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你觉得程哥怎么样？”
“程哥可是我们这里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这么多年没见他对谁动心，我看啊他也就对你有点意思。”
“再不答应，程哥要被人抢走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茉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然而面对这些调侃，夏茉只是笑了笑，随后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拒绝。”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夏茉竟然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沈南最先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夏茉，我们程哥这么优秀，你居然考虑都不考虑一下？”
程衍黑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茉笑了一下，笑意带着些许自嘲：“你们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程衍这才抬眸，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夏茉平静地说道：“程衍，你们拿我打赌这件事，真以为我从头到尾就一点都不知道？”
她的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程衍瞳孔微缩，脸色微变，他想阻止夏茉说出接下来的话，可已经来不及了。
夏茉慢慢开口，声音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从知道我的身份开始，你们就对我产生了好奇，你们想看着一个曾经处在云端的人，在你们面前露出脆弱无助的模样。”
“程寅和我订婚是真的，但你和我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
“包括我遇到的那些混混，也都是你请的演员，你就是想让我爱上你，然后再高高在上地告诉我这只是你和朋友打的一个赌，心情好了也许会和我道个歉。”
程衍脸上青白交替，好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完整的字词。
他被夏茉震惊了，也许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夏茉虽然没了昔日苏茉的才华，但苏茉的灵魂依然存在。
就像历经时间洗礼的蚌，即使外壳已经磨损腐烂，但内里的珍珠依旧光芒璀璨。
周围的几人也都愣住了，开始低头悄悄交换眼神。
沈南咳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那个，你也别怪程哥，他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不得已才……”
夏茉直接打断了他，她看向程衍，冷冷质问：“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对你动了心，外界的人会怎么评价我？我现在可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啊。”
“可能你想过，只是不在乎，因为我这样的人，在你眼里就是可以随意摆布的木偶，没有任何人格和自尊可言。”
程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了一瞬，低声道：“……对不起。”
房间里一片死寂。
没人敢再插话。
程衍咬了咬牙，终于抬眼看着夏茉，“但我对你其实并非全无感觉。”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焦灼，仿佛生怕她不相信。
可夏茉只是笑了。
“你爱的是苏茉，并非夏茉。”
她声音不大，但字字敲在程衍心口。
“夏茉……”他低声唤她，可夏茉却已经转身。
沈南叹了口气，拍了拍程衍的肩膀：“程哥，看来你这次玩砸了。”
程衍没说话，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坠落，沉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从未想过，他会被夏茉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一直以为，夏茉早就爱上了他，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可以背弃和他弟弟的婚约。
可是没有，她从一开始，就看得比他还清楚。
程衍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夏茉。
而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空了一块。
夏茉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程衍一眼。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给他：“这个，送给你。”
程衍低头看着掌心里的U盘，“这是什么？”
“我高中时随手写的一个游戏策划方案。”夏茉轻描淡写地说，“即使是做戏，你之前也帮了我，这算是我的回报。”
高中时……那时的她还是苏茉。
夏茉轻笑了一下：“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程衍指尖收紧，握住了那个U盘。
夏茉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公司。
她离开后，程衍看着手中的U盘，神情莫测。
沈南凑了过来，挑眉问道：“这是什么啊，打开看看？”
程衍没说话，直接走到电脑前，把U盘插入了电脑。
文件打开后，屏幕上跳出了一份详细的游戏策划方案。
不仅有完整的游戏世界观、角色设定，还有玩法机制、剧情设计，连盈利模式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这、这……”沈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翻阅，声音颤抖，“这也太牛了吧？她高中时候就能写出这种东西？”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越看越震撼。
“这个设计也太巧妙了吧，完全可以和顶级游戏公司的策划方案相媲美……”
“她高中时就能想出这些东西？这商业思维简直恐怖！”
“而且她这思想也太超前了吧，比我们现阶段做的那些项目还要有创意……”
连平时最挑剔的技术负责人都连连惊叹：“如果按照这个方案开发，绝对能成为爆款游戏。”
程衍坐在椅子上，双手无意识地攥紧。
他错了。
夏茉的才华、她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胸口像是被狠狠堵住了一样，程衍猛地起身，推开了椅子，径直冲了出去。
外面，雨依旧没有停。
程衍冲到街上，目光飞快扫视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的街角，看到了一个被雨水淋湿的身影。
夏茉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了。
“夏茉！”
他喊了一声。
夏茉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程衍快步跑了过去，站到她的面前，眼里带着一丝急切。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嗓音带着一丝嘶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赌约的事，对吗？”
夏茉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
“是。”
程衍的心猛地收紧，“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揭穿？”
“因为赌约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不管有没有赌约，我都不会爱上你。”
“不管是从前的苏茉，还是现在的夏茉。
程衍心头狠狠一震。
她早就知道，却不在乎。
不在乎他的追求，不在乎他的靠近，甚至不在乎自己被当成赌注。
程衍从未如此失落过，“夏茉，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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