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这几天正虚弱,根本顶不住沈靖安的冲撞,重重地摔在地上。
“害人精!都是你个害人精,你还我眼睛!”
沈靖安狠狠地踢打着沈静。
腰上,肚子上,腿上,脸上。
用尽全力,毫不留情。
“救命,救命!”
沈静又怕又心虚,挣扎不得,只能发出委屈的哭声。
林淑娟心疼,想去拉沈靖安,又不敢。
沈克明站着没动,眼神阴冷。
沈宁知道,从今天起,沈静要开始倒大霉了。
沈靖安本就是沈克明夫妻养的刁蛮任性,唯我独尊。
如今他被沈静害的瞎了眼,绝对不会忘了这个仇……
而沈静,一直想提升自己在沈家的地位,这次,却是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沈宁觉得无聊,上楼去休息。
林淑娟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小声骂:“都是这个丧门星害的!”
沈克明把沈靖安带到一边。
“好了靖安,你二姐已经知道错了,你也打了她出气,不能太过分了。”
沈靖安甩开沈克明,破口大骂。
“过分吗?我都变成独眼龙了!都是这个蠢货害的!”
他恨恨地说:“我不要跟她住一起,你们把她赶出去!”
沈静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哭的更惨了。
“靖安,你的眼睛不是我害的,是沈宁!”
她已经解释了无数次,几乎把嘴皮子磨破了。
可没人愿意听。
沈克明痛打了她一顿,姆妈不肯见她,连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沈靖安,更是恨死了她……
现在,沈靖安要把她赶出去。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静眼神绝望,哭的几乎断气。
“靖安,别生气,姆妈会想办法,不让她碍你的眼。”
林淑娟抱着沈靖安,一声声地安慰着。
她脸色阴沉,说:“张姨,把阁楼收拾收拾,让二小姐住进去。”
说罢,又温声问:“这样可以了吗,儿子?”
沈靖安有眼转了转,阴狠地笑了起来。
“可以,只要她不乱下来就行,她要是敢下来,我一定打她!”
他只和沈静差了两岁,只比她矮了一点。
真的打起来,沈静不是他的对手。
张姨心情复杂,扶着沈静起来。
“二小姐,走吧,咱们去上上药,收拾收拾……”
沈静忍着痛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站在楼梯口,她往下看了一眼。
沈克明林淑娟都温柔地哄着沈靖安,好一副和谐有爱的景象。
沈静浑浑噩噩,眼前灰蒙蒙的。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融入过吧?
兴许,她和沈宁一样,从来都不是沈家的人。
可偏偏,她从小儿都在沈家,比沈宁更痛苦……
次日,沈宁顺着陆老夫人查到的线索,去了槐花胡同。
她让沈家的司机把自己送到了百货商店,然后又乘坐人力车,去了槐花胡同。
“小姐,这里人住的杂,很是危险,要不我陪着您吧?”
那车夫往胡同里看了一眼,有些替沈宁担心。
沈宁勾唇,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都是不怕危险,毕竟她包里带着枪。
不过这车夫很是善良,在这个时代里,难能可贵。
车夫愣了一下,说:“赵良。”
沈宁拿出一块大洋给他。
“赵良,劳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晚些我还坐你的车回去。”
赵良眼前一亮,却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这太多了……”
一块大洋!
他一天也赚不了这么多!
沈宁压低了帽檐。
“没事,时间也是金钱,更何况,你还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看着沈宁白皙精致的侧脸,赵良的耳朵有些发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姐,您放心去吧,无论多久,我都等您。”
他能看出来,沈宁气质华贵,并非缺钱的人。
沈宁笑了笑,去了槐花胡同。
八十九号并不难找。
看着眼前一个破落的院子,沈宁眉头拧了拧,敲了敲门。
这院子年久失修,有些破败,可收拾的很干净。
来开门的是个女人。
她灰扑扑的衣服上打着补丁,浆洗的很干净,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
她往沈宁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才谨慎地问。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沈宁拿出一张照片:“您是孙东玲吧?这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吗?”
孙东玲浑身一震,上去要抢。
“这是我弟弟的照片,怎么在你手里!”
沈宁眼疾手快,把照片收了起来。
“我有些事要问你。”
孙东玲看了沈宁一会儿,把她放了进来。
沈宁漆眸扫过小院儿。
院子里种着菜,很是规整,小葱和青菜都青翠欲滴,赏心悦目。
菜垄旁有一口水井,墙边整齐地码放着柴火。
孙东玲防备着沈宁,没让她进屋:“说,你是谁?”
沈宁声音平静。
“我是麓城报社的,来重查孙东山的旧案。”
“报社?”
孙东玲警惕地打量沈宁。
“我弟弟都过世多年了,你们还查什么,还怎么查?”
沈宁穿着低调,文静又温婉,说话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确实像个文化人。
沈宁说:“我这几天整理当年的旧报纸,发现章家失火一案有很多疑点,所以想重新调查。”
孙东玲愣愣地望着沈宁,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弟弟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
沈宁拿出帕子,安慰她。
“你慢慢说,如果真的有问题,是有可能翻案的。”
孙东玲看着她的帕子,却没接。
她哽咽说:“我别给您弄脏了。”
沈宁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值什么,一个手帕而已。”
孙东玲这才接了过来,她请沈宁进屋。
“记者小姐,咱们里面说。”
沈宁跟着她进了屋。
屋子里只一张槐木桌子,两把木头凳,地上放着一个背篓,里面装着些针线绣品。
墙边摆着一张小床,宽一米左右,勉强睡的下人。
看的出来,主家的生活很是清苦。
孙东玲拿出茶杯,先烫了烫,才给沈宁倒了杯水。
“当年,我家和章家交好,门户也登对,婉心和东山一出生,两家父母就定下娃娃亲。”
“可没想到,到了快结婚那一年,婉心她忽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孙东玲叹气。
“彼时孙家家道中落,见她有了喜欢的人,就想着退婚成全。”
“但是章伯父是个重承诺,讲信誉的人,他不同意退婚,说那男人不是良人,要逼着婉心嫁给东山。”
“后来,婉心就跟那个男人私奔了,没过多久,章家就失火了,一家子葬身火海!”
说到这里,孙东玲声音哽咽,又掉下眼泪。
“我弟弟东山,他被章家女婿指证放火,被关进监狱……”
“跟婉心私奔的那男人也失踪了,婉心自责不已,心灰意冷地出了家。”
“东山很快死在了监狱,爹娘也伤心过度,接连病逝,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孙东玲哭的泣不成声。
“记者,东山不是那种杀人放火的人,他不可能火烧章家的,麻烦你一定要给我们翻案……”
沈宁捏紧了手指,漆眸锐利地望着她。
“你确定不是孙东山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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