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谁懂我心疼
南方的秋雨缠绵，雨丝细细的落声静静的，仿佛准备分手的恋人，不舍的样子写满忧伤。
绵绵的雨中夏欣妍踽踽独行，抬头望着一望落雨的天空，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朦胧了双眼。袁帆包藏祸心她始料未及，留下虐照那是万劫不复的祸害，可是怎么办？如今袁帆犹如逼进死胡同的疯狗，走投无路什么事都敢做。
上官文燕说这两天夏欣妍怪怪的，此话警醒了高德强。他认为得找到夏欣妍好好谈谈让她在困难时看到希望。
袁峰与夏欣妍曾经租住的小屋，读来读去书吧，潼关花园的报刊亭，大学校园，甚至他与夏欣妍曾去过的郊外。只是那都没有夏欣妍的身影。“夏欣妍你疯了！在雨里走。你看看满大街有谁不打伞。”
他将她拖上轿车厉声责问。她抹了一下湿漉漉的刘海目光送出车外。
“想清醒清醒。”
“还为昨晚的事生气了？”
“别自作多情。”
“那是为联营的事烦心？”
夏欣妍沉默的样子令高德强出言谨慎。递过包纸巾示意她抹抹脸上的雨水。不吭声，默默接过面巾纸包抽出两张伸手去鬓角擦拭潮湿的头发。
“你这手臂怎么了？”
夏欣妍情知不好赶忙将手臂放下欲盖弥彰。
“我看看？”
“干嘛，不用呢。”高德强探身去捉夏欣妍的胳膊，夏欣妍不从两人在车里撕扯拉锯。
“你去见那小子了？”
“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这手臂伤是怎么弄的？说啊？不说别怪我找到袁帆不客气。”
被高德强逼问难以回避夏欣妍突然恼羞成怒冒出一句。
“玩的游戏。”
“你离不开他就是因为喜欢被捆起来做那种事。”
心底最羞耻的情愫被翻上来，她羞愧至极脸红到脖颈无言以对。她知道在出租房整理袁帆包裹的时高强见过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奴役用品。只是她不知那一刻他的心亦有不拘的奇想，臆造她健美的身体遭遇耻辱的模样。
“你们一直有联系？”“没有。”
“瞎话，没有怎么知道去潼关花园找他？没有今天你两怎么凑在一起鬼混。别告诉我你在潼关花园偶然相遇。潼关花园我去了好几趟，休闲的人都说他这几天都没去，报停里的书籍和用品也全都转移了。是不是害怕张先生他们去花园里抓他，你事先找个地方将他藏起来。”
所有可能都被高德强声色俱厉地堵住，羞赧的情绪无以复加，挤到墙角实在没了退路干脆脸一抹来个厚颜无耻六亲不认。
“你干嘛！有点素质好不好。怎么就喜欢打探别人隐私呢。”
“我是想知道你们怎么联系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还有完没有。袁帆不就欠点联营的钱吗？想办法还就是了，干么非要致人死地而后快。用得着你们大动干戈到处联络人把事情搞大吗。”“什么意思？别搞错我是在帮你？”
“你是真心实意在帮我吗？你和张先生他们天天开小会研究策略不就想坐实袁帆诈骗罪吗？”
“讲点道理，我将袁帆送进监狱我能得什么好？我有病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夏欣妍你怎么开始胡搅，昨天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从始至终我很检点。”
“你不过有贼心没贼胆心存顾忌而已，你敢说对我没企图。”
“夏欣妍，事实是不能凭臆想的！我是看见你手臂有伤痕猜想被那小子欺负了忿不平想教训他。你不分好歹跟我闹什么。”
高德强忽然有点暗自庆幸当时瞻前顾后，这种无理搅三分的女生真是惹不得。没事还想赖你有事根本脱不了干系。“强哥，其实我明白你根本不想帮我解决实质问题。否则联营的事也不会越闹越大最后无法收场。你的介入不过好奇心罢了，你想知道一个美女怎么会义无反顾投入一个其貌不扬穷小子的怀抱。”
高德强沉默了。夏欣妍说的不全是望风捕影。对袁帆癞蛤蟆吃到天鹅肉他有嫉妒，心存它意当然不想轻易了结。
“我是个坏女孩专门勾引男人。今天你看见了，我是水性杨花风流不要脸，为了钱让我怎么做都行。你喜欢也来啊！没胆量吧？
可别跟我说素质高坐怀不乱之类的假话，男人那点事谁还不知道。”
假亦真来真亦假。高德强有点糊涂，信口雌黄不分好歹的样有点不像夏欣妍？难道以前都是装的。
“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你也别生气！起码至今没落入陷阱，也没什么损失。”夏欣妍一改往日小鸟依人的模样，美丽的脸上像结了层霜寒气逼人。
“高经理，你事业有成目光远大不屑与我这下里巴人混迹，假如还有事就先去忙！当然下里巴人也有自尊与修养，你守身如玉我也不贪小便宜，这身行头的钱我会还你。”
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不与女人一般见识。毕竟人家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只要你情我愿不违法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衣服的事别提不在咱们讨论范围。这样吧你去哪，我送送你。咱们都冷静一下。”
“不用了，强哥是大经理很忙！有事我自己走就行。”
“不至于吧，一下变仇人了。我可是一片好心苍天可鉴。”
“那麻烦高强哥送我到城关那边。”
雍城不大，开车二十几分钟车就可到郊区高德强没有拒绝。
一路无语，夏欣妍安静地坐着不再黯然神伤，一张白皙的脸堂此刻有份遗事独立冷艳孤绝的美。
高强无声地摇摇头，被抢白的心还翻不过被讥讽的山。
“我就在这下,谢谢！”
土堤，坡下长满蒿草，车门一开郊野荒芜的味道随风肆无忌惮灌进车内。像有什么担忧高德强心缩了一下。
“你干嘛？”
“我想一个人走走。”
宛如赌气的儿童，羞于捡回怒火中烧说过的狠话。高德强不再深问调转车头往回开。男人最怕被女人讽刺做爱的逃兵，那分明隐喻缩头乌龟功能障碍。
听见轿车远去的声音夏欣妍转过身，她望着车后甩起的泥点泪水止不住留下来。人人都反对她和袁帆在一起，可谁读得懂她心底伤内心的疼。大多数的男人只是喜欢她的美丽，又有谁关心她低入尘埃自卑的心。
车开的飞快，郊野即刻被甩在远方。气愤的胸中有一种执念，自甘堕落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进入城区行人渐多车速减缓。高德强摇下车窗细雨伴着晚风柔和地翻进车厢，凄凄地在车内散发着秋雨冰凉的味道。
为什么怒不可遏？因为给她了帮助？不知哪位大师说过：人总是有了私欲方才会丧失理智。难道自己有不良的企图？假借她的错装做道貌岸然的圣杰等待她像小动物自投罗网。
“高强哥你回去开慢点注意安全！以后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夏欣妍无助的表情在脑海盘旋。细微的喊声似乎暗喻什么？她的脸上好像有泪流只是因为雨水打在脸上让人难以分辨。突然高德强感到有种不祥的预兆。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心犹如急流中的旋涡拼命打转。一脚踩住制动，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惊心的嚎叫。180度转弯，轿车在巨大的马达轰鸣声中原路返回。
车前的雨刷像刷在心头吱吱作响。让高德强生不时产生错觉，他将头探出车窗大声疾呼。
“夏欣妍你在哪里？”
秋雨空濛的原野无人回应，唯有芦苇中歇息的水鸟被轿车惊扰扑愣着翅膀沿着草坨逃命似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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