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黑店
江城是内陆省份的首府市，距离雍城有近千里之遥。
一种愿望藏在心里时间久了就会变得强烈。谎言江城有单位要艺校毕业生邀了夏欣妍一同北上去考察。考察的理由其实并不高明，只是心仪所往便执意而为。
北上的列车人多行李也多，车厢显出拥挤。两位女生欣长的高腰宽腿裤，文雅的衬衣拖着两只大旅行箱往车厢一站便有小小的骚动。
“这身材学舞蹈的吧，天下无敌。”
“可以秒杀整趟列车。”
两个红色旅行箱显得沉重，两女孩力不达行李架。仿佛有种气场美的让人不敢贸然上前。求助的眼神茫然四顾。
“我来。”
男子一米八以上的身量，老鹰捉小鸡的样子轻松解决问题。
“我坐在你们前几排终点站下，如果需要拿东西前面喊我。”
五官端正，带着方言的口音像王玮。上官文燕不禁多看了两眼。夏欣妍举手在上官文燕眼前乱晃。
“别看了别看了，帅哥走远了。要想搭讪我帮你调换座位。”
“去，别捣乱！到时候还得请人帮忙举下来，不得记住他坐的位置。”
冬天的江城远远超过两位亚热带地区女生的认识。天空阴郁，云层很低，北风蛮横不讲理地往她俩裸露的皮肤上撞。薄薄的大衣司职优美，挡寒便有点不称职。江城市火车南站正在修整，站前广场建筑材料杂乱无章地堆放。无序的出租车堵在出站口。这是群热情且熟练的操业者，他们能从纷杂的旅客中分辨出外地人还是本地人。
“小姐去哪？上我的车吧。”
“锦城宾馆多少钱？”
“上车上车，路不远，不贵！”
“不贵是多少钱？”
人生地不熟做攻略是必须的。上官文燕心中有底坚持问价。
“嗨，死性呢，便宜你就是，上车，上车。”
“打表，不打表我们不上。”
的车司机做出不耐烦的神态让气氛有点紧张。夏欣妍瞄着男子强硬回话。
“你们这不是矫情吗？去锦城宾馆有打表的吗？”
“那我们不坐你的车。”
“这没有啊！讲半天价不坐了。客人全走了我一个没拉上误工车费怎么算？”
本地人，有恃无恐。出租车司机摆开滚刀肉的架势上来要抢夏欣妍行李箱。上官文燕插上一步将夏欣妍档在身后。
“你别动手啊！乱来我们报警。”
“报警！报啊。婊子养的我还怕了。”
天空越来越黑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空旷的广场慢慢没了旅客，只有几辆趴活的司机插着手交头接耳对两位女生指指点点。司机爆了粗口，狐假虎威卷起袖子做出闹事的样。两位女生虽不惧怕却也一筹莫展。突然有人搭话。
“师傅对不起！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客人。来接晚了抱歉耽误您时间了对不起了！这是二十元算耽搁的车费。”“捣乱嘛！有人接站不早说。”
司机不爽地发着牢骚。两女孩定睛一看竟是熟人，列车上帮助她两举行李箱的男子不禁喜出望外。
“是你啊！”
“走吧，车在停车场。”
“你们这治安好差，哪有强拉上车还不让问价的。”
夏欣妍心有余悸。
“南站正在整修管理上有些漏洞，不肯打表的多是混进站的黑出租。”
灯下，清辉拉长了三人的身影。眼中，似曾相识的城市慢慢走进上官文燕的脑海。
江城的夜是灯火旖旎的世界，高楼上广告霓虹灯，商铺里的照明灯，橱窗内的彩灯，一串串望不到头的车灯和高高耸立的路灯悄无声息将整个城市装扮成五彩缤纷，繁华绮丽的盛世。黑色帕萨特在江边大道上随车流蠕动，正是下班时间，交通如肠梗阻。暖风开到最大，车内温暖如春。温差使车内的哈气凝结成霜厚重地贴在玻璃上阻挡了望向车外的视线，上官文燕将车窗错点缝让湿气外溢。
“这是去锦城酒店吗？”
“别让风吹着，会感冒的。”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透过倒车镜注视看着上官文燕做着提醒。
“感觉车开了很久了，怎么还没到。”
夏欣妍也意识到问题提出疑问？车窗外跌跌撞撞有雪花扑向前挡玻璃。
“下雪了，气象预报有寒流。”
似是而非的话令人难以琢磨。两个女声在黑暗中悄悄握了一下手扭头交换了眼神。
“看你也不像坏叔叔，不会对女生有企图吧。”不想板脸，半真半假的问话表明礼貌而留有余地。
“我有那么老吗？”
望望后视镜里问话的上官文燕，男人眼角亮出笑纹。
“不怀好意时有。”
夏欣妍的回答来的干脆。男子将眼光转给后视镜里的夏欣妍幽默地说。
“有部电影叫《这个杀手不太冷》看过吗？”
“难道你是杀手？”
夏欣妍不肯罢休追了一句。
“你的军人的不是战术地不懂，白天的不行，晚上的干活，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见解释不通男子干脆开起了玩笑。
“你可以不说，但你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看来你不是杀手是地下党，打死也不说。”
电影台词那个艺校女孩不是轻车熟路，叽里咕噜上官文燕与夏欣妍上下衔接倒也风趣。
“哈哈。你们俩女孩有意思，瞬间就给我换了好几个职业。到时找你们要双份工资可别耍赖。”
“还不知道谁找谁要呢？我们是学生。”
夏欣妍冒失地跟了一句。上官文燕拽了她一下，看看反光镜吴君没什么反应。
“江边大道原是租界，许多建筑都是上个世纪的。现在保护的不好，许多现代化高楼见缝插针，影响了整个地段的建筑风格。看江对岸圆顶的三层小楼原是北洋时期两江总督的官邸。车左前方的教堂是上个世纪的遗物，曾上过小学教科书的阅读文选。”男子不再纠缠王顾左右而言他。上官文燕还在察言观色试图扑捉蛛丝马迹。
“你是文化局的领导吧？对城市文化这么熟悉。”
“看来我得找江城文化局长要宣传费去。”
“下车吧，天冷进商店买件防寒的衣服。”
车终于在一家服装商店门前停靠。上官文燕与夏欣妍面面相觑，身体像受伤寒一般同时打了个寒噤。刚脱虎口，又入狼穴。拉客进“黑店”这是旅游中强买强卖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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