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轼卿承认自己被这样的宠唯一蛊惑了,宛如小兽一样不甘心的眼神,但又不如小兽凶狠,反而像是无计可施之下做出的可怜姿态,让人莫名心软。〖皇上,微臣有喜了〗
喉咙中滚出沉沉的笑声,宠唯一鼓起腮帮子道:“笑什么?丫”
裴轼卿的唇在她脖子上游移,“刚才咬疼我了,拿什么赔给我?”
“那你捆着我怎么算?”宠唯一不服气地道:“你敢这么欺负我,我回头就告诉爷爷!”
裴轼卿抬手抽开领带,指腹在她手腕游移,“我看看,弄伤了没有。媲”
“你把灯打开!”宠唯一双手一得自由就要推开他起来。
裴轼卿没动,突地用手钳住她的腰身,咬牙道:“你别动了!”
宠唯一僵住身体,她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在荒山野岭,在车子里,他不是来真格的吧?
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裴轼卿道:“所以让你别动。”
宠唯一觉得无限委屈,咬着唇道:“你刚才吓到我了……”
裴轼卿笑了笑,揉着她的头发道:“你问我,所以我就示范给你看,比说起来生动多了。”
宠唯一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
“生气了?”裴轼卿追着她问道。
宠唯一又把头别向另一边,还是不说话。
“好了,”裴轼卿坐起身来,却还是没有打开车灯,在黑暗中道:“以后不许有这样的假设,想也不能想。”
真霸道……宠唯一腹诽。
“一一,”裴轼卿声音突然温柔起来,宠唯一不禁竖起耳朵等着他的下文:“下次试一试在车子里……”
“别想!”不等他说话她就大声打断,听到他用一本正经的声音说这样的话她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别想别想!永远都别想!”
“为什么?”裴轼卿皱起眉头,仿佛是克扣了他极大的福利。
宠唯一蹙起秀气的眉,“硬的。”
车又小又硬,刚才那一块儿就弄得她全身不舒服,要是被他得逞了,这一下来她得腰酸背痛多少天!
“娇气!”裴轼卿利落地发动车子,箭一样地飞了出去。
宠唯一那叫一个气,这叫什么事,他还有理了!
一路上都拿眼珠子戳他,可裴轼卿愣是眉毛都没抬一下,到蔷薇园的时候宠唯一不禁有点气馁了,这才结婚几天啊,他就给她脸色看了,再过个把年她不就成糟糠了?
临进门前,她对着乌漆麻黑的天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感叹道:“男人心,海底针啊……”
裴轼卿脸色一抖,本来走进去了又折出来,一双铁臂把她拦腰抱起大步上了楼,脚下都不打磕地去了主卧室。
“裴轼卿,你放我下来!”宠唯一伸手掐他,“我生气了!两天不准跟我说话!”
“是吗?”裴轼卿把她往床上一扔,不咸不淡地道:“不说话也可以。”
床的弹性极好,宠唯一在上面蹦跶了两下,还没来得及抗议,抬头就见他露了半个膀子出来:这厮!脱衣服的速度够快!
没给她逃跑的机会,裴轼卿一个饿狼扑食把她压在下面,熟门熟路地剥她的衣服,还道:“你就是太闲了,所以没事才会东想西想,我有一个好办法,让你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反扑——兽到擒来〗”
宠唯一脑子一抽,直接问道:“什么办法?”
话刚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然而不等她动嘴,裴轼卿已经抢先一步!
属于他的浓烈的气息瞬间侵占了她的呼吸,火热的舌迅速窜入她口中,狠狠纠缠她的舌,用力之大仿佛要生生把她的舌头咬掉!
舌头发麻,宠唯一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身上的人就是拳打脚踢,嘴巴也没闲着,照准了就咬下去!
口腔里弥漫起血的味道,熏的宠唯一想流泪,牙下渐渐没了力气。
窗外透进来稀薄的光线,正好打在两人身上,交叠在一起的身体显得无比的契合,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忍着泪不住抽气的声音。
裴轼卿爱怜地看着身下的人,看着她水汽迷蒙的眼睛,柔声道:“这就哭了?”
宠唯一看到他嘴上点点的血迹,别扭道:“管你什么事……”
“以前的宠唯一可从不轻易在我跟前哭。”裴轼卿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缓缓地轻拍着她的背。
“以前是以前,现在又不一样!”宠唯一反驳道。
“有什么不一样?”裴轼卿挑眉。
“以前我不喜欢你,现在我……”话没说完,宠唯一就赶紧打住,咬住下唇幽怨地看着他,合着憋了一晚上的劲儿就为了套她这句话。
“现在怎么样?”裴轼卿笑意扩散,带着几分恶意的催促。
宠唯一翻身背对着他,高声宣布道:“我睡了!”
裴轼卿手臂横在她小腹上把她拖到自己怀里,低头小声道:“乖,说出来,说出来我今晚就放过你,不然……明天可要去见奶奶,你自己考虑?”
感觉到搁在自己身上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宠唯一终于鼓足了勇气,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现在喜欢你……”
自己的心意得到回应的那一刻,裴轼卿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快乐?喜悦?还是满足?这好像都不足以概括他胸中翻腾不止的热浪,环紧怀中的人,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中,让她亲自体会他的震颤!
“再说一遍,说清楚点,不然不作数。”他低声道。
“你!”宠唯一磨牙,真想再咬他一口!
做了一个吐纳,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眼睛因为适应了黑暗,所以也能看清他眼中的火热,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有所退缩,然而下一秒,他眼中的期待与渴望又被她读出来。
靠过去,紧紧地靠着他,宠唯一抱住他道:“我喜欢你,裴叔叔。”
“嗯。”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出,到最后就变成这样生硬的回答。
不过,能听懂就行了。
“睡吧。”裴轼卿将手臂枕在她颈子下,和她一起闭上了眼睛。
*
裴家老宅的所在地是B市最好的别墅区,出了名的风景好,据说以前裴家老太爷选这地方的时候还请了风水先生来,看准了才让人修建的裴家大宅,批言说是这地方福荫后代,且利子孙。
这话是宠唯一偶然一次听宠正宏说起的,目的在于感叹宠家代代人少,到了她这一代就一根儿独苗,而裴家一生就是四个儿子,福气好的不能比。
车子驶入裴宅之后里面已经停了两辆车子,是裴耀海和裴亦庭的。〖小丫头,校草老公霸道爱〗
裴轼卿看了眼,“爸和大哥还是回来的最早的。”
还没进屋子就听到老太太洪亮的笑声,管家引他们进去时道:“老夫人,四少爷和四少奶奶回来了。”
裴老夫人眼睛一亮,连忙就转过头来,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宠唯一身上直转。
“奶奶。”宠唯一先喊人,而后又转向裴耀海和裴亦庭,“爸爸,大哥。”
裴耀海不知道怎么答应,这小姑娘前段时间还叫他爷爷来着,突然叫上了爸,他真适应不了,而且这样一来,他得低了宠正宏一个辈分呢!
裴老夫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连忙招手让宠唯一到她身边坐。
宠唯一依言走过去,步子不疾不徐,神情从容自若,就连坐下的姿势都十分讲究,看得裴老夫人连连点头,满意得不得了。
先前有人跟她吹耳边风,把这小妮子闹出的荒唐事一件一件地摆谈了个详细,可今天正眼一瞧,虽然年纪轻点,可举手投足没丁点儿可挑剔的地方,放眼B市的名门闺秀,能有几个做得到?
裴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满心欢喜地左看右看,直看得宠唯一低下了头。
“奶奶,”裴轼卿出来护短,“你看得唯一都不好意思了。”
裴老夫人一咳,手却还拉着宠唯一,慈祥道:“好孩子,抬起头来让奶奶瞧瞧。”
宠唯一所学的课程中,礼仪课是最出色的,教礼仪的老师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完成这项任务,不少老师才接触她的时候都在背地里竖大拇指。但宠正宏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之所以礼仪课开的价钱最高那也是有理由的,宠唯一学的好,不见得时时都用,有时候礼仪这种东西是潜移默化的,一旦养成习惯了就很难改变,偏偏她不同,一套一套的,跟换衣服一个样,这会儿端庄的像是贵族公主,下一秒她就敢光着膀子跟狼狗扭成一团。
宠唯一不懂男女之别,说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爷爷、她爸爸、她爱的男人,其他人没得差,所以在特编队她才掐准了给文谦他们几个挖坑。
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字的事:装!
所以这个时候,她端着含蓄的笑容抬起头来,既不正视钟毓秀的眼睛,又不东张西望显得不尊重,由着她打量自己。
裴老夫人真是越看越满意,满面红光地笑道:“好好好,静如处子,老四有眼光!”
裴耀海跟裴亦庭目光同时闪了闪:看宠唯一可不能看她静的时候!
裴轼卿面不改色地接下了这句夸奖,假意环视了屋子才岔开话题:“二哥三哥还没有回来吗?”
“也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裴老夫人嗔怪道:“别管他们了,饿了自然就会回来,我们先开饭吧。”
饭桌上,裴老夫人一直不停地给宠唯一夹菜,还道:“唯一,你长的瘦了点,该再胖一点,看起来也匀称。”
家里的长辈每每说起这件事就是示意她已经够瘦了,不用再减肥了。
宠唯一笑笑道:“轼卿已经让厨房每天给我炖东西吃了,就是没见长而已。”
“那是东西不够好,”裴老夫人立马就道:“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我让管家把库房里的补品给你装点带回去,年纪轻的时候是要好生补补,将来底子才够。”
裴轼卿咳嗽了一声,无奈道:“奶奶,食不言。”
“你这孩子,不兴我老人家唠叨几句。”裴老夫人虽然这样说,却也不再拉着宠唯一一个劲儿的说话。
饭后宠唯一才把扳指拿出来,果不其然,裴老夫人是认得好东西的,放在手上把玩不肯放下。〖豪门错爱:追缉契约妻〗
“瞧瞧,我就说奶奶肯定不会生气,”裴尔净嬉笑着与裴善原走进来,“现在有了唯一这个讨喜的孙媳妇,你看奶奶都记不得我们了!”
“你们两个加起来没有半个唯一懂事。”裴老夫人将扳指交给管家,回头教训这两个小子,“我还没说你们,你们倒先埋汰起我来了!”
“奶奶……”裴尔净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委屈道:“您别是真有了唯一就不要我了!”
“瞧瞧,瞧瞧!”裴老夫人被逗的大笑,“最会讨便宜的就是你了!”
相比裴尔净的惹眼,裴善原就要沉默寡言的多,他进门就坐到了裴亦庭一边,偶尔裴老夫人问起时才会应两声。
厨房上了果盘,裴老夫人吃了一片橘子就让管家扶她上楼,还叫了宠唯一,说是有东西给她。
宠唯一跟着她进了房间,见她走到一个老旧的立柜前,伸手要取上面的木箱子。她连忙走过去,道:“奶奶,我来吧!”
裴老夫人点点头,宠唯一才轻轻把箱子抱了下来。
“放这儿。”裴老夫人领着她到了沙发旁坐下。
宠唯一依言把箱子放在檀木桌上,扫过上面精致的雕纹时暗暗赞叹,箱子虽然陈旧,但上面的雕纹却很漂亮,就算是放到现在也绝对是上好的东西。
裴老夫人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玉镯来,对她道:“唯一,这镯子是你公公结婚时我让人做的,只打了一对,头一个给秦霜了,这一个你拿着。”
“奶奶?”宠唯一犹豫着,这镯子只打了一对,给了秦霜无可厚非,因为裴亦庭是裴家的老大,但给她,裴轼卿排行第四,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拿着!”裴老夫人一把把镯子塞进她手里,“我以前就放了话,四个孩子谁先结婚,这镯子就给谁。”
镯子通透,是上好的翠玉,宠唯一扬起笑,道:“谢谢奶奶。”
“这才是乖孩子。”裴老夫人亲手为她戴上,拍拍她的手背道:“这小手长的白,戴玉最好看。”
她顿了顿,又道:“唯一,可能现在跟你说这个有点早了,但你知道我四个孙子,到现在也没能抱上一个重孙,你既然跟老四领了证,婚事迟早要大办的,再过个一两年,也该考虑着这件事了。”
“我知道,奶奶,”宠唯一顺着她的话道:“孩子的事轼卿早就同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们商量过了,等我满二十再说。”
裴老夫人不免安慰,果然是个乖顺的孩子,同样的话她不知道跟秦霜说过多少次了,可每一次她好好答应过,推三阻四的到现在也没个音讯,如今就等着老四这一边儿了。
宠唯一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镯子,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想,钟毓秀想抱重孙,秦霜和裴亦庭有名无实绝对不会给她弄个重孙来,而文优,怀着裴亦庭的孩子却要异国漂流,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闹开了,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又会怎么做?
“好了,下楼去吧。”她拿起拐杖起身来。
宠唯一先管家一步扶住她的手臂,眉目温顺道:“奶奶,我扶您下楼吧。”
不管她是刻意讨好还是其他,钟毓秀是很高兴的,宠唯一家世数一数二,进么没拿乔还肯对她这个老太太上心,也不怪老四非她不可。
因为裴轼卿还有事,没待多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裴宅。
宠唯一迎着光观看者腕上的镯子,似自言自语道:“奶奶说这个镯子只有一对,你们四兄弟谁先结婚就给谁。”
裴轼卿瞟了镯子一眼,点点头,“大嫂婚宴的时候我见她戴过。〖三嫁弃心前妻〗”
宠唯一晃了晃,见晶莹的绿在阳光下细腻温润,突地笑了笑,“这个镯子的分量可不轻,奶奶拿它想着重孙呢。”
裴轼卿微微蹙眉,她未免太心急了,宠唯一才十八岁,这个话他能说,她做长辈的来说,意味就不同了。
宠唯一倒不是心有芥蒂,毕竟站在钟毓秀的立场上很正常,只是她想到了文优和她的孩子。
如果她和闻泱真的在一起了,孩子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极有可能破坏两个家庭。
这个最坏的可能性让宠唯一添了几分忧虑,她以为,文优是绝对看不上闻泱的,毕竟裴亦庭那么优秀,可真正见过闻泱之后,这样春风化雨的男人,时间一长也很难拒绝,到时候就看文优的心够不够坚定了。
裴亦庭和秦霜绝对会离婚,文优能力排众议进入裴家大门的条件就是她的孩子,不管有多少关于她破坏别人婚姻和家庭的流言,只要有孩子,裴家总有她的一席之地……
不过,世上的事总是变化多端,或许到那个时候文优已经不喜欢裴亦庭了,而裴亦庭身边又有了新的情.人……这样看起来也是皆大欢喜啊!
“想什么,那么专心?”裴轼卿的声音把她从漫无边际的猜思中拉回现实。
“奶奶一点儿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凶,很慈祥。”她笑着道。
“奶奶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嫁给我,并不是嫁给裴家。”裴轼卿道。
“感动了,”宠唯一笑眯眯地道:“原来我的裴叔叔也说得出这么煽情的话。”
知道她还记恨着昨天晚上的事,裴轼卿耸耸肩,送她四个字:“小气样儿。”
日子不温不火地过了十来天,总到了钟毓秀大寿这一天。
因为逢十,加上她也有十多年没有大办过寿宴,所以这个八十大寿做的格外隆重。
像流水一样的车子聚集在了B市最豪华的凯星酒店,军.政两界来的人不少,粗略扫一眼,只觉得这间酒店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
今天秦霜也来的很早,穿着得体的刺绣旗袍,姣好的身材恰到好处地展示出来,旗袍开到大腿处,走动时就像白玉隐浮,让人移不开眼睛。
宠唯一偏头看了看她身旁的男人,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会为这样的女人动心。
“过去跟大哥大嫂打声招呼。”裴轼卿应酬完身边的人才走上来揽住她的腰。
“大嫂今天好漂亮,我都不敢过去了。”宠唯一撅着嘴,一副小女儿姿态。
其实她今天穿的也很得体,翠绿色的苏绣旗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脸上再盘上两朵红云,整个一个白里透红,看上去清丽可人,不似秦霜的成熟风韵,她有一种独特的女儿香气。
这是宠唯一第一次穿旗袍,也是裴轼卿第一次见,但从他幽深的眸色就可以看出,他非常喜欢她的旗袍。
事实上,裴轼卿从一开始就想把宠唯一扛回蔷薇园去,他的女人,这样美丽的姿态绝对不能便宜别的男人!
这一会儿,裴亦庭和秦霜也跟周围的人交际完了,秦霜转眼之际难掩眸底厌恶,同时松开挽住裴亦庭臂弯的手。
裴亦庭同样收回了脸上客套的表情,淡而冷漠地道:“要是累就到休息室坐一会儿,那边还有人,我过去打声招呼。”
他说完就走,没给秦霜说话的时间。
冷冷瞥了他的背影,秦霜暗讽:“机器!”
“大嫂!”宠唯一清灵灵地凑上去,乖巧地笑着,“大嫂说谁是机器啊?”
秦霜有片刻尴尬,但旋即掩饰过去,她看了眼四周道:“老四呢?”
“他被二哥拉走了。〖绑婚,老公大人太无耻〗”宠唯一挽住她的手,道:“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外面坐坐吧。”
酒店中有设计独特的温室花园,两人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了花园。
秦霜先前应酬已经喝了不少酒,所以宠唯一让侍者上了两杯清茶。
喝了一口,秦霜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不带丝毫感情道:“所以我才讨厌这样的场合,没有丝毫意义,但每个人都好像乐此不疲。”
宠唯一含了一口茶水,清润的茶香在齿间流过,余下淡淡的香味,让她的脑子清醒不少。
“奶奶今天做寿,裴家的人很少聚在一起,难得有这样的日子。”
秦霜盯着手里的杯子,她知道宠唯一话里说的谁,为这事,老太太不知道跟她说过多少次,但她就是不想回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地方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为什么她还要忍着难过去讨好裴家的人?
呼出一口浊气,她放下茶杯转过头来看着宠唯一,“你去过裴宅了?”
宠唯一点头,“去过了。”
“老太太催你生孩子了吧!”秦霜瞥见她手腕上的镯子,直白地来了一句,讽刺之意显而易见。
“我才多大,她催也不上劲。”宠唯一朝她笑了笑,“倒是大嫂你……”
秦霜连忙摆摆手,“没那个打算。”
宠唯一挑挑眉,不再接话。
过了一会儿,秦霜又道:“宠唯一,你是真喜欢老四的吧?”
“当然,”宠唯一道:“不然我为什么嫁给他。”
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让秦霜羡慕,如果当年她能有这个勇气,现在也不用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那……恭喜你们了。”话出口,才是浓浓的黯然。
“大嫂不开心吗?”宠唯一故意提起这个话题。
秦霜看了她一眼,“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谁能开心?”
宠唯一顿了顿,诧异于她的坦白。
自嘲地笑了笑,秦霜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就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不是,”宠唯一摇摇头,轻声道:“我一直觉得大嫂你是雷厉风行的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还会在裴家待下去?”
如果是别人跟她说这话,秦霜就会摆明了怀疑对方有挑拨的意思,但宠唯一的家世搁在那里,根本不需要她为裴轼卿争取什么,而且在裴家,裴亦庭和裴轼卿一明一暗,看上去是裴亦庭做主,实际上任何大的决策都少不了裴轼卿。
“不待下去还能怎么样?”她叹了口气,双目苍凉,“我就是个孙悟空,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宠唯一心中冒出淡淡的怜悯来,有心无力的无奈最让人伤神。
两个各怀心事地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宴厅,钟毓秀已经走出来了,裴家的四个儿子也纷纷迎上去,守在左右两侧。
宠唯一和秦霜的加入无疑是锦上添花,与她的黑色金绣旗袍相映成辉。
两人左右扶着钟毓秀,走至中央接受来宾的祝福。
裴亦庭改商,但就算商界豪贵也入不了这些人的眼,所以这样高官云集的场合是没有商界的人参加的,然而宠唯一却看到了陆云萧,起先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裴亦庭将钟毓秀带到陆云萧跟前她才确确实实地相信了。
“陆先生是唯一的挚友,同时也是日耀集团的公子,今年才进军B市就从佐氏手下抢到了一块地,可以算是B市商界的新贵。”
裴亦庭笑着向钟毓秀说这话的时候,宠唯一明显地嗅到了其中来者不善的味道。
陆云萧问候过钟毓秀之后转向了她,“一一,最近过的好吗?”
异常亲昵的称呼和语气让钟毓秀笑容微滞,她是老了,但不是瞎子,陆云萧眼睛里的东西她还看得到!
宠唯一和陆云萧的事她早就听说过,原本以为她和老四结婚这事就会成为过眼云烟,现在看起来,这个陆云萧还打着别的主意!
责备地看了眼宠唯一,钟毓秀道:“陆先生既然是唯一的好友,那也就是轼卿的好友,难得好好聚一聚,你们夫妻俩就好好陪陆先生说说话。”
“老大,我们过那边去。”她对陆云萧微微点头,“陆先生,失陪。”
裴轼卿和宠唯一被留了下来。
看着钟毓秀的背影,宠唯一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但面上还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却隐约有了怒意。
“一一……”
“陆先生,”裴轼卿打断陆云萧的话,比出请的手势道:“我们很久没见了,可以到茶厅叙叙旧。”
陆云萧吞下未说完的话,目光却转向了宠唯一,在她脸上寻不到半分表示后才率先去了茶厅。
宠唯一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跟陆云萧见面,但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钟毓秀刻意留下他们俩也是要辟谣,她不能不过去。
裴轼卿手动了动,她会意抬起头。
“别担心,有我在。”裴轼卿牵起唇角,好看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
宠唯一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道:“我们过去吧。”
两人默契十足的笑格外的扎眼,陆云萧呼吸一滞,仿佛落进了嫉妒的深渊,脚下黑云死死缠住他的双腿,让他挣扎不得,越陷越深!
“请坐。”裴轼卿道。
三人围着白木圆桌坐下,高悬的水晶灯将光线均匀地投射在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的茶厅中,光辉满地。同时也映照着三人的面孔,光可鉴人的地板,在这格外明亮的光线下,就像镜子一样,几乎能真实地反应他们三人的表情。
一个是千言万语难成一语,一个是有话而不能说,另一个,则是无话可说。
围绕三人的,除了沉默只有沉默。
“四少,能让我和一一单独说会儿话吗?”陆云萧终于开口。
“她现在是裴太太。”裴轼卿面无表情地警告。
陆云萧的怒意在眼底一闪而过,“我能和裴太太单独聊聊吗?”
“我跟唯一一块儿陪陆先生出来,现在却留下她单独离开,外人看到会说些什么?”裴轼卿冷淡应对,“陆先生,自重。”
一个已婚女人和旧情人的话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好事之徒搬弄是非,以前宠唯一不在意是因为不需要在意,但今天是钟毓秀的八十大寿,不管是体谅老人家还是顾着裴家的脸面,这种事都不能发生。
“云萧,你先回去吧。”宠唯一无法不下逐客令,她现在要站在裴轼卿一边。
况且,今天的场合,他不应该说出那样让人误会的话。
她起身要走,陆云萧却猛地站起来,失态到把凳子撞出巨大的声响,他急切地道:“一一,今天晚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宠唯一重感情,但也不是盲目的人,更不会笨到感情用事去做一些会伤害到她自己的事,所以她会怀疑他别有用心,这些陆云萧都知道,但他也明白宠唯一在渐渐跟他划清界限,他不得不这么做!
“嗯。”宠唯一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一一,你忘记你答应了我什么吗?”陆云萧吞下喉中的苦涩,望着她清瘦的背影。
“我相信你。”宠唯一回头看了他一眼才与裴轼卿离开。
而陆云萧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
离开茶厅很远,裴轼卿才道:“你答应了他什么?”
宠唯一歪着头想了想道:“我不记得了。”
裴轼卿一边眉毛翘起,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这样就想把我打发了?”
“反正,”宠唯一眯起眼睛来,“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裴轼卿冷哼一声,加快了步子。
宠唯一笑着追上去,“生气了呀?”
听着她声音里的雀跃,裴轼卿倏地停下来,看着她道:“我生气你很高兴?”
宠唯一摇摇头,却笑得更贼,“但是你吃醋我很高兴。”
裴轼卿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叹道:“小东西,现在满意了?”
“马马虎虎。”宠唯一得意地笑。
她身体的馨香刺激着他的感官,裴轼卿拉着她进了一边的树丛,将她压在树干而后俯身过去,快速掠夺她的唇舌。
这是他想了一晚上的事情。
宠唯一忍不住发笑,一边承受他的吻一边拍着他的肩膀,趁着缝隙道:“别……有人……来了……”
“没有!”裴轼卿啃咬着她的香唇,完完全全堵住了她的话。
宠唯一不能说话,渐渐也没了心情去说话,双手改为攀住他的肩,开始慢慢地回应起他的吻来。
“看到四少爷了吗?”裴亦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宠唯一惊得浑身一僵,立刻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眼睛睁的大大的,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刚才好像往那边去了。”透过树丛的缝隙,宠唯一看到侍者指着他们走过来的方向。
这回真要丢脸丢大了!
她赶紧推着身上的人,可裴轼卿钢铁一样硬的身体牢牢钉着她,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道:“嘘……”
“还有谁跟四少爷一起吗?”又听见裴亦庭在问。
“和四少奶奶。”侍者好心道:“要多来几个人找吗?”
裴亦庭望了一眼葱郁的树丛,否决道:“不用了。”
裴亦庭和侍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宠唯一这才回了一口气,捶了捶身上的人,她没好气地道:“都是你!”
“感觉不错。”裴轼卿语不惊人死不休。
酒席要开始时两人才回到宴厅内,钟毓秀一见宠唯一便道:“唯一,老四,坐到我身边来。”
她另一边坐的是秦霜和裴亦庭。
两人依言走过去,钟毓秀却抬头对众人道:“各位,这是我家老四的媳妇儿,以后大家一定要多多关照。”
众人闻言连忙附和,而后才入了席。
开席后,钟毓秀首先夹了菜放进宠唯一碗里,笑道:“唯一,多吃点儿。”
宠唯一顿了顿,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而后道:“奶奶先动筷。”
PS:潜水太久,要时常冒泡才健康哦~(_)
(https://www.mangg.com/id16689/911906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