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白芷也哭求着“您别这样。”
任谁都看得出来二老太太的不怀好意，她要是不反抗一下说不定真会被二老太太给饶进去。
眼见着二老太太就要跪下去，谢泓一把扶住了她。
谢泓眼神冰冷，带着隐隐的警告：“母亲，您想做什么？”
见此，二老太太干脆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道：“做什么？当然是救汐姐儿啊，我想到救汐姐儿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谢泓有些好奇，毕竟如果真的可以救谢汐的话，他愿意试一试。
二老太太的眼神落到了白芷身上：“只要有人替汐姐儿顶了罪就好。”
此话一出，谢泓立刻就反应过来二老太太所谓的办法是什么。
他当即出声：“不成！母亲您怎么能如此呢？”
“我怎么了？我只是想救汐姐儿，我又没有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二老太太反驳道。
她身为谢汐的母亲，难不成还要她去替白芷考虑吗？
她肯定只会为谢汐考虑啊。
现在能救谢汐的方法就这一个，她肯定是会不择手段。
二老太太几近疯狂，只要一想到这是唯一有可能将谢汐救出来的办法，那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拉着白芷，语气里充满急切：“白芷，只要你愿意替汐姐儿顶罪，我保证泓哥儿今生今世只会有你这一位夫人，这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二老太太平日里是极其讨厌白芷的，别说夫人这个位置，就是从前白芷当侍妾的时候她也是百般瞧不上白芷。
所以现在，二老太太愿意给白芷这个夫人的位置，在二老太太眼里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二老太太觉得，白芷应该对她感恩戴德才对。
可是，白芷又不是傻子。
命重要还是夫人的头衔重要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只是二老太太求到这个份上，拒绝的话她不好说的太难听。
“母亲，您愿意认我，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愿意去的，只是今日张大人来的时候说有人证，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若是儿媳我现在跳出来说是我指使的汐姐儿，张大人只怕也不会相信的。”
白芷略一思忖，将后果说的更严重了些：“要是惹怒了张大人，这可又是一项大罪啊。”
“不会的。”见白芷如此说，二老太太以为是白纸为了夫人的位置心动了“只要你一口咬死，汐姐儿也如此说就能混过去的。”
“够了！”在一旁听了许久的谢泓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母亲你在胡说些什么？！真当张大人这些年的官是白当的吗？还妄想瞒天过海，难不成母亲连这整个府里下人的性命都不在乎，连儿子的性命也不在乎，连您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了吗！”
谢泓将话说得清楚，可二老太太现在情绪上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会将谢泓的话给听进去？
她哭着指向谢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护着这个白芷，护到连你妹妹的性命都可以枉顾了。我都说承认她夫人的身份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婢子出身，能给你当夫人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我又不是一句空话，我都想好了，她替汐姐儿顶罪后就将她的牌位放进咱们谢家的祠堂里受后世供奉。”
二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言语间都是对谢泓和白芷的不满。
谢泓听了二老太太的话，看向二老太太的眼神越发复杂和失望。
他现在是真的看清了，他的这个母亲简直是不可理喻。
“母亲。”谢泓开口“别怪儿子说的难听，不怪您当年如何都斗不过大伯母，您同大伯母压根没法儿比。”
这话对现在的二老太太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
谢泓不仅不愿意非要护着白芷，还将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扯到台面上来说，还是当着白芷的面将她踩了个彻彻底底。
二老太太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她扑到谢泓身上，对着谢泓又咬又打又踢，嘴里不停地骂着：“你个没良心的，我当初还不如不生你，将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来报恩的！你就是这样来对你母亲的！”
谢泓话说出口，也明白自己说的过火，是以面对谢老太太的撒泼打滚，他保持了沉默。
眼看着谢泓的脸上逐渐出现伤口，白芷不得不上前阻拦：“母亲，您不能再打了，再打相公要破相了。”
二老太太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的手从谢泓的身上挪到了白芷的身上：“你这个狐媚子！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这样。”
二老太太打自己可以，打白芷不行，谢泓一把拦住了二老太太，也不愿意再管失控的二老太太，带着白芷离开，任由二老太太在身后哭嚎。
京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大多在谢鸠的预料之中，只是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虽然曾想过等这些事情了了之后再走，但是他对虞绾的思念显然是迫不及待了。
去边疆的路对谢鸠来说有些太远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几日，只知道始终的还有一段路。
但好在，再远，他也终于是在年关前赶到了军营里。
出发前吴寻雁曾让他等一等，最起码要等虞绾那边回信说一切安全再启程，吴寻雁担心虞绾那边可能会进展的不够顺利。
但是谢鸠并不想等，他也不觉得虞绾会出什么岔子。
她相信虞绾，一如虞绾相信他，将京城里的一切都交到了他手上一般。
所以谢鸠并没有按照吴寻雁叮嘱的先观察打听几日再去军营，他想见虞绾，所以他的目的地从没有改变。
而眼前的一切也照实着谢鸠赌赢了，他嘴角露出笑容，走到军营口。
当然，很快就被人给拦住了：“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
谢鸠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不喜欢这个身份。
看来此行，他有必要给自己讨一点奖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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