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圆球被赶出去之前，吞吞极为礼貌地去送它，顺便友好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友善且意味深长地提醒：“聪明的系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色圆球欲言又止：“……”
你看我敢说不知道吗？
它想走了。
它需要安慰。
但是……动了动身子，没走掉。
“？？？”
“不回答问题就走掉的话，可不是一个礼貌的系统哦。”
“……您放心，我保证完不成这次的任务……”
完不成任务的风险和得罪主系统的风险，孰轻孰重，它还是能分清的。
吞吞露出长辈一般慈善的笑容，再次拍了拍它的脑袋：“真乖，回去吧。”
白色圆球试探地往前飞一步……
“哦对了。”
身形顿时僵住。
“今天我找你来是因为……？”
“单纯过来指点指点我，除此之外——”它回答得迅速，也非常上道，“还有吗？”
“没了，走吧。”吞吞满意地摆摆手。
“好的。”
白色圆球前几步飞的还挺慢，像是大佬发现它的心思一样，后面干脆不装了，“嗖”的一下就没了影。
“……”
吞吞挠了挠脑袋，满脸疑惑：“我很可怕吗？”
明明它才是他们那群人里面最单纯、最没有威慑力、最容易被拿捏的一个！
**
另类系统的小插曲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浪，那天后，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这事。
南州十三区的日常同七区大差不差，为了生存换物资出去接任务，有时候组队去清理清理周边的丧尸。
“听说十三区有个贸易市场，要不要去看看？”
谢聿白低垂着眉眼，笑得温柔，抬手间，葱白的指腹捻起她耳边过长的发丝捋到脑后。
“行……”
“这我熟啊，姐姐，我们一起。”姜温念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笑得无害，“姐夫应该不会介意吧。”
谢聿白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身后跟来的陆祈年，挑了下眉，意思不要太明显。
陆祈年无奈地冲他摊手。
自从知道了沈岁桉的身份后，姜温念就化身为姐控，成天“姐姐”“姐姐”地喊，围着沈岁桉转。
就连惊蛰都无语地翻了好几个白眼。
他不是没阻止过，但是对于兴奋劲上头的姜温念来说，压根没有一丁点用。
谢聿白嗤笑：“没用。”
陆祈年：“……”
男人丢下一句话没再理会他，伸手揽着沈岁桉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不好意思，我介意。”
自从来到南州十三区后，他同沈岁桉单独相处的时间感觉又变少了……
姜温念扬起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然而下一秒——
“桉桉，你要去贸易市场吗？正好，我们也要去，不如一起吧？”
没有任何意外的，姜父姜母，陆父陆母的身影映入眼帘。
谢聿白掀起眼皮瞥了眼，眼神晦涩，舌尖抵下腮帮，嘴角一扯，笑意凉薄。
沈岁桉顿了顿，还没等他回答，就望见不远处惊蛰和花小忧的身影。
惊蛰见到她，先是扬起大大的笑容，然后语气喜悦地喊她：“姐姐。”
沈岁桉稍稍偏头，看了看谢聿白。
男人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一起吧。”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贸易市场走去。
陆祈年走在最后面，扯了扯他妈的袖子，好奇地问：“妈，你们怎么也来了？”
“只准你出来，我们就不能出来了？”
“那倒不是……”
“不是就行了。”陆母没好气道，“这都多久了，给你制造这么多机会你都抓不住……”
不待陆祈年回答，她继续道：“我看你也不太行，念念这么好，我觉得还是配你哥，你哥稳重，不让人操心，还懂得照顾人……”
陆祈年不乐意了，瞪大眼睛喊：“妈！”
“温温她不喜欢我哥。”
“我看她也不喜欢你。”
“……”陆祈年一噎，梗着脖子硬气道，“那可未必，我觉得温温就是喜欢我。”
“你觉得就是事实了？”陆母恨铁不成钢，“我和你爸平日怎么都怎么教你的？你难道一点都没记住？”
“你成天混的没边，估计念念都不知道你喜欢她。你得主动出击啊……”
“……我主动了啊。”陆祈年有些委屈地嘟囔。
“你这么小声说啥呢？”
“我知道了妈，这件事你别管了，你只需要知道温温一定会成为你儿媳妇的就行。”
陆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闻言果真没再问。
在陆祈年去找姜温念刷存在感时，陆父开了口：“孩子们都有自己的考量，你……”
“如果不催催，他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怎么办？”陆母哼了哼，“再说了，你想看着你儿子守寡，我可不想看着我家念念宝贝一直被他这么不清不楚地耽搁着……”
陆父：“……有道理。”
陆母：“就是可惜了，桉桉那孩子竟然已经结婚了，要不然还能凑个亲上加亲呢。”
陆父无奈笑笑：“这话在私下说说就行了，别抬到明面上说。”
“我知道。”陆母说，“我能看出来那个孩子很爱桉桉，而且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遇到这么一个人，相依为命，相互依赖，能减去一大半苦楚……”
她轻微叹口气：“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希望两人能一直这样恩恩爱爱地走过去。”
“会的。”陆父答，“相爱的人不会走散的。”
**
如今大概是早上八九点的样子，贸易市场上的人还挺多的，各种摊位混杂，满是人间烟味的味道。
姜母笑得温柔，豪气开口：“桉桉喜欢什么就说，咱们不差钱。”
沈岁桉莞尔：“好。”
摊位上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蔬菜水果，五谷杂粮，肉之类的，还有的卖精致的小玩意，书和兵器……
不过一圈走下来，买粮食的并不多，零零星星只有几家，更别提新鲜的水果蔬菜。
她并没有看到喜欢的。
或者换一种说法，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什么都没有执念。
除了谢聿白。
那些或有或无的东西，她通常选择无。
正如她一开始所说，她讨厌羁绊。
现在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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