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州嘴角微抽:“滚。”
他抬手就要挂电话。
薛远庭预判他的行为,赶紧喊道:“哎哎哎,别挂。”
谢宴州靠着沙发背,单手搭着沙发扶手,语气听不出情绪:“有屁快放。”
“你这破狗嘴仅对主人甜蜜是吧?”薛远庭嗤道,“我这不是听说你要去看心理医生,怕你出现什么毛病,来问候问候你?”
谢宴州蹙眉:“赵医师说的?”
“不是他说的,是我昨天晚上也问了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新喜欢的漂亮妹妹压力太大,想带她看看心理医生。”薛远庭解释了一嘴,“结果怎么着,他刚回消息说,谢先生预约了下午。”
薛远庭在对面直拍大腿,像个破案的侦探:“行啊你谢宴州,前几天还说你朋友要看,原来就是你本人!”
谢宴州:“……”
指节微紧,谢宴州下意识看了眼洗手间方向。
好在,沈榆正挽起睡衣袖子,打算洗脸。
他垂着眼睛,有些困倦地眨眼,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谢宴州收回视线,说:“关你屁事。”
而后,不管薛远庭的喊叫,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终于安静了。
谢宴州上半身斜靠着,抬手,沉默地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
看到眼眶微酸时,耳尖忽然被人捏了一下。
抬起头,沈榆的脸近在咫尺。
“怎么啦?”沈榆歪头问,“我们谢宴州小朋友有心事了?”
谢宴州像是有些恍惚,微微眯眼,抬手抚摸了一下沈榆的脸。
掌心触碰到温软的触感,谢宴州才感觉自己的血液重新开始流通,缺口被补足。
他低低说了句什么。
沈榆没听清,再问,谢宴州却伸手捏他的脸:“沈老师猜猜?”
青年这会的语气和表情都与平常无异。
可沈榆却觉得,谢宴州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
在沈家吃过午饭,谢宴州便借口公司有事,先行告辞。
他走后两个小时左右,陆青打电话来,说她有点事情,要去一趟天恒一趟,邀沈榆一块儿去。
沈榆想着可以学点什么,便点头同意。
然而到了天恒,却没看见谢宴州的身影。
恰好何助理来送资料,沈榆问:“何助理,谢宴州今天没来吗?”
何助理微愣。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小谢总不是前两天就把这几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吗?待处理的事情也转了线上。
谢总批假的时候,何助理也在旁边。
谢总关心地问了句:“和朋友出去玩?”
当时小谢总挑眉,语气里颇有些炫耀的成分:“陪男朋友过生日。”
谢总还开了几句玩笑话。
可现在……小沈总怎么会问自己谢宴州在不在公司?
难道,今天小谢总没去陪小沈总?
他不去陪小沈总,在陪谁?
短短几秒,何助理脑子里闪过一大堆富家公子哥脚踏n条船的花边新闻。
嘴唇哆嗦了一下,何助理硬着头皮,用平静的语气说:“哦,小谢总刚才和总经理一起去视察项目了,不在公司。”
沈榆视线落在他脸上,表情淡淡:“是吗?”
这声反问威慑力十足,何助理心里直虚。
但他没忘记给自己发工资的是谁。
一咬牙,点头:“没错,是的。”
沈榆“哦”了声,没再追问。
何助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还心有余悸。
这助理不好当啊!
想了想,还是给谢宴州发了条消息,把事情说了一下,免得对不上口供。
谢宴州收到消息时,已经从心理诊所走出来了。
门外,薛远庭坐副驾驶抽烟。
见他出来,吸了口烟:“怎么样?精神哪里有问题?”
谢宴州:“……”
进了驾驶座,谢宴州一言不发地扣上安全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没启动车。
见他这样,薛远庭慌了,把烟一掐就问:“我靠,不会真确诊了吧?”
“闭嘴。”谢宴州烦躁地说,“没心理疾病。”
“那你为什么一脸苦大仇深。”薛远庭双手抱紧自己,“我刚才差点跳车了。”
“现在跳也不迟。”谢宴州冷冷说。
薛远庭瞅着他脸色:“到底什么情况?”
一开始得知谢宴州真要去诊所的时候,薛远庭以为他出事了。
陆彦下午有事,他就过来了。
路上问了谢宴州半天,谢宴州就憋出一句“最近,经常做梦”,问什么梦,谢宴州也不说,就沉着一张脸。
那苦大仇深的表情,真够吓人的。
薛远庭在门口等的这两个小时,搜了很多精神病院地址,选了一个环境好的。
连以后看望谢宴州的时候,送什么水果都想好了。
结果根本没事。
薛远庭又问了几句。
谢宴州听着烦,干脆把报告直接丢给薛远庭,让他自己看。
前面一堆数值薛远庭也看不懂,直接翻到最后看结论。
结论就几行字,简单来说就是谢宴州没有抑郁倾向也没有焦虑情绪,可能是心理压力大才造成多梦。
薛远庭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地说:“我看你就是因为上次求婚失败,有心理阴影了。跟你说,我第一次被人甩那段时间,也经常做梦回到那时候跪地上求前任别分手呢,哈哈哈。”
谢宴州沉默片刻,扯了一下唇:“可能吧。”
说着可能。
但谢宴州心里清楚。
根本不是因为求婚失败,更不会是因为工作或其他压力。
可如果不是因为压力大,他为什么会频繁梦见自己和沈榆经历那些事……
谢宴州眉头紧皱。
脑中,有什么像游鱼一般,从指缝中游走。
谢宴州想再去抓,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思绪中断。
“是嫂子电话。”薛远庭啧了声,“你出来看病没跟他说吧?可千万别让他觉得你有病,我前前前女友就是觉得我有病跟我分手的……”
“闭嘴。”
谢宴州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清了清嗓子,谢宴州接起电话。
再开口,语气平静自然:“怎么了?”
沈榆问:“谢宴州,你在哪呢?”
谢宴州顿了一下:“在薛远庭家,陪他喝酒。”
薛远庭:“……”
怪不得刚才让他跟着,原来想找人打掩护。
这狗东西。
电话那头,沈榆好像笑了一下:
“是吗?那你回头看看。”
“我在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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