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爆发后十二小时，程意在门外长枪短炮的一路拍摄下去见了蒋正寒。
蒋正寒手脚快，已经查到那些手机号码的些许眉目，很快就能给程意一个答复。
说完正事，看着窗外的狗仔蒋正寒忍不住苦笑：“要不是我是独生子，出了这样的爆料，我父亲怕是要打断我的腿。”
程意知道他不是在抱怨，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会还你清白的，再等等。”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就准备让舆论自由发酵吗？小心一点，不要让它失控。”
“失控不了，陆宗珣会给我兜底。”
上午的时候她拒绝出席发布会，陆宗珣虽然没跟她说什么，但她周身的保镖加了一倍。
以他的性子，这就是默许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后果他来承担的意思。
对此，程意毫无心理负担。
首先出现的污蔑她和蒋正寒有一腿的照片，大概是陆家姑奶奶所为。
之后的程建国和副室长爆料，估计是金杉的手笔。
至于对她和金辉的造谣，应该是金家长辈的坏主意。
这些人造下的孽，后果难道不该陆宗珣来承担吗？
和蒋正寒分开后，程意让陆城来接她，两人一起去蛋糕店买了糕点。
“有人跟着你，我们一起出现的消息会立刻被传到网上，遭受新一轮的讨伐。”他甚至都能猜到那些人会怎么说他。
程意毫不在意，和陆城一起去看了金辉，为今天的舆论道歉。
金辉两次痛失爱女，生死都看淡，不会将这些舆论放在眼里。
他担心的是程意：“网友最是健忘，如果不能尽快澄清，那在他们脑子里，你就永远是新闻上曝出来的那样，程意，你必须尽快澄清。”
“已经在澄清了。”程意不以为意。
她毫不避讳的见了蒋正寒，又让陆城来蒋正寒这里接她，接着又带陆城一起来看金辉，接下来还会和陆城一起去陆氏。
如果她真的是爆料中那么浪荡的人，这四个人绝无可能如此平和的相处。
但这样隐晦的澄清还不够。
带着陆城来到陆氏，程意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发布视频的人真实身份。”
陆宗珣从繁忙的公务中抬首，他通宵加班，此时正是疲倦的时候，看向程意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倦怠。
“你应该猜得到是谁所为。”陆宗珣没有立刻答应。
姑奶奶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伙同外人做局攻击程意。
她或许是真的没想到金杉后续会搞出这么多事来，直接将陆家二子也牵扯进去。
但不管怎样，姑奶奶到底姓陆，被拉到明面上，陆家所有人的脸面都不好看。
陆宗珣不希望外人过多议论陆家。
“我可以直接让这些舆论消失。”他完全有这个能力，之所以迟迟没管，是看出程意有别的想法。
程意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如果她执意要将姑奶奶牵扯进来，陆宗珣会不高兴。
“这些事，可以是她做的，也可以是别人做的。”程意打了个哑谜，但她相信陆宗珣听得懂。
果不其然，陆宗珣深深看她一眼后，挥手让周铭去操作。
“你过来。”不顾陆城就在旁边，陆宗珣直接把程意带进了休息间。
之前陆宗珣工作和私事分的很开，就算是她也没机会经常来他办公室里的休息间。
上一次出现在这里，还是陆宗珣看见她和蒋正寒在一起，暴怒之后强迫她的时候。
甚至床单都是之前那一条。
“陆总忙到连床单都不换？”程意调侃了一句。
陆宗珣看到床单也想起了之前不愉悦的一幕，逃避似的扭过脸不看。
“为什么不让我插手？”他质问程意。
程意语气轻快：“你不是正在插手吗？”
“你明知道我动动手指就能平息这次舆论，程意，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什么？”
陆宗珣的敏感让程意惊讶，看他几秒后也就实话实说了：“我要金家和金杉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可是挨骂一整天，他们得跟我一样痛苦才行。”
“你觉得我会阻拦你？”陆宗珣觉得无比可笑：“我为什么要阻拦你？”
“你和金杉。”程意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哀怨：“毕竟有一个孩子。”
“没有。”
陆宗珣反驳的极快：“孩子不是我的，而且他不会出生。”
“可他现在名义上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出面，不然金杉用这个孩子就足以将我们一起打入深渊。”
“程意。”陆宗珣长长舒出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代表着他此时的不愉快：“你不信我。”
“情况如此。”程意伸手抚上他的眉宇，想要将他的眉头抚平：“从你跟金杉订婚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关系就注定见不得人。”
“你怪我？”
程意哪敢怪他，他这样傲慢的人，她前一秒说怪他，后一秒就会被他恼羞成怒丢出去。
“我只怪我不是金家的女儿，给不了你权势支持，无法与你并肩。”
程意垂下头，声音变得低沉萧瑟：“如果现在怀孕的是我，你会高兴吗？”
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陆宗珣有一瞬间的怔愣。
视线移到她平坦的小腹，想起医生说过的那句‘程小姐恐怕很难怀孕’，陆宗珣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如果是你怀孕。”寂静房间里，他的声音飘渺无力：“我会高兴。”
程意抬头，眼中满是遗憾，终是什么都没说。
从她肚皮里生出来的孩子，对陆宗珣不是恩赐，而是麻烦。
纵使她现在是金辉的养女，和陆宗珣也不相配。
程意清楚的知道，陆宗珣没有坚定的选择她，就一定也不会坚定的选择她的孩子。
“不要阻拦我。”
程意轻轻抱住他，双手抚上他结实的后背：“你不能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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