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儿童玩具
第107章儿童玩具
半个多月没接触过“赢海”的账目，文件摆在我手里的时候，我翻阅的时间自然要比其他人长。
李荣山和何故一直在跟这个项目，前边的账目他们应该审核过了，所以只用看最近几天的而已，而我要看最近半个月的。虽然心里知道李荣山是宁行知那边的人，账目一定不会出问题，但为了不让李荣山怀疑这一点，我还是把账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可就在看完“赢海”最近半个月的账目之后，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惑。
“赢海”这个项目的利润有多大是众所周知的，要不汪文海也不会硬插进来一脚。可手里的账目告诉我，“赢海”近半个月的利润缩减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缩减，净利润只剩2%。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赢海”不赚钱了。
账面上是还有2%的利润，但大家都知道，净利润达不到5%，对于像汪氏集团和禾辉这样的大公司就等同于赔钱，毕竟还有人力配置和额外开销在里面。
例如何故，和他在S市所住酒店的费用都要算在项目成本里。
连我都看出来的问题，李荣山和何故不可能看不出来，尤其是何故，他对账目和数字很敏感，之前“赢海”那么赚钱，现在突然颗粒无收了，他怎么还能绾绾自若的坐在那看报表？
心里这么疑惑着，合了文件，目光跨过半张会议桌，落在何故身上，他还在看账目，目光深深。
我之前和何故一起负责过“黄金地”的项目，知道他看账仔细，但今天这速度比我这个看完半个月账目的人还慢，多少有些不应该。
心里想着，何故看账这么慢，如果没有其他原因，那便是看出里面的问题了，他一直保持沉默，或许就是在想，要怎么提出“赢海”不赚钱这个事实。
何故合上文件之前，我看了一眼李荣山，他没有看向我，而是一直盯着何故那边。
“账目没问题。”
这是何故说的，当时我的注意力还在李荣山身上，隐约看到李荣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就被严肃的表情掩盖了。
可就是因为那一丝惊讶，我在想，李荣山是不是跟我认为的一样，何故看出“赢海”不赚钱的事实了，却没有提出来，这确实也让我惊讶不已。
拿不准何故在打什么算盘，汪氏集团是“赢海”项目的投资方，投资的项目不赚钱，他居然还能这么平和的跟我们开会，完全想不明白何故到底想干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王昌友提议大家出去吃个饭，被何故拒绝了，他笑呵呵的说有时间下次再聚，何故没做任何回答，拿着公文包出了会议室。
三个人中，我跟何故的接触最多，之前和他一起负责“黄金地”那么久，却从来没在一起单独吃过饭。在我眼里，何故是个做事严谨，而且我行我素的男人。我对他印象一直挺好，直到他背叛程时晟。
拿着手包追出去，还好何故上车的时候，我也拦到了另一辆的士。
如果不是宁行知让我踢何故出局，我想我现在也不会成为一个跟踪狂。何故在一个商场外下车，我付了车钱，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何故进了一家儿童玩具店。
玩具店不是很大，我怕被何故发现，便没有跟进去，而是进了旁边一家金店假装看首饰。
那时我在想，何故为什么要买儿童玩具？在我的印象里，何故应该没结婚，还是单身，那他哪来的孩子？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金店营业员问我是想看项链，还是戒指？纯金还是铂金？自己带还是送人？
我回神儿，随便指着几条项链说，就这几条吧，我先看看。
之后我一边摆弄项链，一边时不时往玩具店门口看，二十分钟后，何故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堆刚买的玩具，有玩具枪、遥控车、画画板之类的盒子。他出了店门，我也随后跟出去，看他出了商场旋转门，我手机突然响了。
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接电话，但看到来电显示是宁行云，最后还是接了。
“宁小姐。”
我一边说话，一边往旋转门那边走。
“姐姐，我今晚不回家了，和我哥去京市玩两天，晚饭你自己吃吧。”宁行云在手机那边说着，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之前就知道宁行知答应带她去见程时晟，现在又听到“京市”两个字，我便了然于心了。
说了句“好”，之后宁行云那边挂了电话，我人已经追到商场外面，对面就是马路，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都没看到何故的身影，心瞬间凉了一大半，算是把人跟丢了。
没办法，找不到何故，我只能拦了辆的士回别墅。路上，我在想，何故为什么要买那些玩具？他有朋友在S市吗？但以何故那个我行我素的做事态度，我又不觉得他是去看朋友，那何故现在要去见的人到底是谁呢？
一时间，何故在我心里成了谜。
可我依然记得宁行知跟我说的话，我接手“赢海”的代价是，踢何故出局。
晚上回到别墅，宁行知两兄妹确实不在，吃了晚饭，我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想着踢何故出局的办法。
从宁行知提出这件事开始，我就知道，踢何故出局不能用武力，不然宁行知自己就办了，没必要交给我。这说明踢何故走就要踢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据。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汪文海主动踢何故走。
可这在我看来，又是一个永远无法做到的事情。
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十点十五，宁行云应该已经到了京市，闹不好现在已经见到程时晟了。
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皱眉，看着手机一直在响却没接，可响到最后，又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慕绾绾，不是防到连陌生号码都不敢接了吧？”
是程时晟，他说我时带着笑腔，我一下就能听出来。
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同时吐了口气，我说：“程总，我现在住在宁家别墅，防着点总没错。”
话音刚落，程时晟那边马上传来不屑的语调，“老子都不知道手里的电话是谁的，放心，他们查不到。反倒是你，防着他们也就算了，怎么顺便把我也给防了？”
这话我不好回答，便没张口，程时晟那边见我一直沉默，才转了话题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慕绾绾，我打这通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想我了没？”
说没想是不可能的，可我一旦说想了，程时晟在那边又要得意起来，还不知道要说出怎么暧昧的话来呢。
“还行吧。”我语气平平的回了三个字，程时晟那边马上急躁起来，“什么叫还行吧？还行吧是想了还是没想？”
我被程时晟逼到退无可退，最后只能说，“我说想总可以了吧。宁行云每天都在我耳边提你的名字，说你这么好，那么好，我不想听都难。也不知道你给人家小姑娘灌了什么迷魂药，这么喜欢你？”
听到这话，程时晟笑了，“慕绾绾，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
我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还好程时晟看不到，心想，哪里有酸味儿？程时晟肯定是鼻子不好使，应该去医院看看了。
程时晟像是事先知道我不会回他话，接着说，“宁行云是慧眼识珠，看到了老子的好，你可倒好，眼睛长得挺大，可惜有眼无珠，等哪天老子让人拐跑了，你哭都没地哭去！”
这话说的，好像我多舍不得他似的。
被程时晟这份自信逗得想笑，但转念想到宁行知，我又笑不出来了，拿着电话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我说，“程总，宁行知想让我把一个人踢出‘赢海’。”
“何故。”
当程时晟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嘴巴是张开的。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猜到是何故，我之前说程时晟聪明，能一眼看清这里面的门道，果真没说错。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程时晟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也不好奇宁行知为什么要把何故踢出局？也不问我要用什么办法踢走何故？
就好像我从来没说过这件事一样，程时晟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我身上，他嘱咐我凡事要小心，危险的事情不要碰，尤其是宁行云，让我少跟她待在一起，万一惹了麻烦，马上离开禾辉回到他身边，不用我去趟这趟浑水。
我把程时晟的话一一记在心里，最后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叫了声“程总”，好像是有事，程时晟跟我说有事要处理，便挂了电话。
听到里面的“嘟嘟”声，我突然想起来，有件很奇怪的事忘了跟程时晟说，就是宁行知电脑里，那个骨神经治疗方案和那个不知患者姓名的病例。
后来觉得这件事应该跟“赢海”的项目无关，也不急于一时跟程时晟讲，便把刚才和程时晟的通话记录给删除了。
之后的两天，“赢海”的账目仍然只有2%的净利润，何故没有提出异议。而我也跟了何故两天，除了分公司和酒店公寓，何故没有去过任何地方，这不免让我更想知道，何故哪天到底去见了什么人？
直到第三天，会议结束后，何故没回酒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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