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霁被男人紧紧圈在怀里,某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她包围。
一边耳朵被男人宽厚的掌心捂住,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另一边的耳朵则紧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传入她的耳中。
仿佛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使得外界轰然落下的雷声变得渺小而遥远,渐渐地被那心跳声所覆盖。
她的身体被他隔着披风紧紧抱住,原本在这寒冷雨夜中还有些发冷的身子,此刻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仿佛周身的寒意都被这温暖驱散。
姜初霁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坚持的。
她本就是个极爱自己,又耽于享受的人。
既然有人上赶着给她当暖炉,还贴心地给她捂耳朵,有什么好推拒的?
这般想着,在这道雷声过去后,她便主动伸出双臂,环上男人劲瘦的腰身。
还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像是一只寻找舒适窝巢的小猫,给自己找了个最为舒服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这可比在那冷冰冰又硬邦邦的坐垫上坐着舒服太多了。
然而,她才刚找到最舒适的位置,便察觉到墨池霄的身体反倒僵了一瞬。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喷洒在她头顶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灼热。
嗓音也哑了几分:“…… 别乱动。”
下一秒,姜初霁明白了男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神天真无邪。
可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却又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意无意评价道:“啊…… 大人果然如传言一般,人面兽心。”
墨池霄:“……”
冷着脸,抬手就准备把人扔回去,怀里的人反倒不肯走了。
像是八爪鱼一般,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我知道,大人从来不近女色,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大人不用觉得羞愧。”
姜初霁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十分坦然。
“我不想回去坐着了,坐垫又冷又硬,还是大人抱着比较舒服。”
墨池霄的脸更冷了。
他什么时候羞愧了。
而且,明明是她不好好坐着,偏要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他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怀里的人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懂得这些。
但他终究还是放任了少女像小无赖一样窝在他怀里。
……算了,至少等雷声都过去再说。
*
这种倾盆大雨的电闪雷鸣,通常都不会持续很久。
没过多久,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便渐渐销声匿迹,闪电也不再频繁划过夜空,外界虽还是下着雨,雨势也小了一些。
马车抵达国公府,墨九早已身姿挺拔地等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一把油纸伞,眼神专注地望向马车来的方向。
一见到马车停下,他当即快步上前,动作利落而敏捷。
率先弯腰从车里出来的,是披着披风的少女。
墨池霄那宽大的披风被她披在身上,过长的下摆直接曳地,衬得她身形愈发娇小玲珑。
墨九见状直接将手中的伞高高举起,小心翼翼地打在少女头上,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姜二小姐,我替您撑伞。”
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眼睛里透着质朴的善意。
姜初霁笑得纯良无害,眼眸弯弯如同月牙,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谢谢墨侍卫,你真是个好人。”
那声音清脆悦耳,仿若山林间的鸟鸣,听得墨九心里美滋滋的,挠挠头憨笑道:“姜二小姐客气了。”
随后出来的墨池霄抬眸见到这一幕。
没记错的话,他才是墨九的主子吧。
墨九像是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后面的自家主子,赶忙也递来一把伞:“大人,这伞给您。”
在他心里,自家大人身强体壮,又不是打不了伞。而姜二小姐身娇体弱的,肯定淋不得半点雨。要是淋了雨,大人肯定要心疼。
墨九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眼力见,暗自为自己的机灵点赞。
转头却见墨池霄冷冷盯了他一眼。
下一秒,墨池霄伸出手,从墨九手里接过那把已经撑在少女头上的伞,与少女共撑一把伞。
只不过,他有意无意地将伞身向少女倾斜,以至于雨水洇湿了他的半边肩头,而少女却半点没有被雨水沾染,安然无恙地站在伞下。
缓缓吐出一句:“进去吧。”
墨九站在一旁,有些傻眼。
啊,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那他刚才岂不是抢了主子本来要干的活?
…
姜初霁是第一次来国公府。
国公府内的整体装潢摆设,恰如墨池霄给人的印象。处处透着一股冷硬,毫无温馨之感。
青灰色的石板路蜿蜒铺展,路面被打磨得光滑,却透着丝丝寒意,仿佛连鞋底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冷。
道路两旁的回廊,立柱皆是用深色的石料筑成,上面雕刻的繁复花纹,没有丝毫柔和的韵味,只增添肃穆之气。
墨池霄要带姜初霁去的地方,是国公府的地牢。
沿着曲折的回廊,再走过一段略显昏暗的甬道,便来到了地牢的入口。
墨九先一步上前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见少女闻到气味微微皱眉,墨池霄知道她娇气,也没做他想,投来目光道:“觉得难闻,就用披风捂住口鼻。”
说出来,神色才有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披风是他的。
上面沾染的都是他的气息。
他要她用披风捂住口鼻,是让她只闻得见他的气息。
姜初霁闻言,也投来一眼。继而唇边绽出浅浅笑意,看着男人,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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