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可以不结婚
第243章可以不结婚
年前宋予微给我打来电话,说郁南风的妈妈主动联系了她。
起初这话还让我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郁家就郁南风这么一个儿子,郁南风的父母再不喜欢宋予微,为了儿子,最终还是要坐下来谈的。
对宋予微的人品和谈吐我不担心,但宋文确实是个心腹大患。最终宋予微和郁南风能不能有个好结果,全在他父母怎么看待宋予微和宋文这段关系上。
当时约宋予微见面的是郁南风的妈妈,地点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店,环境高雅,消费不是一般的贵,那家店我知道,但没进去过。宋予微特意挑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去赴约,她说郁南风的妈妈表面看起来很严肃,但实际聊起来,人倒是很随和,只是对她和郁南风的事情,一直表示反对的态度。
其实这些我都明白,如果郁家能接受宋予微,就不会冻结郁南风的银行卡了,但郁南风妈妈能主动找宋予微出来谈这件事,就说明这里面有缓和的余地。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郁南风妈妈还是咬定了,郁家是不会认可宋予微和郁南风的关系的。甚至和程时晟爸爸一样,摆出了意图和郁家结亲的女孩照片,一张张铺开在宋予微面前,气质样貌不用说,家庭背景更是高出宋予微一大截。
这是在势力上打压宋予微和郁南风的感情,往往有钱人拆散灰姑娘和王子都是这一招。
但宋予微不是普通的灰姑娘,她是一个有思想的灰姑娘,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怕得不到周围人的认可,她认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这可能是她和我,和大多数女人不一样的地方。
在面对同样处境的时候,她不像我那样自卑,她能认清她和郁南风之间的差距,但这不影响她对郁南风的感情。
她说每个人看待事情的方式是不同的,做出的决定自然也是不同的。
就像是豆花,有人喜欢吃甜的,有人喜欢吃咸的,没有谁对谁错的道理,只要你专心吃自己这碗,不觊觎别人碗里的,不破坏别人,不给别人带来伤害,甜的咸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很羡慕宋予微能这么纯粹的活着。
我想有时候是我自己想的太多,想要的太多,所以会顾虑我和程时晟的未来,就是因为这份顾虑让我对程时晟的爱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而宋予微,她是不在乎未来呀!
她只知道她现在爱郁南风,便把这份爱填满在心里,排除其他任何阻碍,单纯的爱一个人啊。
现在想想,我可能开始慢慢读懂宋予微了。
为什么宋文曾经那么重的伤她,我却从来没听她说过“后悔”,因为在宋予微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只有她曾经为爱经受的伤痛。
这样的女孩儿太傻,却很可爱。
宋予微说,经过和郁南风妈妈的见面后,她觉得对方是一个好妈妈,她和普通人家的母亲一样,是站在自己儿子的立场上想让宋予微明白,选择跟郁南风在一起,日后不单单是她,连郁南风要面对的闲言碎语也会很多。
爱情是经不起折腾的,尤其是在人云亦云的传言中,很容易破灭。
郁南风妈不想儿子在中年后,被外界的闲言闲语击倒,她希望的是郁南风能开开心心,幸福快乐度过一生。
我想我应该是明白了郁南风妈妈的意思,她不同意宋予微和郁南风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外人戳她儿子的脊梁骨。
婚后宋予微和郁南风过的好,外人不会羡慕的说郁家娶了一个好儿媳,可一旦离婚,肯定有人要讽刺郁南风当年娶了个二手货,绿帽子早早带好了,还傻呵呵的娶进门。
郁南风妈妈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多,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如果换做我是宋予微,在当时的情况下,真的很难给郁南风妈妈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宋予微能。
宋予微说她可以不跟郁南风结婚,甚至不进郁家门。
这样她跟郁南风就没有实质的关系,就算有一天郁南风跟她分手了,外面也不会嘲笑郁南风,只会说她宋予微是郁南风曾经养过的一个女人,千千万万中的一个女人而已。
宋予微,一个傻的可怜的好姑娘。
春节临近,老家过年的气氛不比城市差,家家大门上贴了福字和春联,喜庆的气氛是我在京市这么多年,反而没见过的。
一大早,二舅掖了棉袄出门去买猪肉,二舅妈在灶台边喊他,说别忘了买两块猪肝,三儿爱吃,要今早刚杀的猪,新鲜。
二舅笑呵呵的点头,裹着棉袄出了院子。
“三儿”是二舅和二舅妈的儿子。
小时候,我妈带我回老家,我见过他两次。
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比我小两岁,大名叫“李胜峰”,之所以二舅妈叫他“三儿”,是因为我妈的妈妈,也就是我姥姥家这边只生了我妈和我二舅两个孩子。我是孙子辈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之后二舅和二舅妈有了一个女儿,之后才有的这个儿子,所以按辈份排下来,我这个表弟排行第三,所以家里人这边都叫他“三儿”。
说到二舅和二舅妈这两个孩子,我也只是听说他们之前有个女儿,至于这个女儿现在在哪,我其实是不知道的,因为自打我记事儿起,也只是偶然一次听到姥姥说二舅有个女儿,但这人我一直没看见过。
有说是那时计划生育查得严,一家只让生一个,姥姥见生下来是个女儿,直接给送人了。也有说这个女儿根本没生,是二舅妈怀孩子的时候,不小心给掉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哪个说法是真的,已无从知晓,二舅和二舅妈也从来没提过第一个孩子的事,慢慢的,传言变成了传说,这个女儿到底存没存在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二舅拎着猪肝回来的时候,二舅妈正在灶台烧水,雾气袅袅的,她整个人像是从云雾里走出来。“买着了吗?”二舅妈迎过去,打湿的手在围裙上抹两下。
二舅把手里的猪肉、猪肝、鱼和杂七杂八的东西递到二舅妈手里,“都买了,一样不差。”
二舅妈乐呵呵的接过去,“给孩子打个电话,问问到哪了?外面雪大,路不好走,要不你去接接。”
二舅仰着嗓子,“接什么接?雪大还能把他埋了?这臭小子好几年不回来一次,我怕他是找不到家门了!”
二舅妈瞪着眼,吐了几口口水在地上,“呸呸呸!什么埋不埋的!大过年别咒我儿子,你不打我打,不就是个电话吗。”
说着,二舅妈把肉扔灶台上,擦着手往屋里走,经过我时还笑呵呵的说,“给你弟打个电话。”
我在门边站着,看着二舅妈拿着个小本子,照着上面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摁在座机按键上,应该是一个手机号,我看到她第一下摁的是“1”。
“咋打不通呢?”二舅妈握着话筒,犯了嘀咕。
她又拨了一遍,还是没通,之前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看了看小本子回头对我说,“绾绾,我眼神不好,来给舅妈看看,是不是我摁错号码了?”
我答应着往二舅妈那边走,期间看到二舅蹲在屋门口抽烟,他嘴里抽的是烟叶,耳朵上却别着程时晟上次送的细烟。
我照着小本子上的手机号拨了一遍,确实没人接。
二舅妈有些失落,合上本子,还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可能在道上呢,人多听不见,一会儿看见就打回来了。”我点头,没答话,但看二舅和二舅妈此时的模样,似乎没早上起来那么乐呵了。
说起二舅这个儿子,我之前也只是听大人说过一点。二舅的儿子学习成绩不错,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不过学校在外省,一年到头,也就寒暑假能回来两次。听说毕业之后就留在大学所在地工作了。
我毕业的第二年,他结的婚。当时我还在和伍炀处对象,他结婚酒席没在老家办,只在女方家那边办了一次,当时我和我妈拿了三千块钱礼金,给了二舅和二舅妈。
但在我印象里,二舅这个儿子我并没有见过本人,因为这一年我回来几次,都没有看见过他。应该就像二舅说的,好几年没回来了,不单单是我没见到人,二舅和二舅妈也是没有啊。
一上午,外面的炮声不断,有长挂鞭,“噼里啪啦”的响个没完,也有小孩子玩的摔炮,一惊一乍的。下午,堂屋的座机还是没响过。
二舅一直蹲在屋外抽烟,烟蒂覆了一地,黑灰色一片,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帮二舅妈在厨房忙活,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大锅里的水还没开,她拎着猪肉边要往里下,被我拦住。
“二舅妈,水还没开。”我一边说,一边把猪肉从冷水里捞出来,哩哩啦啦的水流流了一灶台全是。
二舅妈晃过神儿,看着我拎出来的猪肉发愣,瞅了一会儿,突兀冒出一句话问我,“绾绾,你说三儿不会出啥事吧?”
二舅妈是在担心儿子啊,仅仅是一个电话没打通,竟让她担心了一整天。
我安慰二舅妈说,“外面下了大雪,可能堵车了。”
二舅妈抬眼望着屋外,自我安慰似的点了点头,低语着,“这雪啥时候能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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