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顿时有些浑浑噩噩起来。
刚才那会儿，她虽然觉得很恍惚，毕竟自己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那个时候，她顶多也就是可惜，自己还没有享福，人生就结束了。
可现在，想到的，却是自己拼搏了一辈子，怎么就只吃苦，没享过福了呢？
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不被家人喜欢，所以努力对几个弟弟好，嫁人后，努力对丈夫好。
生了儿子后，就全心全意对儿子好。
老了，又开始为孙子……
好像，她这一辈子，都在为男人而活。
明明，她小的时候，也是特别的讨厌那些男人的……
吴芳越想，越恍惚。
周围几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就那样看着她，目光奇怪。
一个歇斯底里，没做过一件好事，一辈子都是欺压别人的人，怎么突然‘乖觉’起来？
董言礼看向了桑茶。
桑茶摇头。
不是她做的。
但确实有人动手脚了。
就是那个杀了吴芳的人。
可既然人都已经杀了，还来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但在恍惚了一会儿之后，吴芳依然嘴硬道：“这件事情和我儿子没有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做的。”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他没有关系！”
既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她不可能说谎就能蒙骗过去，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这些罪责给承担下来。
等到地府之后，让儿子给自己多烧点，她活着不能享福，死后总可以吧？
众人不知道吴芳这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想到了‘死后享福’的事情上去了。
只以为她还在维护自己的儿子。
董言礼没说话，让人将隔壁审讯室的监控打开。
给吴芳看，其他人审讯她儿子的时候，他儿子是什么表现。
只见，隔壁房间，杨林老实的坐着，要不是这里是特殊警局，旁人还以为是什么咖啡厅之类的。
杨林的态度，看起来特别的松弛。
但这种表象，也只是一会儿时间，很快，坐在杨林对面的警员，突然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杨林。
“啊！”
杨林瞬间跳了起来。
但因为手被拷住了，也没跳多远。
害怕的一直将那东西往远处扔。
桑茶好奇，靠近了显示屏，这才看见，那是一小节指骨。
根据外形来看，应该是某个女子的，且被砍下的时间，女子年龄应该不大。
在桑茶过去盯着看的时候，吴芳也看了过去，她的表情很迷茫，显然是第一次看见这节指骨。
警员已经开始询问杨林了，“看来，你应该是认识这节指骨的。”
杨林惊恐的闭上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害怕道：“我见过，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都是我妈做的。”
“这节指骨，是我看见她从一个女人手上砍下来的。”
说着，突然红了眼眶，眼泪说来就来，仿佛已经预演过很多遍一般。
“我当时就劝过她了，但我妈那个人……当年妹妹的事情，我无能为力，那一次，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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