有，反倒是赵昊不但损兵折将，还牵扯上了个通敌叛国的嫌疑。
比起五皇子的淡然从容，四皇子窘迫的模样，在古月眼中直接被判了死刑。
赵昊面色青紫交加，眼看他即将得手，却被赵峥破坏了个干净。
尤其是府衙外面的百姓，这些人全都是赵峥喊来的！
今日之事，必然会传遍京城，他所剩不多的名望，也会直接跌入谷底。
赵昊一甩衣袖，大步就要向外走去。
正当他路过赵峥身边的时候，却听到赵峥口中传来淡淡的嘲笑。
“四哥，蓉儿还是处子，你不知道吧？”
“昨日蓉儿还学会了好几个姿势，本王很是 喜欢。只可惜，不能给四哥表演一番，实在是抱歉。”
“要不四哥改日来本王宫中，你就在墙角听上几声，过过瘾怎么样？”
赵昊脚步踉跄一下，脸上血气上涌，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
噗。
一口鲜红的血喷出，赵昊身形往后栽倒。
“救命啊！救命啊！”
“大家都看清楚了啊，他自己昏倒的！可和本王没关系！”
“快来人，叫郎中！”
府衙内鸡飞狗跳，而赵峥则笑眯眯的背起手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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