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说明白自己出现这里的原因,但真正面对几十位大人物,不少还是国级的存在,杨平华也不敢随意四处乱看。面色平和,跟在杜可心身后,这个年纪进入这里会场,自然也会让人看他一眼。
坐到席位的位子,自然更加吸引人关注。杨平华见不少白胡子的人,或面色肃静的人看向他。杨平华多少有些难受,身边是杜可心,比他还要窘迫。桌子前有铭牌,倒是不需要介绍或解释,到会的人之前就听说其取消农业税的文稿,又在内刊读过文稿,这时候,看到第一作者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确实有些质疑。
但看到杨平华神态严正,没有那种找地缝钻的窘态,又对他有些信赖。连方前进方省长进入这会场,多少都有些受宠若惊,资格上多少有些欠缺,但经历这一次后,对方前进同样有很多帮助。进会场前,方前进也不知会议过程要不要发言,或者论说些什么,因为他也没得到会议主办方的通知。但还是要杨平华稍作准备,万一要发言,可别说不出话来。
准时开会,主持会议的人是国事院的副院长,副国级的存在。先阐述了这次会议的起源,对于农业税这个问题,国事院不是第一次讨论,之前虽也有不同的意见和建议,但国事院依旧没有做出明确的决策。今天,这次进行讨论,还特别邀请了两位特殊的参会者。
然后,说起那篇内刊的文稿,并进行了点评,对这文稿本身做了较高的评价。随后,副院长说,“下面我们请文稿的第一作者——杨平华,与各位专家、国士认识认识。”
杨平华便站起来,随后,一个话麦传到他手中。旁边的杜可心顿时紧张起来,也担心杨平华怯场。见杨平华微微一笑,说,“尊敬的副院长、各位国士、专家和领导们,晚上好,我是杨平华,在乡镇工作几年,每天与山村的农户打交道,对他们在新时期的农村耕种,有着更多的认知、感受,为此,才大胆为农民们呼吁一句:取消农业税,给耕种的农民适量的补贴。谢谢各位前辈,小子无状,敬请谅解,海涵。”
“平华,据说你如今是乡镇的镇党委书记,很不错,为民呼喊,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本心啊。不错,很不错。”副院长面带微笑,与会的不少人,看着杨平华显得稚嫩的脸,也都认可这个人的存在。
“非常感谢副院长的勉励,我自知人微力弱,今后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回报农户对我的信任,就知足了。”杨平华说,显得有自知,但又不怯弱,不卑不亢。
“平华书记,在会议开始之前,我想请你就你所撰写的文稿,给与会的国士、专家们说一说你想说的话。三分钟,有没有问题?对了,事先没有让你准备,就想听听你心里的真实想法。没问题吧?”副院长解说几句,但确实有些担心杨平华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那就有些亏损了。
“非常感谢副院长给我这样的机会,谢谢。感谢各位国士、专家们,我就冒昧地、很可能是不知所言地,为农民们说几句话吧。”杨平华说了,长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态,“……之前我提到,在乡镇几乎每天都会去山村、去农户家里,看他们的生活,看他们的劳作,遇上忙碌季节,我们乡镇干部也会跟着劳力最差的农户去做工,能够帮多少就帮多少。为此,也听到他们很多心声。
做一个简单的对比,坪辽镇堤西村有一家五口,儿子三十三岁,带着老婆去沿海城市打工,进厂。据说,他们在厂里每天上工十二小时,每月没人的收益是三千七百元,妻子每月三千四百元。除开生活开销,每月净收益是五千元,一年是六万元,算是加班的收益,一年的总收益在七万多,是全寨目前生活条件最好的人家。
同样是堤西村,也同样是一家五人,他们没出去打工,留在村里做耕种。堤西村的耕田是正坪辽镇通水最好的村寨,是坪辽镇种粮大村。这一家有十二亩耕田,其中三分之二的农田都是水田,不惧天干。耕种之后,一年可收入的谷物是九千七百斤,按照目前市场价,完全卖掉可收入二万三千元。但实际上却不能完全卖掉,因为五口人的一年口粮,大约消耗四千斤稻谷,那就剩下五千余斤稻谷可卖。
这些稻谷的收益中,还要除去种子钱、农药钱、化肥钱等开销,插秧、收稻谷还得请人帮忙、突击,抢时间,也要开销,这些算起来的总支出大约是三千元以下。如此,他们一家耕种十二亩稻田一年的收益是多少?六七千元而已。平均到一个人,则是一千余元。相比打工的人,是多少差距,可见在农村耕种之艰辛。如此艰辛劳作,还要上缴农业税,从社会分配的角度看,显然是存在问题的。如今们留在农村耕种的,都是一些四五十岁以上,没文化、体力也欠缺的人群在村里耕种,但凡有一把力气的,都外出打工挣钱了。山村的人,就不谈什么情怀,他们要生存,自然会选择收益更好的劳动方式。如此,过几年,整个山村的撂荒趋势,是可以预见的……”
杨平华没展开说,但仅仅列出同一村的两户人家,在不同生产模式上,他们的收益差距,就很明显地展示出目前山村的危机。对这些国士而言,例子虽说不能令他们动心,但山村的实况却让他们看到一种趋势,知道广大的农村土地撂荒对国家存在的危机,自然会引起冲击。
杨平华发言后,杜可心就更紧张了。不过,话麦却没传给她,空自紧张一番。国士们、专家们开始讨论,自然而然地形成两个派别,分别列举事例,看国外发达国家采取什么样的措施,看古代统治阶层对耕种的态度等等。
随着讨论的进行,人们将杨平华和杜可心的存在都忘记了。毕竟,他们还是太小了,不起眼,没什么影响力。
随着讨论的进行,杨平华感觉到完全打开了另一面认知,才知道国家存在这样一个阶层,他们对国家决策的主要性,这些人都是国家智囊,是某一方面有深刻研究的存在。
会议结束时,副院长总结了会议的发言。他也再次提到杨平华,对杨平华所描述的堤西村两家人,做出回应。至于农业税会不会立即取消,这时候还不定论,但很明显,已经成为国事院确定的一项新政策。就看落实的时间而已。
回到酒店,方前进在会上自己也没有发言的机会,可对杨平华能够在会上发言,很满意,夸赞几句。杨平华忙表示感谢,说自己得到谭书记的教诲,才对工作有一点点体会。
谭向东在旁边听着,自然满意,杨平华这么表现突出,得到国事院副院长夸赞,那是省里这边的荣誉,副院长也会对方前进有更多认可,以后方前进的晋升多少都会加分的。
没在京城多留,甚至都不能玩一天。杜可心这次纯碎是跟着跑京都一趟,但对她这个县长说来,能够参加这种级别的讨论会,却又是最好的机遇。
回到省里,方前进带着杨平华和杜可心找到省府回报进京之行以及在会议上的情况。省府的一哥对杨平华的发言是很满意的,因为作为一个乡镇书记,敢在那种场合发言,就是非常了不得的事。得到几句夸赞,杨平华不敢骄傲,这次到京都,确实为自己未来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
在省府完成的事情,谭向东出面招待两人,带他们吃饭和住宿。这时候,又谈到柳坪县的工业产业项目工作,杜可心有些难受,杨平华说,“县长,放心吧。我准备在两年内,把坪辽镇做到全省总产值名列前五,力争前三,没有工业产业肯定做不到的,为此,招商引资的事情必然会做起来。不过,先别跟孙书记提起,免得他又急吼吼的。”
“真有把握?”杜可心说。
“我说过没有把握的事吗,很快,谭书记也在这里。我敢乱说吗。”杨平华微笑地说,“准备在坪辽镇办一家厂,目前正在申报专利,得等专利批复了,产品才会出来,然后是定设备,找厂房、找工人等,至少有好几个月忙碌,才会见到效果。但这个事情肯定会做起来,规模大小目前暂时不好确定……”
“这样就好,我回去也可睡几觉安稳觉。”杜可心说。等谭向东离开,杜可心和杨平华返回酒店,进房间之前,杜可心说,“平华,要不要到房间里坐坐?”
“杜县,太晚了。怕是不好吧,我无所谓,就怕你……”
“你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会对我有什么想法?没那份魅力了。”
“县长,你太自谦了。好在我还有点定性,不然,早忍不住……”
“真的,那你跟我到房间来,看看是不是假话。”杜可心不由分说,拉着杨平华进房间,随后关了房间门,看着杨平华,见他有些窘境,笑起来,“不是很大胆吗,怎么,不敢了。刚才还口花花的,想撩我?知道不,老娘都好久没让人那个了,正渴望呢。只要你有心,今晚随你啦。放心,不会让你女朋友知道的,敢不敢?”
没想到杜可心也只有大胆,最初见到杜可心时,确实对她那知性的味道有些动意。可后来随着认识了宋丹莹,杨平华自制力大增,就控制了自己所有不好的思绪,尽可能把注意力放在想事情上去,转移注意力,也就放松那些了。
“县长,我投降。”杨平华急忙说,“我能不能落荒而逃?”
“肯定不能啊,对了,我今晚肩酸腿疼,你帮我按捏好了,我发你走。”杜可心说着,坐到沙发那里。杨平华也不知她怎么会这样,但确实以后还要配合做事,不能丢下杜可心一个人走。走到杜可心身边,轻轻抓住她的肩膀,然后缓缓用力。那种柔滑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杨平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那个,原本压下的男人的坏心一下子没那种柔滑激发出来,想要再压住确实很难了。
捏一阵,杜可心先是微闭着眼睛,随后逐渐发出一些声音来。这样的声音,让杨平华更加难受。过一会,杜可心似乎想要换一个姿势,便睁开眼,看了看杨平华,见他神色有些不对,说,“怎么啦,想做贼啊。只管想,哪怕你要做也无所谓的。”
“县长,你无论如何都不该这样考验人,太为难人了。”“是吗。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杜可心说着,手在杨平华那危险处拂过,自然感受到那鼓起的危险。套头看着杨平华,说,“这样看来,我是不是真有一点点魅力?不然,怎么会让你这样子?平华,既然有想法,我鼓励你上,就像平时做工作那样认真地干吧。”
或许是杜可心心里也有些异状,在杨平华这个年轻人面前才肯表露出这一面。“县长,今天是怎么了?”杨平华知道杜可心此时真实希望他做什么,但他还是不想做出对不起宋丹莹的事。
“没什么,只是回想到这一年来,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又如何走到这一步?心情激动,作为女人,自然愿意为心里那一份情感做出决定的。你怕什么,是不是觉得对不起女朋友?实际上,这不算什么的,以后,你在职位上逐渐晋升,要经受的考验,肯定比今天更多。男人在外,又有几个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杜可心说话时,手搂着杨平华的腿,脸靠在腿上,轻轻擦着那危险。
房间的灯息下来,杨平华也是感概很多。没想到,会突然与杜可心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确实很有成就感的。而杜可心也是要死要活的,等到后来,杜可心说彼此就这么一次,免得以后闹出事情,也不想让杨平华走歪路。
早上醒来,感觉到浑身都舒坦,似乎将一切的压力都释放了。洗簌之后,敲杜可心房间,杜可心还是穿着睡袍来给他开门。见杜可心那样子,杨平华当真不可忍住地上前,杜可心说,“不是说好了,就昨晚结束。你这是先破坏规矩了,等会到县里,谁还能约束你?不怕我回家更老公交待一切,让他找你啊。”
杨平华不多说,把杜可心再次办了,觉得一次也是办两次也是办。她这种熟透的女人,对杨平华的吸引力确实太强。杜可心没多做抵御,等他结束,也是体伐身软,说,“那下午再回吧,我得恢复一下体能了。”
下午返回,有司机开车,杨平华坐副驾驶座,与杜可心之间似乎没有丝毫关联一般。到麻哈市,先去市委回报。进京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对麻哈市而言也是第一回,自然要做好汇报,这才是资本的积累。
杨平华在杜可心汇报之后,倒是不多说。对信任的市委书记本身不熟,他对郑明辉是有些异见的,连带了坪辽镇和杨平华,都不怎么看好。但杨平华能够去京城参加这样的国家政策讨论会,他才知道杨平华在内刊发表的文稿。
书记对杜可心和杨平华勉励几句,然后要求他们在工作中,要好好表现。杨平华和杜可心都无所谓,反正柳坪县目前也不会得到市委的多少照顾。离开市委,前往市政府去回报,按照杜可心的打算,今晚把汇报的事完成,至于回到县里,就没必要再返回市里。
见到市府一哥,回报率京都之行,差不多将之前在书记那边的话重复一遍。回报之后,自然得到赞许和夸奖。然后,市府这边安排他们晚餐,这也是杜可心在半路就确定好的。市府一哥是原来就在市府的领导,对柳坪县的情况熟悉,也知道杨平华和杜可心在柳坪县地震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反而对他们更热情一些。提到要招商引资、做项目,市府果然很有兴趣。问杨平华是不是有意引进项目落户到市里经济区,那是有比较大奖励的。
杨平华便把三年内准备将坪辽镇做强的设想,说出来,杜可心顺着说起杨平华胆子大,想要做到全省乡镇前五的设想。市长听者有说,大声叫好。表示市政府这边肯定会帮忙,极力促成这一努力。
没急着返回县里,杨平华当晚去报社跟宋丹莹见面,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比较自己做了不对的事情。可这样的事情,却不敢跟宋丹莹说。晚上留在报社不走,到半夜,几次想把宋丹莹解决了,也知道她愿意这样做的,可犹豫再三还是忍住。觉得今天才对不起宋丹莹,总要等这种心境淡一些才行。宋丹莹也体会到他的犹豫,没说破,心里对杨平华怎么选择,都觉得可以接受。对于男人会有怎么样的行止,她从宋家那边还是有所知的,加上宋丹莹的闺蜜群体,对男人就有更深的理解。
杜可心连夜返回县里,也不知她回家去,会不会体验一番自家老公的感觉。想来,那回事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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