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死死盯着电脑页面，盯着上面刺眼的‘多少钱才能买你闭嘴？’
果然。
陆宗珣对金杉，情根深种，万般维护！
她竟然愚蠢到再一次去确定这件事。
自取其辱。
将邮件删掉，程意心中失望堆积，只是觉得麻木。
休息一天，第二天程意正常去上班。
只不过进了公司就发现公司氛围不太对，上下都很紧张，一股无形的窒息感在空气中蔓延。
“这是怎么了？”程意问秘书室室长。
室长看了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小声道：“陆总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有多不好？”
“从未见过的不好。”室长道：“今天一早，整座公司都极速运转起来，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陆总是在为那件大事铺路。”
程意煮好咖啡送去总裁办公室，果然看见一堆的高管经理在挨训。
“陆总，您的咖啡。”把咖啡放好，程意准备出去的时候，陆宗珣叫住了她：“你留下。”
随后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出去。”
目送其他人灰溜溜的离开，程意心下越发忐忑：“陆总，您找我有事？”
这次出差，她表现确实一般，她以为陆宗珣是要训斥她。
没想到他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眼神里情绪复杂，程意只看出了焦躁，其他的却是不敢妄加揣测。
她不能一次次的自取其辱。
“陆总？”他实在看了太久，久到程意脚腕僵直，不得不开口提醒。
陆宗珣恍然回神，扭过脸看向窗外：“出去吧。”
程意看着他手中被攥成团的纸，满心疑惑却不敢问，顺从的出去了。
接下来几天，陆宗珣的状态都绷得很紧，肉眼可见的燥郁难安。
只要闲着，他就会困兽般在办公室转圈。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陆宗珣甚至开始加班，每天都到凌晨才回去休息。
程意因为要给他煮咖啡，也跟着一起加班。
不过她发现只要她和陆宗珣处于一个空间，陆宗珣空洞的目光必定落在她身上。
被盯得久了，不仅程意心里发毛，陆宗珣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准她晚上来公司。
全公司除了保洁，只有她正常下班，室长顶着两个黑眼圈送她：“陆总真是心疼你，连加班都舍不得。”
“只是看见我心烦罢了。”出了公司，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属地是容城，程意猜是张文安的电话，和室长告别后边走边接听。
“程意，最近陆家是不是出事了？”张文安上来就问。
程意不明白他的意思：“何以见得？”
“你也知道，因为祖传玉佩的事情，张家坠入深谷难以翻身，张盈盈死咬着金杉不放，张家也有拉金杉垫背的意思，但是这一切，金家视而不见，却被陆宗珣制止了。”
程意心口发紧：“他向来袒护金杉，这跟陆家出没出事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完，金家放出消息，这件事之所以由陆宗珣出面解决，是因为他过几天就要和金杉订婚。”
“订婚？”程意恍惚了一瞬。
她看得出，陆宗珣和金杉上次的订婚不像真心实意，更像是在赌气。
但这次呢？
公司的全力运转、陆宗珣为金杉出面……
挂断电话，程意的心沉了下去。
这一次订婚，就是真的要订婚了。
怪不得陆宗珣不准她继续留在公司，是怕她知道这个消息后闹事？
程意急火攻心，当晚就发起高烧，吃了药也没有好，病怏怏的没有力气。
恰巧张云此时打来电话，程意本来不想接，手指无力，不知怎么按了接听。
张云的声音急切的响起：“小意啊，你能不能回家一趟？妈妈有事找你。”
“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以后不会再跟你们有任何瓜葛。”程意冷冷道。
张云被她的冷漠刺激到，沉默半晌。
就在程意想要挂断拉黑的时候，张云突然带着哭腔开口：
“你告诉妈妈，你妹妹是不是已经死了？”
“谁告诉你的！”程意猛地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到地上。
她咽了口口水，追问：“谁告诉你欢欢已经死了？”
张云根本没有渠道接触到欢欢的死讯！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回答我，你妹妹到底死没死！”张云哭声大吼。
程意呼哧喘着粗气，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欢欢死没死很重要吗？当初我们抛弃她的时候，不就已经当她死了吗？”
“程意！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妈也是不得已啊！”
程意倏的挂断了电话。
不得已？
所有不得已都是有意为之！
但是张云知道欢欢的死讯这件事，让程意心中十分忐忑，她把网上买的防狼喷雾和甩棍藏在身上，拖着病躯去程家。
幸运的是，程建国那个畜生不在。
一看到她，张云就哭着扑过来抓住她：“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啊！”
“谁告诉你的？”程意极致冷静。
“有人给了我这张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可怜的二女儿。”
张云啼哭着递给程意一张照片，只看一眼，程意就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照片上赫然是一具漂浮在湖面，肿胀腐败的尸体！
她的欢欢…是她的欢欢啊！
“谁给你的照片？！”程意死死抓住张云的胳膊：“告诉我！谁给你的照片！”
张云被她癫狂的状态吓到，磕磕巴巴道：“是…是当初带走你妹妹的那户人家给我的，那天你回来拿你妹妹的衣服，我觉得你不对劲，心慌之下去找了那户人家，他们给了我这张照片。”
“他们怎么会有照片！”
“是…欢欢第二个养父通知他，说欢欢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姐姐，但是他找不到，所以只能让那户人家去看欢欢最后一眼，那人偷拍了这张照片。”
一瞬间，程意的悲伤忍耐不住，僵在原地。
“小意，我能不能去欢欢生前住过的地方看看？”张云小心翼翼的请求。
程意空洞的望向她：“照片出现的时间太讨巧了，恐怕有诈，幕后之人会害我。”
“有诈？你妹妹死的这样惨，我当妈的只是想去她住过的地方看看，你跟我说有人会害你？”
张云满脸难以置信：“程意，嘴上说着最爱欢欢，其实你一点都不在乎她。妹妹死了，你连她生前如何都不关心！连滴眼泪都不掉！程意，你有没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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