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剑拔弩张
第289章剑拔弩张
当时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形容不出来。
但宁行知开门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内心是起伏不定的。
“进来吧。”
宁行知语气平静的跟我说,然后让了让身子。
说实话,自上次程时晟受伤之后,我没再过白笙意,也没想过再见她会是什么样子。
毕竟那里面的白笙意是拿枪指过我的人,还有程时晟身上的伤,这一笔笔,我都记在心里。我一度以为,有了这些我再见她时,情绪会很激动,但此时此刻,我竟没有一点怒气的走进去。里面的病房跟四楼无异,只有一张病床。
白笙意平躺在上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全身露在被子外面的地方链满了管子和测试呼吸脉搏的连接线,整个人像是深度昏迷一样,需要依附外界设备存活着。
“她还能醒吗?”
我在看到这一幕后,轻声问着宁行知。
“医生说清醒的可能不大。”
这有简单的一句话,如同判了白笙意死刑一般。
宁行知站在我旁边,这时我才发现,他除了脸,手也受了伤,缠着纱布,不是很灵活的样子,手臂垂在裤线一边。
程时晟没有跟我说过当时的情况,可看他和宁行知,还有白笙意现在的样子,看来这次伤得最重的是白笙意,而且很有可能,她是在废墟楼坍塌的时候被掩埋了,是宁行知徒手挖出来的。有些事在爆发的极致的时候,终究要归结于平静。
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白笙意,甚至连知觉都没有她,我想我对她还是充满了怨恨的,只是经过这种种,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那些恨也只能埋藏在心底深处,不会再拿出来说罢了。
“她现在这样,以后怎么办?”
白家的人都没了,只剩下白笙意一个,还变成现在这样,之前五年是程时晟在照顾她,可之后呢?
我不知道宁行知是这样想的,但我看到他一直凝望着白笙意的脸,目光许久没有移开过。
我想白笙意跟她姐姐应该长的很像吧?
要不然,这五年怎么骗的过程时晟和所有人。
“等她情况稳定下来,回京市我会找更好的医生给她治疗。”宁行知说着,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坚定,大抵可能是白笙意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想完全治好或者醒过来,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撇头,看着宁行知目光落在白笙意脸上,他目光中带着与我不同的含义,或许是相识多年的情谊,但我更怕,宁行知是在自己催眠自己的怪圈里,把床上躺着的人再次幻想成已经死去的白笙月。
那便是宁行知再次跌入下一个深渊的开始。
“宁总,你欠白家的已经还清了,白笙月在天上也能看到。”
我站在宁行知稍后一点的位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微缠了一下,缠着沙发的手指想要用力的握紧在一起。
揭一个人的伤疤,很疼。
但我希望宁行知能清醒一点,不要把他和白笙月的感情附加在白笙意身上,哪怕他能得到一时的慰藉,可清醒的时候呢?
事实终将给他一个更沉重的打击。
我没有得到宁行知的回答,他仍旧站在那,从始至终没看过我一眼。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是活着幻想里,还是认清事实,只能宁行知自己做决定,旁人多说无益。
我离开病房,轻轻的关上门。
回到四楼的时候,程时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一手打着点滴,抬头一眼看到我,脸上浮出一个微笑。
“你男人在这,跑哪去了?”
“十楼。”
我不是故意要跟程时晟说起白笙意。
“她怎么样了?”
看来程时晟是知道的,知道白笙意在十楼,否则他不会把白笙意和十楼联系起来。
“还在昏迷中,说是醒过来的几率不大。”
我拉了张椅子,坐在程时晟旁边,拉开抽屉找到一把水果刀,撕开柜子上的果篮包装纸,拿了一个苹果问他,“吃不吃?”
程时晟没回答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没有再问他,自顾自的拿了一个苹果削皮。
“宁行知怎么说?”
在我削了一圈苹果皮后,程时晟突然开口问我。
“说是等情况稳定下来,带白笙意回京市找更好的医生。”
我回答着程时晟,手上的动作没停。
“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
程时晟骂了一句,让我把电话给他,他拨了一个号码,是在联系医院。
是在给白笙意联系医院。
我不作声,把手里的苹果削完。
程时晟那边挂了电话,我眼睛看着手里的苹果,但能注意到他在看我。
其实对于白家,对于白笙意,我、程时晟和宁行知三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不管是宁行知,还是程时晟,帮白笙意是应该的,这一点我无法反驳,因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世上,有些人我是彻彻底底的恨,像伍炀像婆婆像钟婉意,有些人我是彻彻底底的爱,像我妈像程时晟像宋予微,还有一些人,是爱与恨交织在一起,就像白笙意。
“削好快给我吃一口,从睁眼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快渴死了。”
程时晟抬眼,盯着我手里的苹果。最后一块果皮削掉,我递他,“渴了喝水,我去给你倒。”
我要起身的时候,被程时晟拦住,“不喝不喝,嘴里没味道就想吃个甜的,你再给我剥个橘子。”
程时晟眼睛瞟着果篮,示意我拿最大的那个。
我伸手拿过来,他满意的冲我笑,咬了一大口苹果,眼睛眯成一条缝。
看来苹果很好吃。
之后医生来会诊,我倒是挺紧张的,生怕诊断出什么毛病,可程时晟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是很配合。
不过还好,结果没什么问题,只是身上和脸上有轻微擦伤。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在医院住了两天,程时晟一直由我照顾着,没敢跟他父母和我妈那边说,权当我俩出去度假了,这才瞒了过去。
期间有一次提到白笙意,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程时晟一直插开话题,我看他样子是不想再提这件事,之后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青海的项目一切顺利,我和程时晟订了回京市的机票,在青海机场候机的时候,我问他宁行知不一起回去吗?
其实言外之意,我是在问白笙意。
程时晟明白我的意思,说宁行知会安排白笙意回京市就医,这些不用我们管,他自己都能办好。
说实话,通过白家的事,我突然发现人和人的牵绊是很复杂的。
白笙意借白笙月的名字被程时晟照顾了五年,现在她是她自己,又要被宁行知继续照顾着。
我不知道在白笙意心里,除了仇恨还有什么?
我想她对程时晟,对宁行知的感情应该是极其复杂的,至于复杂到什么程度,我已经没有机会问她了。
回到京市,下了飞机,唐九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程时晟像个甩手掌柜,所有的行李交给唐九负责,拉着我钻进车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伸着胳膊说,“哎,终于回家了。”
他环着我,让我肩膀靠在他身上,握着我手指。
那一刻,我满身心的疲惫也终于落下来。
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和夜景,我第一次感觉京市这么好,有一种归属感,让我感觉这才是我的家,不管在外面遇到了多大的风浪,能回家就是好的,是安全的,安心的。
宁行知和白笙意那边怎么样?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和程时晟回到御海新城,一进门,他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隔着衣服往我腰身探。
我扭着身子躲开他,“你不累了吗?刚才在车上还说困了。”
我躲开程时晟往客厅走,他腿长,几步跟过来,一下抓住我手腕,扯进怀里,“刚才是累了,可一进家门,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程时晟在我耳边吹气,我被他弄得痒痒,推又推不开,挣扎了一下说,“不累去擦地,家里好几天没打扫了。”
程时晟不说话,手指在我腰上画圈,我身子被他撩拨的软下来,气息都变得不稳了,小声的低语着,“别闹。”
很明显,程时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边含着我耳垂,一边说,“我要是非要闹呢?”我身子已经软成了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还不是程时晟说什么是什么,他就是拿准我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说着荤话。
“咱妈说想早点抱孙子,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努力可不行啊。”
程时晟的笑声贴着我耳骨传进来,痒痒的我难受。
他这明明是想要我,却义正言辞的归结到长辈身上。
有人说小别胜新婚,程时晟去青海也有几天了,虽然之后我也赶过去,但一直都是在医院照顾他,未尝有过亲密的举动。
现在回了御海新城,家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贴在程时晟身上的时候,我能感觉他身体的变化,那剑拔弩张的变化让我既紧张又兴奋,还有一点担心,担心自己承受不住。因为程时晟在那件事上的能力,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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