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送花灯
江诗蕴不由冷笑:“呵!你说这话都不觉得亏心?你们的计划里,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却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便罢了!既然一开始不准备让我知道,那就永远都不要让我知道就好了啊?为什么现在又要我知道这些?”
“我只是个升斗小民,一个普普通通的庄户之女,没有你们那样大的权势和能力去保护自己,更没有能耐能护住家人的安危,我所能做的,只是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家人平稳的日子!奈何这样的日子也要过不长久了。”江诗蕴颓然的垂下头,此时的她真的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了。
见状,赵桓赋抿了抿唇,垂眸思索片刻,楼下喧闹的场景一度升腾而上,伴随着大家的喝彩声,赛事也变得越来越临近白热化。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楼下那盏还未被人领走的九层宫灯,唇角扬起一丝暖意。
“来人,伺候笔墨!”
“是!”
在江诗蕴愣忡的目光下,不知从哪儿冒出有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快速点燃了一盏油灯,而后有条不紊地展开宣纸、磨墨,布置好文房四宝后,转瞬间又没了身影。
江诗蕴赶紧套上鞋追了过去,却只看到一道黑色身影“唰”的一下飞跃上屋顶,唯留吱吱呀呀在风中摇摆的窗门。
等江诗蕴转过身来的时候,就惊讶地发现,赵桓赋竟然在写字!她好奇地凑了过去,字迹雄浑有力,自成风骨,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
没想到这个面瘫脸还真的有两下子!最起码这手字还是很拿得出来的!
须臾,赵桓赋才收了笔,轻轻吹干了墨迹,随后拍了拍手掌,门突然被打开,是那个面瘫丫鬟,恭敬地接过他手中的宣纸后,就一声不吭的退下去了。
“这是做什么?”江诗蕴愣忡地看着他,根本就搞不懂他们是在干嘛。
赵桓赋却微微勾起唇角,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诗蕴瘪了瘪嘴,不置可否,反正这事儿又与她无关!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江诗蕴震惊到无以复加!只见那个面瘫丫鬟捧着一卷墨宝,送到台上后,经评委评判后,竟然当场就被宣布成为今晚的魁首!天啊!这个世界是玄幻了吗?
江诗蕴张大了嘴愣愣转头看着赵桓赋,差点下巴都要惊掉了,许久才勉力维持了镇定,随即把目光转向窗外。原来,方才赵桓赋就是在写那首蕴藏谜底的七言律诗,轻轻松松就破解了这道谜题,简直不要太厉害!
江诗蕴的心情也颇为复杂,冲赵桓赋拱手笑道:“恭喜你赢得魁首!不错啊!真厉害!今日参加竞猜的有那么多,便是才华出众者也不在少数,皆是解出了谜面又写不好诗,或是刚刚解了第八层,就败在了第九层。没想到你竟然轻轻松松就全部化解了!小女子佩服!佩服!”
她这话可不是恭维!是真的佩服!方才赵桓赋也不过是在窗口看了一小会儿罢了,竟然就把这个谜题给全破解了,还在与她谈话的过程中就能做出诗来!不得不说,这等才学,简直都可以称之为儒林大师了!
听到江诗蕴由衷的赞叹,赵桓赋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耳尖也开始微微泛红。
他指着楼下的花灯,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手势,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喝彩,随后主持赛事的人便扬声道:“此灯乃今夜魁首所得,不过这位高人不便露面,大家就不要再为难高人了!不过,方才高人的家仆说,这盏灯要送给一个很特别的人,现在咱们就请这位特别的贵人出场收下这盏宫灯如何?”
全场一片哗然,江诗蕴也不由地笑了起来:“这人还蛮有趣的!人家高人不好意思露面,说要把这盏灯送人,分明就是想要推脱了去,这主持人居然还想煽动百姓把那高人哄出来!哈哈!”突然,她的笑容僵硬了,扭头震惊地看向赵桓赋,道,“这个高人不就是你么?方才是你写了谜底让丫鬟送去的啊!那你这是要送给谁啊?”
显然此时并非赵桓赋所愿,出现这样的局面,他也有些不悦。正在此时,面瘫丫鬟回来了,垂首跪在地上请示,赵桓赋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道:“派人把灯送回风满楼,其他的,让他闭嘴。”
江诗蕴微微哆嗦了一下,她赶紧撇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她似乎在赵桓赋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骇人的嗜血。她捧住猛烈跳动的心脏,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差点,差点就忘了,赵桓赋原本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不过是给了自己好脸色,她倒是一时忘了他的身份!
好在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可是此时的江诗蕴根本就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这份特殊,才让赵桓赋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而赵桓赋自己也在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做了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些跟他平时的作风背道而驰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偏偏两人都是个慢热的,压根儿都没发现,两人之间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份简单和疏离。
赛事已经临近尾声,江诗蕴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了。方才赵桓赋一直愣愣看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是不肯能直接问他的!而她根本不知道的是,赵桓赋一直默默关注着她,所以一看到她打呵欠,就忽地站起身来,拂去身上褶皱,翩翩然振袖准备离去,道:“走吧!天色渐晚,该回去歇息了。”
江诗蕴欣然应允,她早就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赵桓赋这人也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都这么久了,就光看着外面的热闹,除了方才猜出九层宫灯的灯谜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一直傻愣愣站在窗边赏景,也不说话,干巴巴的,怪异极了!
然而,江诗蕴又没胆子直说,只能干巴巴陪着,就当是多了个熟悉的陌生人陪自己看热闹好了!好在她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倒也耐得住。
一路无话,江诗蕴是不敢说,而赵桓赋则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好,所以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江诗蕴偷偷瞥了赵桓赋一眼,又赶紧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不敢挪动半寸。他们现在是同乘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也真是厉害,现在街面上那么热闹,人潮拥挤的很,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车赶得那么平稳的?而且,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不敢文出声来。
“说吧!想知道什么。”
江诗蕴震惊地扭头看向赵桓赋,却见他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正闭目养神。难道方才是幻听?
没有等到江诗蕴的回话,赵桓赋微微睁开双眼,清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微扬:“那灯是送与你的。”
“哈?送、送我的?”江诗蕴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所以你刚才吩咐把那灯送到风满楼,其实是要送到听风小筑去的?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吗?”
江诗蕴更是疑惑不解:“所以呢?”
赵桓赋微微僵了脸色,耳尖涌起一抹可疑的晕红,他轻咳了一声,嗓音微微有些低哑:“你收留阿瑶有功,日后,你若有所求,只要不太离谱,本将军都依你便是。”
此时的江诗蕴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这么大的惊喜实在是有些承受不来,她得好好缓缓!
所以说,方才在那茶楼里他们说着说着,当时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所以他就破解了谜面,然后还把最大的彩头送给她?就是为了让她高兴高兴?天啊!信息量太大了!
江诗蕴拍了拍胸口,不断做着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也滚烫滚烫的,眼睛都不敢往赵桓赋的方向瞟。现在她的思绪混乱不堪,根本就无力去思考其中缘由!不!她是不敢去想!
好不容易使自己稍稍平静下来,她扯了扯唇角,不伦不类地做了个揖,道:“多谢了!我、我真的很喜欢那盏宫灯!真的!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那宫灯看起来很大呢,明日我就要回家了,恐怕多有不便!不如,不如您留着?日后等阿瑶回去了也好赏玩!”
赵桓赋微微蹙眉,眸光清冷,似乎又恢复成以往的沉静,淡淡地瞥着她道:“如此也好,不若换成别的,你想要什么?”
如此一来,江诗蕴倒是自在多了,还真的很认真在想,思索片刻后,她才讪讪一笑,道:“不如您多送我两个护卫吧!我见你身边那么多高来高去的护卫,厉害的很!日后我肯定也会招惹许多异样的眼光,若是靠我自己,总归会有所疏漏,不如你送两个护卫来,也好保护阿瑶。”
“不行,那样更容易暴露阿瑶的身份,会更危险!若是你担心无法确保阿瑶的安全,不如还和以前一样,就当她是你的表妹便是,本将军会想办法早日揪出蛀虫。”赵桓赋微微眯起双眸,深邃的眼瞳中微微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听闻此言,江诗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了,毕竟赵桓赋要思考的内容比她要复杂的多了,方方面面都要顾虑到,所以她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只能暂时就这样,听他安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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