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无论作为钟离还是摩拉克斯，都会珍惜这段与你们同行的回忆。”
“虽然短暂，但令人印象深刻。”
荧朝着神色感慨的男人莞尔一笑：“这也是我的旅途中很好的邂逅，对吧易雨？”
青年认真地点点头，忆往昔初来璃月，没想到短短数日就要再度启程。
“当时钟离在新月轩的楼下说过，希望璃月之行能为咱们的旅途画上完美一笔，现在真的实现了…可惜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
钟离微微一笑：“既然是旅行，总会有分别的一天。”
“但若要现在启程，恐怕稍有难处，因为璃月的海上邻国——雷之国稻妻，尚处在锁国之中。”
“锁国？听起来像个古老的术语。”派蒙挠挠眼角。
“是的，因神明的意志被迫进行的封锁。”
“稻妻的雷之神，和璃月人称呼我为岩王帝君一样，人们亦对她有亲切的称呼。”
易雨饶有兴致地抄起手臂：“我听说，她的姓氏似乎很独特，叫做雷电？”
钟离颔首：“的确如此，又因雷电一姓象征稻妻幕府的将军，故被人称作雷电将军。”
想起前身听到的雷电将军简称雷军，一道鬼畜的歌谣闪过脑海，再配上钟离正经的神色，易雨绷不住了，噗嗤笑了一声。
三道目光狐疑地看向他，派蒙托着下巴：“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没有没有，请继续说吧。”
派蒙收回屑屑的小眼神，可爱地歪了歪头：“我听码头上的人说过，稻妻局势虽然有些紧张，却也没到锁国的地步，至少近几年还不是这样的…”
“钟离，你作为璃月的神，肯定对那里有了解吧？”
钟离眼睑低垂，沉声道：“因为神之眼。”
“你们应该听过很多遍了吧，行至人生陡峭之处，凡人总会感喟自己的无力，若那股渴望达到极致，就会被神明投下视线，形成神之眼。”
“知道知道，实际上就是天空岛统一批发的嘛，这番说辞倒挺有文采的。”派蒙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钟离缄默了一瞬，正色道：“我建议，诸位以后尽量不要提有关那里的字眼。”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古谚不仅仅是说天在注视着你，还有提醒人们守好口风的作用。”
“若让无关之人听去，好奇心常常伴随着莫大的灾祸，最终只会落得一无所有。”
派蒙连忙捂着小嘴点点头，不敢再有戏谑之色。
易雨深以为然，钟离绝非是在耸人听闻，他记得在游戏主线里直到稻妻城，主角从来都没听过那三个字眼。
由于天理的反制导致世界线变动，荧和派蒙提早知道了一些秘辛，命运的湖泊是否会生出异样的波澜？
钟离作沉吟状：“言归正传，自去年起那位稻妻神明颁发了眼狩令——”
“收缴全稻妻所有的神之眼，镶嵌在那个偌大的千手百眼神像之中。”
“听起来是个有些荒谬的决定。”派蒙摊手。
“那是因为在雷电将军看来，神之眼经七执政手中发放，自然也拥有处置它们的权力。”
荧皱起好看的柳眉：“作为来自那里的恩赐，七执政也只是经手而并非拥有全部的处置权吧？这样的想法真是严苛。”
易雨脸颊微微抽搐，忽然想起自己在蒙德七年的苦逼生活，顿时扼腕抚胸。
他喵的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呢，早该拜托老爹西蒙动用骑士团的资源去抓一个叫温迪的吟游诗人，严刑拷打一番，让他把神之眼吐出来！
不过想归想，神之眼的发放最终还是看天理的意志，跟温迪这些七执政关系不算太大。
“磨损在神明身上的表现尤为严重，施加给雷电将军的磨损让她变得偏执，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蒙德是自由之神，璃月是契约之神，而稻妻则是追求永恒的神，为了那股执念加上磨损的施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像她常说的那句话——在七神追求的七种理念中，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
荧和派蒙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消化着几句话里蕴含的信息量，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位雷之神肯定不会像钟离或温迪那样平易近人。
“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易雨点评了一句。
钟离流露出思索的神色，反复咀嚼，眼中的光芒变幻着，最终扬起淡淡的笑容。
“说得真好，若是她能听到，应该会产生一些新的感悟吧。”
“那么，祝愿你们能尽快找到突破锁国的的机缘，或许数月，或许几日——但我相信，离你们不会很远。”
言罢男人看向青灰色的薄暮，烟岚云鈾化作一层仙境般的雾霭，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在海平面。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久了，最后，还有什么要问吗？”
易雨闻言，流露出屑屑的笑容：“你的退休计划失败了，今后打算怎么办？又去棺材里仰卧起坐？”
钟离露出为难的神情，也没心思伤感了：“的确很困扰，再来一次请仙典仪，恐怕没人会相信了。”
“只能一切如初罢…每年现身一次就好，反正我只需要列席镇场，致辞什么的都是凝光在安排。”
“不过好在钟离的身份没有暴露，在离别之前，我还是能请你们去新月轩吃一次饭。”
这话让三人战术后仰，派蒙一脸不信任：“你知道新月轩的价位有多高吗？现在公子跑路了，你真的请得起么！”
“嗯…也不要太小瞧人吧，重修的新月轩正在打折，就算实在不够，还能记在往生堂的账上。”
易雨一副黑人问号的表情：“你真没觉得胡桃说给你办葬礼，有些私人因素掺杂在里面吗…”
“哈哈，不是还有你和旅者两张脸卡吗？田先生说的几场书，已经把二位捧到新的高度了。”
“原来你是打的这种主意…荧怎么看？准备好觉悟了吗？”易雨看向身旁少女。
“什么觉悟？”
“留下来刷盘子的觉悟啊…我现在明白了，他说破开稻妻锁国的契机，就是留在那里刷盘子赎债！”
少女扑哧一笑，无奈地摇了摇螓首，将目光投向降至的夜幕，粉拳攥在胸口。
“那就明日再启程吧，我想留下来再住一晚…看看璃月这片无垢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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