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粉憧笑应了一声,便领着二娘到了西稍院儿。
五娘在房里蹙紧了眉,反复回想着当日的情况,越想她越心惊,只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一张无形的大网,虽然自己可能不是渔夫要捕捉的大鱼,却不慎成了随落进锢的无辜小虾米。
外头一阵窸窸窣窣,听声音应该是粉憧回来了,五娘连忙敛眉恢复如常,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帘子撩开,二娘在粉憧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前着是来。
她连忙站起身迎接:“二姐。”
二娘一脸表情仍是高傲清丽,只说:“今日诞辰你也不说一声,我倒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五娘娇羞一笑:“不想麻烦了二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也总不好弄得太小题大做了,生辰年年都有,姐妹们的诞辰都是随意过的,我哪敢破例。”
二娘面上虽不说,可心底还是满意的,豪门大院里,庶女的生辰都是过得很随便的,若是五娘真仗着自己入了正院儿,过个生辰就想铺张,弄得人尽皆知的话,就难为她这么看重她了。
她临嫁前将自己在袁府里所有的势力全部交托给她,就是觉得她虽年纪小,可为人沉稳,做事瞻前顾后,不比三娘冲动莽撞,可见她是没看错人的。
“不声张也不是要你偷偷的躲着就过了,好歹知心的姐妹啊,母亲啊,也是可以说说的。免得到头来,大伙儿都搞不清你的诞辰是哪日。”
五娘点点头,乖巧的受教:“那我晚间请安时,与母亲提一声。”
二娘嗯了一声,就见雪婵端了糕点清茶进来,看她放下了,五娘就吩咐:“雪婵出去守着,有人来了通报一声,粉憧就在里面伺候。”说完就若有所思的看了二娘身后的月宁一眼。Pn2w。
二娘微微挑眉,看来五娘特地将她叫来不是说什么知心话,是有事要谈呢。只是她们之间该交托的东西都交托了,什么事是需要私下谈说的?虽然好奇,她也还是对月宁也吩咐:“你也出去候着,这里不用你伺候。”
月宁也出去后,才见五娘彻底皱紧眉头,唇线紧绷,看得出脸色有些焦急。
“怎么了?”二娘直问。
五娘吐了口气,面色难看:“前两日粉憧路过千叶园,不巧看到了一些事。”说完又仰头看了粉憧一眼:“刚才让你打听的,当着面你就说个二小姐说吧。”
粉憧神色也较为凝重,嗯了一声,便道:“前几日我不慎碰见容姑娘与二小姐院儿里的一个小丫头在千叶园的一处亭子里交头接耳的,因为当时隔得远,我又没听到她们的说话内容,因此不敢声张。可是回来与小姐说过后,小姐觉得蹊跷,就让我去打听一下,刚才去接二小姐前,我也顺路去了趟鹣澜,探听了一下,那个小丫头叫欢儿,是二小姐院儿里一个粗使丫头。”
二娘脸色一沉,当着她的面,说去了她的院儿打探消息,她脸色如何能好看?
见二娘没捕捉到重点,五娘就对粉憧挥了挥手:“你也先出去。”待粉憧出去了,才听她又说:“我知道这消息后,也是吓到了,可怎么想也想不通二姐院子里的人,怎么会与容氏有关系……”顿了一下,她表情又沉了沉:“二姐可还接的法天寺那场大火……”
二娘瞬间表情青黑了,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眸:“你是说……容氏?可是当时还未进府,能与她有什么牵连?”
五娘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那张轻曼的绣帕,放在桌上:“二姐可还记得,当日轿行走了没多久就停住了?”12243296
二娘略微回忆:“好像是有人闯进了轿行,惊扰了路行。”
五娘点点头:“没错,二姐在前头是没看着,可那惊扰轿行的人就活生生的扑到我的轿子前,我撩开帘子看了看,我认得那个人,她就是容氏……”
这下二娘脸色更黑了:“她?”
五娘叹了口气:“我本也不确定,毕竟只是惊鸿一瞥,可当日那拦轿扰行的女子起来后,还一直哭个不停,我看她可怜,就把自己的绣帕给她擦泪。没想到今日……容氏将绣帕还我了。”
二娘惊愕的拧紧眉头,显然也想不通容氏这么做到底意欲为何。
五娘就继续说:“那日她闯进轿行,没多久盗匪就到了法天寺,时间上太过巧合了,加上那日容氏明明楚楚可怜,还说被青楼的人追捕,可如今的她,衣着光鲜,实在与当日的落魄相差太多,因此我不得不设想多些。之前我一直想着二姐身边是不是萱宁、月宁出了问题,可如今看来,恐怕有问题的是另有其人。若是没有人放出风声,容氏如何知道袁府出行?如何恰好的冲进轿行?盗匪如何准确的知道我们每个人?最终的是……二姐可别忘了,母亲与那容氏是见过面的,容氏敢如此大胆的冲进轿行布下这一切,铁定是知道,带领的人不是母亲的……”
一席话说完,二娘原本清傲圣洁的淡冷表情早已全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余惊未消。过了好半晌,才见她动了动粉唇:“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绑……险些葬身火海,都是……她?”
五娘沉吟半晌,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强调:“这些都是我的怀疑,究竟真相是否如此,还需二姐回去好好盘问盘问你院儿里的人。”见二娘眼神开始凌厉,她又叹了口气:“哎,那日险象环生,差点命都没了。若当真只是无妄之灾也说不得什么,可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就算这次忍了,过了,可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没有人能次次安然,只怕到时候……”
话到此时,已经够了。待二娘带着一身怒气离开后,五娘才满意的笑出了声……虽说二娘对她不错,她不该在她临嫁之前,还给她找麻烦。毕竟二娘自己嫁走后,就算有什么所谓的第二次,第三次陷害,也害不了她了。可如今就只剩二娘一个嫡女,不找她开口,还能找谁?
大火一事后,大老爷只是对外宣布通缉盗匪,却并无对内一一勘察,这说明他并不想继续纠缠此事了,虽不知他是不是知道了这一切是容氏所为,想为容氏遮掩。可从她的态度就可看出,这几个差点死掉的女儿对他来说,根本不太重要,所以就算她出面指控容氏,最后恐怕不但伤不了容氏半分,还会被大老爷惯个不尊长辈,以下犯上的罪名。
因此,找二娘出头,是最好的方式,毕竟,她是嫡女,又在这个袁府呆不了多久了,就算有人想为难她,也为难不了什么。
晚上请安过后,五娘便轻描淡写的提了提今日是她诞辰的事,其中二娘、四娘、七娘都一脸淡然,显然早就知道了,唯独六娘脸色一变,看不出喜乐。
大太太送了五娘一套年前不知道谁送她的粉瓷香杯,五娘谢了恩,便随着别的小姐一同出了门,可今晚二娘却主动提出想留在堂屋用膳。
毕竟二娘快嫁人了,大太太虽说喜欢她不如喜欢当年的元娘,可到底也是自己的亲生的,便留她下来了。
到五娘离开的时候,就见二娘走到了大太太身边,贴着她耳朵说了点什么,大太太听后脸色骤然一变……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五娘不得而知,不过也能猜到。毕竟,大太太这么恨容氏。
过了两天,千叶园又传出了些小道消息,说是大太太与大老爷又吵了一架,之间还不发提到什么“婊·子”“贱·人”等粗鄙言辞。而彩幽氽也有人传说,吵架当晚,就看到大太太对着郑妈妈哭诉,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
又过了几日,粉憧带来消息,说是鹣澜等二娘一嫁人,也就没什么用途了,因此不如早早的将里头的人该遣的都遣了。其中,三个粗使婆子与两个粗使丫头分配到了外院儿,另两个粗使丫头等服侍完这段日子后,就放出去配人。而那名叫欢儿的小丫头,就是等着被遣散出府嫁人的其中一个。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到了三月底的时候,府里各房的冬至物品也都断断续续的撤完了,厚重的门帘也收了,日日阳光明媚,院子里百花争艳,雀崪庭四周香气扑鼻,每次从小竹桥上走过时,都能看到绿意盎然的春日之姿。
五娘每日的日程很简单,上学,放学,抄诗。偶尔得空了,就去鹣澜与二娘说说话,看着二娘绣花,她则乖乖的在一边学着做几首诗。
长哥儿也在四月前搬出了彩幽氽,只是他终究不到二十岁,还未及冠,因此倒不用这么快搬到外院儿,只是安了彩幽氽与雀崪庭中间的一处叫“尚迭储”的院子住下。顺道,大太太也将晨如分到了他屋,这其中的寓意,自然众所皆知。
正式入了四月后,由太夫人做主,七姨娘容氏,终于进门了,因为纳妾步骤较为简略,因此只是阖家行了些祖上规矩下来的仪式,又招待了几家相熟的友人来吃了顿饭,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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