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杉连夜回了金家。
看见金玉带人来接她的时候，程意心中的不安愈发深重。
但她想不明白这股不安来源于何，最后只能归于对未知的恐惧。
“短时间内她不会回来。”陆宗珣站到她身旁，和她一起看金杉哭哭啼啼的离开。
程意一言不发。
陆宗珣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终于忍耐不住：“不想让她走？”
程意叹气：“你不懂。”
仇人当然是要放在跟前才放心，金杉回到金家，不知道又会谋划些什么。
她这服模样让陆宗珣十分不愉快：“不想让她走的话，我把她叫回来，你们两个睡一张床。”
“我又不喜欢她。”程意扫了他一眼：“不是谁都能睡我的床。”
陆宗珣没再说什么，被她一句话神奇的抚平了情绪。
第二天。
陆宗珣上班走后一个小时，程意也出门了。
“您有预约吗？”
来到公司，不出意料被拦住了。
她已经离职，进不去。
给陆宗珣打电话，无人接听，程意就在大厅等。
等了十五分钟左右，陆宗珣才打回来：“怎么了？”
“我进不去公司。”
程意说完这句话，手机那端有一瞬间的沉默。
半晌，陆宗珣才缓缓道：“不是已经离职了吗？还来公司做什么？”
程意没有回答：“你下来接我吗？”
“如果我不接呢？”她有周铭的号码，也和秘书室的室长关系甚笃，打给谁都能把她带进公司。
她偏偏只打给他，宁愿在大厅等这么长时间都不肯求助他人。
陆宗珣在心里想，程意又想蹬鼻子上脸，踩着他的头顶作威作福。
可是他没办法拒绝。
在程意说出这个问句的时候，他就已经向电梯走去。
但就在他踏进电梯的时候，听见了程意的回答：“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陆宗珣整张脸瞬间变的没有表情。
“等着。”他听见自己的语气生硬：“我下来了。”
程意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自顾挂了电话。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陆宗珣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如果程意真的敢走…如果程意因为他的一句拒绝再次避开他…如果程意……
她还在。
乖乖巧巧站在大厅中央，漂亮的脸蛋天然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陆宗珣松了口气，脚步放缓，状似不在意的来到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
程意不看他，越过他往电梯的方向走，但她进不去闸机，便停住脚步在闸机那等他过来。
顺便回答这个问题：“你不是喝不惯别人煮的咖啡吗？”
“嗯。”一瞬间，‘嗯’这个字里都带了欢喜。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逼仄的空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但程意知道，陆宗珣对她的容忍已经再上一层楼，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
到了二十四层，两人在茶水间分道扬镳，陆宗珣回办公室，程意去煮咖啡。
正巧新来的杂务助理也在，看见程意过来，脸色白了又白。
“这不是一个好工作。”程意无意为难她：“你的才华应该去更大的舞台施展。”
她大专毕业，可以为了七千块钱每天煮咖啡，但这个小姑娘名校研究生毕业，不该被埋没在这里。
小姑娘惨白着脸：“你是在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吗？你怕我复制你的成功，夺了你的位置？”
程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想：“没有人能复制我的成功，我的位置在陆宗珣心里也独一无二，你，或者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一样。”
无足轻重。
小姑娘脸色更白，昨天室长警告她不要为难程意，说程意是陆总的人，地位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撼动的。
那时她不信，她固执的认为程意只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而已。
漂亮而已，陆总迟早会厌倦。
但现在她清醒了。
能让陆总亲自下楼去接，程意的地位不言而喻。
点到为止，程意端起煮好的咖啡想要送去总裁办公室。
“你知道正确的配比。”小姑娘最后问了一句：“昨天为什么故意做错的给陆总？”
程意脚步一顿，声音平静：“逼他低头罢了。”
——
“怎么这么慢？”
程意端着咖啡来到办公室，听到的就是陆宗珣的埋怨。
她随便扯了个理由，看着他喝完咖啡后露出满意的神情。
似乎想起了昨天那杯苦涩的难以下嘴的咖啡，陆宗珣神情收敛了些。
他觉得眼下是个好时机：“那天晚上，我和金杉没有发生任何事。”
“嗯？”他就这么笃定？
程意毫不掩饰的怀疑让陆宗珣面皮抽动，闭上眼难以启齿道：“我对她没有感觉。”
“嗯？”所以呢？
陆宗珣终于恼怒：“你还要我把话说的多明白？我对她硬不起来，程意，你满意了吗？”
“嗯。”
程意垂下头，小声道：“不是金杉，那会是谁呢？”
“没有人！”陆宗珣难得红了脸。
程意不信：“可是你当时…”
“我是死的吗？我就不能自己解决吗？”
陆宗珣恼羞成怒，被追问的脸红了大半，他怒视程意，像是在为她的不信任感到委屈。
程意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
陆宗珣在情事方面向来有些讲究，起码和她的这么长时间，她没有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接触过。
而且那晚他身上太干净了。
程意决定姑且先信他一次。
“我知道了。”手机一直在震动，程意拿起来发现是金辉给她打电话，便向陆宗珣告别：“我先回去了，你晚上早点回家。”
“嗯。”陆宗珣应下，没有对这句带有控制意味的话做出其他反应。
程意走出公司才接通电话。
“那晚你让我派人去给你送紧急避.孕药，应该不是你吃吧？”金辉问。
“不是，是给金杉吃的，说来话长，伯父，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确实有个坏消息。”金辉的语气变得沉重：“容城那边传来消息，说前几天金玉一直在找能让人一举得子的偏方，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再联想到你要的避.孕药…程意，金杉是不是怀孕了？”
“她怀不上的。”
虽然陆城的种种行为有些怪异，但金杉生下孩子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程意不相信陆城会蠢到放纵金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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