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怎么办?”刘业强指着邓成说道。
廖松仁突然邪邪一笑:“将军,不如把他交给我吗?”
叶轻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点点头:“可以借给你一天的时间,别打死了,我还有用处的。”
这可是个大人物,还有那些将领,都是和朝廷谈判的筹码。
不说别的,在西北,可以让那些守城的驻兵打开城门。
有他们在手,钱财滚滚来。
朝廷不管他们的死活,也不用怕,他们不是还有家人吗?
当这么大的官,手上的钱肯定不少。
囚室里,邓成一脸惊恐的看着廖松仁:“你,你想干什么?”
廖松仁阴恻恻:“我想干什么,一会不就知道了,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很快,邓成双手被绑,直接被吊在半空中。
廖松仁拿出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往他抽:“这一鞭,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邓成大声骂道:“廖松仁,你竟敢以下范上,看我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廖松仁就狠狠的抽了一鞭:“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看清楚了,我现在不是你的手下。”
邓成:“卖主求荣的东西,总有一天,朝廷大军会将这里夷为平地,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廖松仁:“本来还想放你一马,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囚室里,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不断地传了出来。
郭明峰担心的看着囚室的方向,对叶轻说道:“恐怕要出人命了,你不去看一下吗?”
叶轻:“放心吧,他们有分寸的,这是邓成应该承受的。”
郑潜浩嘴角抽了抽,都要出人命了,这也叫有分寸?
…
叶轻不在家期间,基本上还算风平浪静。
战争带来的负面影响,波及整个东凌。
到处是逃难的百姓,害怕下一刻就家破人亡。
而公孙百里却不是那种残暴之人,所到之处,除了抵抗的军队,不伤百姓一根毫毛,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这让离家的百姓又看到了希望,纷纷回到自己的家乡。
叶轻临走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妥当。
但是,她只能做个大概的方案,其他小事情还是要各个管事自己负责。
这不,不和谐的事情出现了。
蒋大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凳子都还没坐热,一个不满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蒋大,服装作坊的事情你知道吗?怎么管事的成了我娘子?这事问过我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石夫子是叶志现在所读的学院的夫子。
石夫子冲了进来,直接拽住了蒋大,非要问个明白。
蒋大呵呵一笑:“能当上管事,这个是好事啊,看把你高兴的。”
事情是这样的。
石夫子的娘子曹氏,今年已经35岁了。
说年纪大吧,也不见得。
说年纪小吧,她的孩子都已经成家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曹氏娘家的家境还不错,所以肚子还是有点墨水的。
相夫教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她一直都不开心。
觉得她在重复着母亲一样生活,永远走不出这方井。
看夫婿的眼色行事,侍奉婆母,照顾孩子。
她渴望自由,而不是被困在这个四合院里。
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叶轻。
之前搞了什么运动会,歌唱比赛舞蹈比赛之后,十里八乡没有人不知道这个集市的。
原来的集市太小了,已经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只好扩大。
叶轻的烧烤档越做越大,现在打杂的人就已经有八个人。
还有烧烤的师傅,满打满算已经有15个人了。
言归正传。
曹氏瞒着家人,带着一个丫鬟,偷偷地来到石河村,就因为听到别人说这里的烧烤特别好吃,集市上什么都有,并不比镇上差。
每天都听到有人在谈论石河村,让她忍不住想过来看一看。
还有那个叫叶轻的姑娘,她是如何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把生意做大,还创造了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
好巧不巧,在集市上碰到了叶轻。
两人相谈甚欢,曹氏对叶轻更加佩服。
后来,只要她有空,就偷偷地跑去石河村。
在那里,她看到了女夫子,看到了女子也可以和男孩一起可以学习,也看到了作坊里的管事基本上都是女的。
叶轻试探性的问她:“我这里还缺一个做账的管事,你有没有兴趣过来。”
生意越做越大,人才越发的不够。
说实在,那一刻,曹氏心动了。
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踏出家门,找到一份差事。
只是一想到石夫子,她就不敢马上答应,只是说:“我回去考虑考虑。”
但是,还没等她考虑清楚,叶轻就离开家了。
在临走之前,她也把这件事写在清单里,告诉周钰儿,过几天再问曹氏到底答不答应。
周钰儿也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后来作坊扩大,人手实在是太少,让她不得不重新找到曹氏。
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
曹氏没想到三个月之后,周钰儿竟然上门找她,她还以为叶轻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而已。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答应。
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
考虑到她住的比较远,周钰儿同意她早上可以晚点来,晚上早点回去。
可以说对她已经很宽松了!
谁知道,昨天才通知她今天开始去干活,今天石夫子就知道。
蒋大是叶轻的左膀右臂,石夫子当然是先找他。
石夫子怒道:“那可是我娘子,为何要让她当管事,你们就没人了吗?为何要让个妇道人家但此重任……”
他的话没说完,蒋大就冷冷的看着他:“石夫子,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东家叶姑娘不是女子吗?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作为男人的你,有吗?不要看不起女人,女人同样是半边天,没有她们的付出,哪有你们自在的日子。”
这话是叶轻说的,蒋大只是把它搬过来而已。
这话让石夫子一噎,让他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要是他再继续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知道蒋大会不会打他。
叶轻的大名,在整个清风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长得漂亮不说,而且还很会做生意,心眼又好,得到她恩惠的人不在少数。
但这不包括石夫子在内。
他就是个老顽固,他所接受的思想观念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想了想,他强词夺理的说:“叶姑娘是叶姑娘,不可相提并论。”
他虽然是老顽固,却不敢说一句叶轻的不是。
为啥?
因为,他被叶轻狠狠揍过一次。
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他冤枉了叶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的羞辱叶志。
事后,又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有向叶志道歉。
这事被叶轻知道之后,气势汹汹的来到学堂,把他拉出来打了一顿,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蒋大道:“石夫子这是哪里的话,任命贵夫人为管事,还是叶姑娘离开家之前就已经定下来了。”
竟然是叶姑娘任命的,石夫子只觉脑袋嗡嗡的响。
他在清风镇呆的时间不短,见识到叶轻的本领和手腕,若说她是个不明事理,鲁莽草率的,石夫子自个儿都不信。
那为何偏偏要选他家娘子担任管事,难不成是为了拉拢他?
想到当初的那一顿揍,现在还觉得身上隐隐作痛。
可他只是一个夫子而已,拉拢他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为了叶志?
可是,叶志目前已经不在他的班里了,他现在已经是秀才,在更高的班级里。
蒋大冷冷的说道:“石夫子,贵夫人有本事,叶姑娘才会聘用她,你应该高兴才对。难道你打算贵夫人一辈子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吗?”
“相夫教子怎么了?这不挺好的吗?”石夫子直接怼道。
“好个屁,你这种人读了这么多书全都喂狗了。”
“你说话给我客气点!”石夫子只觉得心头的火更大。
这什么人呀,一开口就骂人。
蒋大实在是不想跟他沟通,幽幽的说道:“你为何不问一下贵夫人的意思呢?她不同意的话,谁敢逼她。”
石夫子一怔,醒悟过来,这样的大事,他娘子怎会一无所知?
可是,她却从未提起过,这是有什么隐情吗?
不再迟疑,石夫子气冲冲地就往外走去。
看着火冒三丈的背影,蒋大冷冷的说:“迂腐!”
觉得叶姑娘真的好心被当驴肝肺,如果不是觉得曹氏确实是个人才,他们也不会要。
石夫子脚不停蹄的来往家里赶。
刚到门口,碰到了准备出门的曹氏。
曹氏一愣过后笑盈盈地说:“相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石夫子脸一黑:“你这是要去哪里?”
曹氏无视他的黑脸,直接说道:“正准备去石河村。”
石夫子瞬间火气就蹭蹭的往上涨,抓住了曹氏的手:“曹翠娥,听说你要去当服装作坊的管事,可有此事?”
说到这事,曹氏一脸的开心,笑容怎么都遮不住:“是的,我接下了这份差事,正想着晚上告诉你,想不到你提前回来了。”
“荒唐!”石夫子怒气冲冲地说:“这等大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曹氏看着丈夫气呼呼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就是因为我怕你说我荒唐,所以我才不跟你商量,你向来如此,从不管我的想法。”
石夫子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定定的看着曹氏。
他觉得曹氏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让他觉得如此陌生的人。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后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冲动,心平气和的说:“你确定要去抛头露面吗?你会什么?一个妇道人家,你会干什么?”
曹氏忍住心中的痛楚,红了的眼眶没有落下眼泪。
你会干什么?
这就是她的丈夫,相濡以沫的爱人,在她准备干一番事业的时候,直接来一句:你会干什么?
多年的好脾气和修养,让曹氏没有爆发,平静的说:“我会做账,我会打算盘,我会帮钰儿把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
面前的女子神情坚定,语声也未见任何退缩,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和自己交谈。
这让石夫子更加气愤!
她难不成是被叶轻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抛头露面的事竟然说得如此光明正大。
然而不等他再开口,曹氏继续说道:“这些年以来,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恐怕你并不清楚,我渴望自由,我也想要一份自己的事业,我也能靠我的双手挣钱。”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的笑了:“叶姑娘就是我的偶像。”
偶像是什么?
石夫子压根就不知道,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她说的这些事业,都是什么鬼?
石夫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曹翠娥,你疯了?”
谁料曹氏却非常的坚定:“如果你不让我去,那我们就和离。”
和离?
这两个字都敢说出来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就为了去当这管事,要跟我和离吗?”石夫子大声地质问。
“是要如何?”
“你敢?”
“那你就看我敢不敢。”
曹氏冷冷的看着石夫子。
石夫子也冷冷看着她。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石夫子最先败下阵来,因为他想到了这么多年来,他的夫人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如今的黄脸婆。
从不要求他怎样,每天微笑着送他出门。
开心的迎接他回家。
他一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上桌。
饭后,热水已经准备好。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被生活上的事情影响过。
而他从来没有照顾她的情绪,以为她和其他的女子一样,遵从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却不曾想,她也是一个渴望被关怀的人。
就像上一次,叶轻打他一样,他从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导致冤枉了人。
石夫子纳纳的说:“娘子,我…”
曹氏也平静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勇敢的迈出这一步,连和离这两个字都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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