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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将想法说了个大概,丁瑶那暴脾气就已经急的跳起来了,一掌拍在她的额头上,“许天一,我说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二呢?你以为郁诺南是傻子,是你说让就能让的?”
“可是念初喜欢。覔璩淽伤”
“那也要看诺南喜不喜欢啊。”
郁诺南刚走到花园便看到一脸暴怒的丁瑶和神色淡静的许天一。
“许天一,你脑子是遭贼了吗?白痴成这样,连这种烂点子都想得出来。”他抬起手,正准备敲许天一的头,却见郁诺南正从不远处走来。那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闲适优雅,脸上的笑容还是一样的雍容华贵,但是整个人却多了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
丁瑶猛得合上嘴,咽了口唾沫,“许天一,你死定了。”
许天一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转过头去就看见郁诺南已经下了楼,正往她这边走来!
“走吧,回去了。”郁诺南的手自然的揽上了她的腰,看不出有半点不对劲,但是丁瑶的表情却越是同情,最后一溜烟走了。
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纷纷艳羡的看着他们,夕阳下,他们彼此依靠的身影就像是一幅唯美的油画。
许天一挣了挣,这才发现郁诺南不像平日那般随意宠溺,放在她腰上的手明显用了几分力道。
“我还没买洗漱用品呢,你先去病房吧,我等一下上来。”
“我让管家派人过来照顾了,东西管家部那边会送过来。”郁诺南还是以往的温文尔雅,但是却明显多了几分强硬!
许天一干笑,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郁诺南她竟有些心虚,说话也越是没有底气,“那我上去跟念初说一下。”
“我已经说过了。”
郁诺南揽着她往车那边走,唇瓣微微紧抿,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气恼的神色。许天一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仔细看入他的眸子,却觉得像是漩涡般要将人直直的吸入!
赶紧别开眼不敢再看。17FNX。
车子不是停在六号公馆的,而是一栋陌生的两层小楼,外面是个小花园,虽然没有六号公馆奢华大气,却精致唯美。
“这是哪?”许天一随着郁诺南一路走进去,装修也是简洁大方的。
“我们以后的家。”
郁诺南揽着她上了二楼最末的一间房,刚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悠然的茶香。落地窗占了一整面墙,能看到整个花园的景。
“郁......”
许天一刚回头,郁诺南的吻便落了下来,比之以往的温柔多了几分霸道。茶香在口腔里萦绕,那一瞬间,许天一的脑海里有几分短暂的空白。
反应过来的许天一伸手推他,并且开始挣扎。
郁诺南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的揽在了怀里,容不得她有半点动弹!
这样的郁诺南是许天一没有见过的,强势得不容人有半点的反驳,唇瓣被他吻得竟然有些疼,紧紧的咬着牙齿阻挡他的动作。察觉到她的抗拒,郁诺南的动作微微一顿,许天一还来不及松气,他便以更加强势的力道撬开了她的齿关。
抱着她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虽然动作是粗鲁的,但是却小心的护着不让她受伤!
#已屏蔽# “有女人为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妹妹牵线的?”提到这个,郁诺南就觉得气恼,许天一不是一个任性的人,但今天在病房里她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医院附近便有小商场,她却整整去了一个多小时。
许念初含羞欲语的表情和她紧张的握紧被角的小动作,都被郁诺南看在眼里,一时间便弄明白了许天一拒绝他让人送洗漱用品的原因。
“其实......念初......是个好女孩子。”
想到她紧紧握着郁诺南照片的动作,许天一突然觉得很心酸,自己护在手心里的妹妹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郁诺南呢。
郁诺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是更猛烈的攻势,他俯身,含住了她微启的唇瓣,也适时的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夸赞许念初的话!
夕阳落下,暮色里,天空像一块蓝色的丝绸一般,有风从打开的窗户吹入,将房间里欢爱的味道也吹淡了几分。
郁诺南从许天一身上起来,脸上丝毫没有倦意,连刚刚的气恼也散去了几分,“我知道念初是个好女孩子,但是天一,你才是我妻子,我从来没打算过要和你离婚,所以,以后别做这些傻事了。”
郁诺南进了浴室,许天一拥着被子昏昏欲睡,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着不到一丁点的力。
今天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饭,原本就饿得不行的她,此时更饿了。
郁诺南从浴室出来就听见许天一的肚子正发出抗议的声音,唇角欢愉的勾起一抹弧度,走到她旁边坐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变得有几分幽深,“没吃饱?”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摩挲。
许天一脸一红,急忙躲开他的动作,“你才没吃饱。”
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许天一这才想到自己刚刚的回答有多容易让人想歪。此时,看见郁诺南笑得明媚,更是觉得丢脸,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头捂住。
他刚刚的表情明明就容易让人想歪,此时却笑得好像自己那个回答有多邪恶似的。
见她娇羞的模样,郁诺南也不逗她了,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你先去洗澡,等一下出来吃饭。”
脚下铺的是厚厚的羊毛地毯,许天一站起来的时候,脚一软,竟然往地上跌去。郁诺南伸手将她揽回坏里,虽然极力憋着笑,但许天一紧贴着他的胸口,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那里传来的震动。
“郁诺南。”许天一气恼的喊他的名字,这一喊才发现她刚刚腿软的动作配上她如今这副埋怨的语气有多暧昧,慌乱中,竟然扯过他腰上围着浴巾就往身上挡。
这一扯,半边在她身上,半边还被郁诺南坐着,而他的某个位置就这么赤luo裸的暴露在了许天一的面前。
“额。”许天一拿着浴巾的手一顿,顿时像被烫到一般将浴巾扔在他身上,顾不得自己也是什么都没穿,转身就往浴室里跑!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接着便响起了许天一的痛呼声。
郁诺南眉头一拧,快步走到浴室门口,“怎么了?”
“别......别进来。”许天一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竭力装的镇定但还是难以掩饰里面的痛意。
郁诺南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正准备扭门锁,许天一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别进来,我没事,只是撞到洗手台了。”
郁诺南无奈的笑了笑,低语:“还真像个孩子。”
许天一捂着被撞疼的膝盖,呲牙咧嘴了许久那种尖锐的疼才终于缓和了。
洗了澡,换好衣服,刚拉开卧室的门便闻到饭菜香味。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的郁诺南,围裙系在他身上有些短,他白希的手指按着绿色的葱,另一只手拿着菜刀以极快的速度切着葱花!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句话,‘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发什么愣呢,还不洗碗盛饭。”郁诺南回头便看到站在客厅里犯傻的许天一。
“啊?哦......”许天一回过神来,尴尬的捏了捏耳朵,走到厨房里盛饭,嘟囔着说:“这是高压锅吗?这么快。”
自己去洗澡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就做好饭了。
饭菜没有特别丰富,只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但味道却是出奇的好。许天一惊讶的挑眉,“郁诺南,你是叮当猫吗?”
如果世上真的有魔法,许天一毫不怀疑郁诺南就会,他好像占尽了全世界的优点,每一次都能让人出其不意。
郁诺南正在喝汤,闻言微微呛了一下,将汤咽下去之后用手巾擦了擦唇瓣,整个动作都十分优雅,“你有见过会做那种事的叮当猫吗?”
许天一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颊通红,不知是呛的,还是羞的。
这种话会从郁诺南嘴里说出来,她实在是很意外,而且,他还用一副温文儒雅、气定神闲的模样说着这种荤冷笑话,实在是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这餐饭,许天一吃得十分纠结。
望着郁诺南安静吃饭的样子,许天一突然想,这样过一辈子应该也是好的,无关情爱,相濡以沫就好。
许念初的伤势本来不严重,只需要观察两天便可出院,但是她却病了,这场病来势汹汹,连一点预兆到没有。刚开始是高烧不退,无论用什么方法都退不下去,后来发展成了肺炎,几经辗转,郁诺南从美国请了医生才终于将病情控制了下去。
这些天,许天一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着,吃住都在医院。每次,听着昏迷中着许念初无意识的念叨着‘郁诺南’的名字,她就觉得有一把利刃从心上狠狠划过!
许念初的病情控制住了,只是人还是恹恹的,有时候躺上一天也不说话。
许天一在医院呆了五天,见她醒了才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走出医院,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个年轻女孩子正在发传单,许天一顺手接住,然后才上了车。
坐在车上,倦意便层层涌上,连睁眼都觉得是件异常困难的事情。看了眼手上的宣传单,居然是情趣内衣。
回到家,没想到会见到乔颜,那个被惯坏了的小公主。此时,她正穿着一件不算太保守的真丝睡衣以格外妖娆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许天一看了眼手上宣传单上的情趣内心,再一看乔颜穿的睡衣,突然觉得,那件真的太保守了。
听见门响,乔颜用手撑着头,媚眼如丝的看过来。
虽然她极力做出妩媚的样子,但毕竟是个没经人事的小女孩,风情万种的动作在她做出来有些不伦不类!
看到进来的居然是许天一,乔颜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怒气冲冲的责问:“怎么是你?”
许天一挑眉,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比主人还张扬的客人,她累极,也懒得跟乔颜做过多的纠缠,更提不起恨她的情绪。
“你在这里干嘛?”
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揉着胀痛的眉心,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趾高气扬又一片红晕的乔颜。
“瑟佑啊,你没看到我穿的性感睡衣吗?”乔颜挺了挺胸脯,故意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但还是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青涩,不满的嘟囔:“你不是这些天一直都不回来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这些天你一直在这里?”听了她的话,许天一心里竟然涌出了淡淡的计较。
乔颜失落的嘟着嘴:“我这几天在刺探军情,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了,你居然回来了。”
许天一想笑,看着她那副捶胸顿足恨不得将有魔法将自己变没了的模样,好笑的扯了扯唇角。顺手将手上的宣传单递了过去:“郁诺南喜欢这种款式的,你那个太保守了。”
乔颜疑惑的看她,趾高气扬的扯过她手上的宣传单,看到上面的图片时,脸色顿时红成了一片,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又娇羞无限的问:“这......这......诺南真喜欢这样的?”
说到后面,脸色红得几乎能滴出血了,声音如蚊蝇般呐呐的,双腿搅得紧紧的。
“嗯,我先上去睡了,你们慢慢折腾,别吵到我。”许天一摆了摆手,打着哈欠往楼上走。
“许天一。”
才刚走了两步,乔颜惊天动地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许天一,诺南是你丈夫,我要瑟佑他,你怎么能没点反应呢?”
许天一无奈的抚着额头,她实在是倦极了,连站着都能睡着,“小姐,你要瑟佑的是他,意见我也提了,你还让我有什么反应?”
她想,自己其实挺坏,因为认定了郁诺南对乔颜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出主意。
“许天一,你的心就是被狗给啃了。”乔颜将手里的宣传单狠狠的丢在地上,指控:“诺南哥哥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不在乎他。”
她其实没想过要真的瑟佑郁诺南,只是不甘心,她和诺南明明从小就认识,为什么他只是将自己当妹妹。
后面的哭声简直是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她已经走上楼梯的脚步又退了下来,这才发现,她对乔颜是真的狠不下心,“小姐,要不,你给郁诺南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听了这话,乔颜更是哭得凄惨了,许天一急忙替她拿纸巾。
这么一折腾,便到了晚上七点多,好不容易安抚好乔颜这位娇小姐的脾气,郁诺南便回来了。
看着地上到处哪里都丢弃着用过的纸巾团,再看沙发上坐着的红眼睛乔颜和一脸倦意却强打着精神的许天一,眉头微挑,“小颜,你这是怎么了?”
“诺南哥哥,你回来了?”
刚刚还哭得声嘶力竭的乔颜脸上立刻笑得像朵花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就扑倒了郁诺南的怀里。许天一不得不感慨乔颜变脸的速度,这时才发现乔颜对郁诺南的称呼从‘诺南’成了‘诺南哥哥’。
许天一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诺南哥哥,天一姐姐正在跟我讨论你喜欢什么样的情趣内衣呢,她说今晚穿给你看。”
“噗!”
许天一刚含进嘴里还来不及咽下的水非常没有形象的喷了出来,她回头便对上郁诺南似笑非笑的脸,有气无力的看了眼缩在他身后正对她挤眉弄眼的乔颜。
好不容易送走那个娇小姐,许天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先上去睡觉了。”
郁诺南走过来捡起地上被乔颜踩得乱七八糟的宣传单,神色清明的瞟了一眼上面的大尺度的宣传画,“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情趣内衣,你怎么不问我?”16605333
许天一的脚步被楼梯绊了一下,差点跌到,她气恼的回头,便看到郁诺南眼底促狭的笑意。
她敢保证,他是故意的。
许念初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许天一便销了假回公司上班。
“天一,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天一,你可终于来上班了,我们都快想死你了。”
“天一,要不要喝咖啡,我顺便帮你煮一杯?”
回到公司,同事们热忱的态度倒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看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许天一甚至怀疑当初她和乔其纠缠的那一幕上报时,她们嘲弄看戏的表情是不是她看错了。
礼貌的点了点头,明明是疏离冷漠的,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堪!
才刚坐下,桌子上的内线电话便响了,许天一眉头微挑,倒是好奇,从知道自己是郁诺南的妻子后,这部电话就从来没有响过。就算是有什么事,也是经理亲自出来说的。
“喂。”
“天......天一啊,你能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吗?”老板迟疑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似乎怕她拒绝,又急忙解释:“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份加密文件需要你来看看。”
“好。”
其实,老板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态度,她只是臻席的员工而已,并没有因为嫁给了郁诺南而有一定点的托大!
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除了看到正襟危坐在老板椅上抹汗的林鸿永之外,还有一脸漠然的乔其。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唇角紧绷,黑色映衬得他脸上的线条更是冷硬。茶几上放着一杯没有动过的咖啡,已经凉了。
林鸿永尴尬的站起身子,办公室里明明开了空调,但他额上的汗已经如水滴般滴落了下来,“天......天一啊,乔总要见你。”
许天一脸上的表情冷沉,林鸿永的办公室在走道的最里面,所以,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门。
没有丝毫犹豫,她转身往门外走。
“天一,如果你不想那段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新闻明天再成为头版头条,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在外人面前,乔其是冷漠的,情绪内敛的,但他的话却是一针见血的。
好些天不见,他倒是憔悴了不少!
她和乔其在大街上纠缠的新闻当时被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炒得沸沸扬扬,郁家花了不少的心里才勉强压下,此时如果再上报,对郁家是个不小的影响!
“乔其,你除了以这种被逼无耻的手段之外,能不能正大光明一点。”许天一‘砰’的一声甩上门,几步踱到他面前,咬牙切齿的低喊。
林鸿永已经识趣的躲进了办公室里一个临时的茶水间,乔其在商场上的手段他是清楚的,凭着他的作为和地位,就是政界的热人看着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见过谁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
将大怎呢让。偏偏,乔其脸上不见任何恼意,还是刚才那副冷漠凛冽的样子,那双眸子里竟然依稀有痛意闪过!
“我也想,可偏偏在你这里我只能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乔其无奈的声音响起,有着苦涩的味道,他顺手点了支烟,袅袅的蓝烟在房间里飘散。
林鸿永推开茶水间的窗户让外面的吵杂溢进来,也将办公室里的声音掩盖了个七七八八。
“乔其,我不想再见到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那么,就别让我再见到了。”对上这样的乔其,许天一是无力的,和对上乔颜一样,无可奈何。
但是曾经的事情,她忘不掉,也停止不了对乔家的恨。
话音落下,许天一转身准备离开!
“天一,还想见你母亲吗?”乔其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碾灭。
许天一厌恶的蹙眉,这个理由,他已经用过无数遍了。
看到她眼里不加掩饰的厌恶,乔其深吸了一口气来压制着心里蔓延的疼痛,半晌:“天一,明天我在你楼下等你,带你去看你母亲,我会准备三张机票,我、你,还有一个人你来决定。”
这次,换成许天一不可置信了,怀疑的目光在乔其脸上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乔其走了,没有引起办公室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听见关门声,林鸿永才尴尬的从茶水间闪身出来,歉意的干笑。
“天一,要不,今天我放你一天假吧。”看出她精神不好,林鸿永笑得更是尴尬,上次的报纸他也是又看的。乔其的秘书一早便打来电话说乔其要来他公司考察,但是个中原因他却是心知肚明,不能得罪荣氏,也就只能硬着胆子让许天一来自己办公室了!
“嗯。”许天一点头,她没生气,也不矫情,只是现在的她真的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从公司出来,她回了明月湾的别墅,所有的记忆都存在这里,阿然的,母亲的。
推开三楼另一个房间的门,
原本以为会和其他地方一样满是灰层,但是没有,很干净,很整洁。属于母亲的东西在这个家真的不多,好些还是自己偷偷保留的,母亲走的那年,父亲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包括那张睡过的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正中见挂着一张80寸的照片,用油画框框着,但是周围好些地方都有了破碎的痕迹。
照片上的母亲还很年轻,手里捧着一束大红的玫瑰,笑得极是美丽,右下角印着妈妈的名字游子!
许天一想,父亲也是舍不得这张照片的,才终于没有毁掉这张照片,只是发泄似的将相框碰碎了。
那年的她才十一岁,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有着灿烂童真的笑脸,对她而言,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因为有着一个完美的家。如果不是那天她突然生病,突然请假早回家,她永远以为,爸爸对妈妈是极好的!
“妈......”推开客厅的门,最后一个字就卡在了喉咙处,妈妈全身是血的倒在客厅中间,满屋子的酒味,父亲手里拿着敲碎了的啤酒瓶往妈妈身上扎,口中喃喃:
“让你管,让你管,我给你吃,给你穿,连喝酒你都要管。”
趴在地上的妈妈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有许天一突然推开门的时候从地上抬了抬头,那双眼睛里有着绝望的色彩。
这是她第一次看这样的妈妈,觉得生无可恋的妈妈!
在门口愣了足足有半分钟,她终于发疯似的冲了过去推开骑坐在妈妈身上的父亲,“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父亲抬起醉得惺忪的眼睛,摇头晃脑的看了半晌,似乎才认出这个哭得声嘶力竭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伸手就给了许天一一巴掌,骂骂咧咧的从妈妈身上起来,“都他妈凶。”
“妈妈。”许天一伸着手,颤抖的手竟然不知道该放哪。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爱妈妈,爱她,爱念初。
许振国出去后,游子突然间将许天一抱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刚刚,就刚刚,她以为她要死在许振国的手里!
许天一以为,事情在这里算是结束了,但是没有。
第二天放学,她被人从学校门口堂而皇之的绑架了,沾满乙醚的手巾捂住鼻子,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的双手反剪在后面强塞进了一辆车。
晕过去之前,她看到那辆车是黑色的!
许天一是被冻醒的,头很痛,眼睛试了几次才睁开,入眼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四周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她的喘息声,手脚并没有被绑住。
她在地上摸索着往前爬,地面很干净,除了尘土的颗粒之外没有任何阻挡物。心跳在快速的跳动着,她怕,怕死,怕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东西突然从黑暗中蹿出来,总觉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稍不小心,便会扑出来,将她撕咬成碎片!
头顶的灯‘啪’的一声亮了,许天一闭着眼睛过了片刻才睁开。
这是一间地下室,通风不好,有种霉味,面前是扇紧闭的铁门,看起来闹不可破。
“倒是挺会睡的。”身后,一道稚嫩却冷酷的声音传入耳中,许天一回过头便看见一个少年坐在这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而那张沙发应该是刚搬进来的,很干净,表面没有常年放在阴暗地生的霉。
许天一坐在地上,这一刻倒是不怕了,既然她还活着,那么对方就一定有条件。
“倒是个勇敢的孩子。”那个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说话却偏偏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下颚很尖,脸部线条凌厉,是那种很俊帅的男人。
他看着许天一的眼神里明显有着排斥和恨意,“带游阿姨进来。”
许天一突然一怔,戒备的看着那个少年,看着他身后的人躬身出去。
不出片刻,少年口中的游阿姨便被带进来了,许天一回头看去,真的是母亲。情况很好,没有受伤、没有被绑,而且看得出,那些人对她还算是尊重!
她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依赖,如果刚刚还有些胆战心惊,那么她现在是完全不怕了!
“游阿姨,您女儿在这里,你考虑好了吗?”少年的声音很淡漠,连那声‘阿姨’都叫得极其冷淡。
“小其,你放了天一,我不会和你走的。”游子看到坐在地上的许天一,跑过去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
空寂的地下室,少年似乎叹息了一声,接着用无奈的语气说;“他快死了,你是他最后也是唯一想要的。”
“妈妈,他在说什么,谁要死了,谁要你。”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许天一掩不住心里的恐慌,伸手紧紧的拽住她的衣袖,紧得连手指都泛白了。
游子却像是没有听到许天一的话一般情绪激动的冲着少年喊:“不,我不会跟你走,我舍不得我天一、舍不得念初、舍不得我丈夫。”
少年却像是听到一件极为好笑的笑话,那张冷硬的脸都因为笑意变得柔和起来,“呵,真是笑话,舍不得你丈夫?纵然他将你弄成这样子,你也舍不得他?”
他的视线讥诮的在她身上划过,“游阿姨,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你女儿能不能等就不知道了。”“小其,你要对天一怎样?”游子慌乱的看着镇静自若的少年,“小其,我只当你父亲是朋友,我不爱他,你不能勉强我。”
“他爱你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不,你这是强盗的行为。”许天一终于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了,她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倔强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你这是犯法的。”
少年嗤笑,“带游阿姨出去。”
那行人很快退出了地下室,出去时将灯也关上了,刚刚还明亮的地下室此时又成了一片黑暗。
许天一不知被关了多久,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水、没有吃的,她就坐在她醒来的地方,长久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门外有铁门开锁的声音,妈妈被带进来,一起的还有那个主宰一切的少年。
看着地上一脸倔强的许天一和她脸上清晰明显的恨意,少年的心里微微一动,从小受人前呼后拥的他何曾看过这样的眼神,鄙夷、不屑、倔强、不屈服......
“游阿姨,决定好了吗?”他双手环胸,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手臂,用那种俯瞰蝼蚁的眼神看着地上的许天一。
“小其,你放了天一,我可以照顾你爸爸,但我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游子的眼睛哭得红红的,紧紧的抱住唇瓣干裂、脸色苍白的许天一!
“带出去。”
之后,乔其会每天带妈妈进来一次,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偶尔,他会自己进来,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一会儿便走。
刚开始她还有力气瞪他,后来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没有妈妈,而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许天一任由着他们将她抱起,送上了外面停放的车,她想挣扎,但是实在没有力气。
那些人将自己送到医院后便走了,交了足够的住院费。
许天一知道,妈妈答应那个少年了!
和他那个绝症的父亲在一起。
从回忆中猛然惊醒,许天一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的在窗台前站了一下午,那段记忆有多久没想起过了。
如果没有乔其的威逼,妈妈不会走,她和念初也不会是这样,许振国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她知道,许振国其实是爱妈妈的,很爱,只是喝了酒就往往控制不住自己。而自从妈妈走后,他连酒都戒了。
楼下有车子引擎熄火的声音,许天一从窗户处看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郁诺南黑色的劳斯莱斯。
他从车上下来,夕阳照在他白色的西服上,璀璨耀眼!
刚走进客厅,便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许天一,微微打趣:“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搬来这里住?免得你老是跑不见了。”许天一愣愣的看着信步走来的郁诺南,看着他牵起自己冰凉并且沾满了污渍的手,看着他的眉心微蹙不带丝毫犹豫的将身上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西装套在她的肩头。
心里像是被某个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那种明显的悸动再也清晰不过!
“郁诺南,你明天能陪我去见见我母亲吗?”她仰着头,刚刚还觉得难以出口的话就这么顺溜的说了出来。
“嗯。”
郁诺南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她说,他便应,不问理由,不问地点。许天一听到他的回答,哪怕是早有准备,但还是抑制不住心里泛起的失落。
许天一意料中的失眠了,她不知道乔其是不是真的会带她去见母亲,但是有郁诺南一起,心里不至于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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