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没接。
陆宗珣有些惊讶：“不要？”
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字字句句都是钱，怎么可能不要。
程意轻轻摇头：“我不缺钱了，不要钱。”
她用尽办法赚钱的唯一目的，就是买到妹妹的下落。
可是现在没必要再攒钱了。
想起欢欢，程意心脏抽痛，眼睛也渗出泪水。
“你哭什么？嫌少？”陆宗珣吃惊的望向她，她不爱哭，即使被他说了难听的话，也从没哭过。
程意再次摇头，泪眼婆娑的问：“我不要钱，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她眼泪汪汪，神思哀切，仿佛睫毛上都写满了委屈。
陆宗珣心脏跟着疼了一下，嗓音也跟着软了。
“怎么才算好？”
“不要订婚。”程意踮起脚尖，将滚烫的泪水贴在他脸颊：“求你。”
————
程意升职了，从杂务助理升级到生活助理，虽然还是接触不到业务的岗位，但好处是能和陆宗珣时时刻刻光明正大绑定在一起。
金杉想要越过她和陆宗珣见面根本不可能。
程意换好工牌回来，秘书室的一群秘书目光几乎算得上是诡异。
“程意，你升职了？”有人问。
程意点头，面色沉静，并不因为待遇的改变而高兴。
这些人对她的敬畏来源于陆宗珣的‘宠爱’，如果她真的因为这点‘宠爱’就蹬鼻子上脸，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她。
寄人篱下就得乖巧懂事，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她去了茶水间给陆宗珣煮咖啡，有人走进来，自然的让她多煮一杯。
程意就多拿了一个杯子，反正煮的多，陆宗珣喝完一杯就不会再喝，剩下的倒掉也是浪费。
等煮完递过去，才发现进来的是室长。
“程意，你不记恨我。”室长面色复杂，“你是个好人。”
“我们本来就没多大的仇怨。”程意淡淡道。
她端着咖啡离开，没看见身后室长拿出手机，给什么人发了短信，似在通风报信。
————
陆宗珣晚上有个饭局，邀约的都是些长辈。
有的家族小辈不争气，就只能长辈苦苦支撑，和陆家关系不错的家族，陆宗珣都不介意提携一把。
周铭手里有其他事，程意得以跟在陆宗珣身边赴约。
但是她没有驾照，陆宗珣又没有带其他助理，所以是陆宗珣亲自开车，而他的助理坐在副驾驶享受。
“我花钱买罪受。”等红绿灯的空隙，他不满的嘀咕：“我总是花钱买罪受。”
程意默默脱下外套，又往身上喷了一点香水。
“大庭广众，你做什么？”陆宗珣神色不善。
程意靠在车门上摆了个pose，问：“看见你漂亮且香喷喷的助理，有没有心旷神怡？”
“…你疯了？”
“我只是想证明你不是花钱买罪受。”程意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当是在买我漂亮脸蛋的观看权好了。”
陆宗珣气笑了：“看你的脸还要花钱？”
“别人不花，你得花。”
“凭什么？”
“因为我的眼睛里只有你。”程意腼腆的笑，冲他眨了眨眼。
“……”
绿灯亮起，陆宗珣回头开车，只是打方向盘的动作有些慌乱。
到了约定地点，宋轩已经等在门口，见她们的车来了，谄媚的小跑过来开车门。
“后座没人，但还是谢谢。”程意从副驾驶走了出来。
宋轩惊了一瞬：“怎么是你？”
看见从驾驶位出来的陆宗珣，又惊了一瞬：“怎么是你？”
陆宗珣面露不满：“不然你在等谁？”
宋轩：“我在等从后座下车的尊贵的陆总你。”
他惊奇的目光在程意和陆宗珣身上来回打转，最终落在陆宗珣身上：“我说陆老板，你穷的连个司机都请不起了？”
陆宗珣凉凉瞥了程意一眼：“我请不起会开车的助理。”
程意只能尴尬的笑笑。
她一生都处于‘没钱’状态，就算有钱学驾照也没钱买车，干脆就没学。
“噫！”宋轩啧啧称奇：“你终于把程意带出来了？我以为你舍不得给人看呢！”
“确实舍不得。”毕竟只有他花钱买了会员，给别人看不是吃亏了？
程意更尴尬了。
宋轩瞧他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揶揄道：“舍不得就藏起来自己看，这不丢人。”
三人一起走去订好的房间，程意作为助理在外面等着。
原以为会很无聊，但没想到刚瞌睡就有枕头，就在程意守着门口和其他助理一起发呆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就要见他！他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金杉怒气冲冲的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姐妹，几人径直冲向门口，其他助理踟蹰不敢上前。
金杉怎么会来这里？
要知道，今晚属于合作会谈，是公事，只有秘书处个别秘书和室长才知道陆宗珣今晚的安排。
…有奸细。
大公司有几个这样的人不稀奇，程意也没权力管。
但如果这人沾了金杉，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程意起身，规规矩矩的伸手拦住她们：“陆总正在商谈合作，拒不见客。”
“程意？！”看清楚眼前是谁后，金杉的火气更上一层楼：“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不敢？做了坏事的又不是我。”
“呵！你插足别人的感情…”
“陆总对你没有感情呢。”程意把她上下扫视一圈，讥笑道：“他不喜欢泼妇。”
“你！”
金杉气疯了，抬手就要打程意耳光！
被程意轻巧躲了过去：“金小姐这是要动手？”
不等金杉回答，快准狠的一巴掌打在金杉脸上！
还不忘教诲：“打人巴掌的时候不要把手抬那么高，不然会被躲掉。”
金杉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满心满眼只有一句话：程意打我。
“你敢打我？！”金杉难以置信，她身边的两个小姐妹也大呼小叫着要让里面的人出来评评理。
金杉捂着脸，片刻后反倒笑了出来：“程意，你打我，就是在打金家的脸面，就是在给你的主子惹是生非！你猜如果我现在把事情闹大，陆宗珣会不会生气？还会不会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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