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平常说话口无遮掩,谢宴州早习惯了,这会却下意识瞥了眼沈榆。
好在沈榆在认真看资料,没听见。
谢宴州视线从沈榆柔软的发尾滑落到脸颊,问:“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陆彦不爽了,控诉道,“我本来下周回国,听说你在谈——哦不对,你还没追上是吧?”
谢宴州:“……”
他不说话,陆彦就当他默认,更乐了。
陆彦初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偶尔回来也是节假日和几个朋友聚餐,因此只听薛远庭说过那个“传说中的沈榆”,没见过人。
前几天聊天,薛远庭那个大嘴巴说漏了,陆彦那边事情办完火速回国,迫不及待要八卦,顺便见见嫂子。
谢宴州顿了顿,说:“再说。”
“这不一句话的事情吗?”陆彦不解,“我又不会吃了他。”
薛远庭插话:“咱们谢少现在是妻管严,什么事情都得他老婆拍板,你这单身狗不懂。”
这么一说,陆彦对沈榆更好奇了。
陆彦的母亲和谢宴州母亲关系很好,两人小时候就很熟了。
在陆彦记忆里,谢宴州从小就一副拽的要死的样子,在同龄人还穿纸尿裤控制不住流鼻涕的时候,谢宴州已经学会了装酷耍帅。
长大之后,不少女孩被谢宴州的外表欺骗,每次到情人节之类的节日,谢宴州抽屉里就塞满了巧克力和情书。
陆彦又羡慕又酸,问他怎么不谈恋爱。
当时谢宴州轻蔑一笑:“浪费时间。”
现在这个说谈恋爱“浪费时间”的人,不仅追人,追的还是众所周知的死对头。
陆彦迫不及待想见沈榆,挂断电话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他来啊,必须!”
通话结束,谢宴州抬眼看向沈榆的方向。
沈榆其实一直知道谢宴州在看自己。
所以他从坐下开始,就一直绷着脖子,凹出一个完美的造型。
但这会谢宴州盯得有点紧,沈榆脖子都绷酸了,问:“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下周末生日。”谢宴州斟酌了一下用词,“你有空的话,要跟我一起去吗?”
沈榆眨了眨眼:“你要把我介绍给你朋友?”
谢宴州:“一起吃个饭,你介意就算了。”
“好啊,具体什么时候?”
沈榆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那都是谢宴州的朋友,对他也很客气。
在脑子里扒拉了一下谢宴州的朋友们,沈榆问:“是不是那个叫陆彦的?”
谢宴州眯了眯眼:“你认识他?”
沈榆噎了一下。
差点忘了,陆彦那家伙是他们确定恋爱关系那年才回国的,现在他们还没见过面。
沈榆摸摸鼻尖:“我知道你们是朋友。”
声音小小的,很是心虚。
谢宴州收回视线,“嗯”了声:“具体时间他还没说,待会发你。”
见他好像没什么异常,沈榆松了口气。
过了会,沈榆又问:“对了,我要不要带礼物去?”
谢宴州闻言,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冷嗤。
礼物?
沈榆都没送过他礼物。
陆彦凭什么收?
刻薄的话已经顶在嗓子眼,但硬生生咽了回去,拿着文件的指节扣紧,纸张被捏出褶皱。
谢宴州强行用平静的语气说:“不用。”
沈榆说:“不太好吧,毕竟是你朋友。”
“你朋友”这三个字,听上去像是看在谢宴州的面子上,才准备礼物。
这让谢宴州的心情缓和了些。
“我们送一份就行。”谢宴州交叠双腿,“你好好看资料,别想东想西的。”
“好吧。”沈榆又窝回去。
房间内再次安静。
谢宴州的心却起了波澜。
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几秒,眉头越皱越紧。
沈榆是什么时候知道陆彦的?
通过谁?怎么知道的?知道多久?
听说要去陆彦生日宴那么开心,为什么?
越想越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心里只想着什么时候跟陆彦见一面,当面质问。
谢宴州认为,沈榆绝不是那种会主动想认识谁的类型。
一定是有人说了什么。
反正不是沈榆的错。
春日气息渐浓。
很快到了陆彦生日当天。
沈榆刚在谢宴州家的衣帽间试好礼服,就接到公司的电话,说要临时开个会,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便直接穿着礼服去了公司。
他本来想让谢宴州先去,但谢宴州坚持要在楼下等他。
开完会,沈骞叫住沈榆:“去给陆家那小子过生日?”
这事儿沈榆前两天跟沈骞说过,便点了点头。
沈骞说:“礼物准备了吗?”
“没。”沈榆摇头,“我跟谢宴州送一份。”
沈骞眉头紧皱:“你们又没结婚,送一份像什么样子?”
“还好我知道你不靠谱,早早准备了。”沈骞从办公室拿出一份包装好的礼物给沈榆,“拿去,好好玩。”
沈榆早年因为丧母被圈子里的同龄人嘲笑过,跟他们打了一架后凶名远扬,他自己也不喜欢跟那些富二代混,因此同龄朋友很少。
沈骞知道他要去陆家,既欣慰沈榆开始交新朋友,又担忧他被人嚼舌根,因此早早准备了礼物。
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沈榆也没拒绝,拿着礼物下了楼。
到楼下车库,谢宴州正在站在车边跟人打电话,见沈榆过来,朝他走了几步,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后,挑眉:
“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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