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曦看着黄巧巧这副模样,心里直叹气。
她在心里暗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当下就想放弃这个“猪队友”。
毕竟现在的她,形象至关重要,可不能再因为黄巧巧的愚蠢行为而受损了。
她不动声色地想要把自己的手从黄巧巧那边抽出来。
然而,黄巧巧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得紧紧的。
乔明曦用力抽了几下,一时间竟抽不开身。
黄巧巧太了解乔明曦的为人,直到她这事打算放弃自己,见状,她急忙凑近乔明曦。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乔明曦的耳朵,低声耳语:“你之前不是喜欢我父亲从江南带来的那一匹布料吗?你帮我这一次,我把那布料给你。”
这话一出口,乔明曦的动作瞬间顿住了。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握着裙摆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那匹布料她可是惦记许久了,在这边城独一份。
之后她也曾央求过父亲帮她买一份,可父亲却拒绝了。
一来那布料价格昂贵,买它得花掉家里不少积蓄。二来乔父在江南也没什么人脉,根本买不到。
如今黄巧巧提出用这布料作为交换,乔明曦的心瞬间动摇了。
她的脑海里天人交战:帮她的话,风险太大,万一事情败露,自己也得跟着遭殃;可那布料……实在是太诱人了,只要一想到能拥有它,做成漂亮的衣裳,穿在身上成为众人焦点,乔明曦就有些难以抗拒。
在布料的诱惑下,乔明曦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那匹布料的渴望还是占了上风。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扬起下巴,大声开口道:“那盒子本就碎了,乔明月怎么能拿一个碎的盒子过来,还好意思指责别人,真是可笑!”
乔明月看着乔明曦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被气到极致,这世上怎么会有乔明曦如此厚脸皮的人,说谎话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乔明月几步逼近乔明曦,双眼紧紧盯着乔明曦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质问道:“你确定这盒子本来就裂了?”
乔明曦被乔明月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慌,眼神下意识地躲闪。可很快,她察觉到周围投来的一道道好奇目光,话已经说出口了,为了自己的掩面,她挺直了腰杆,硬着头皮说道:“那是自然!”
说罢,还故意抬了抬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左右不过一个普通盒子,外面的铺子里到处都有在卖。
乔明月手上还能证明这盒子是黄巧巧弄碎的。
得到乔明曦的回答后,乔明月笑了。
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无比温柔。
乔明曦望着乔明月这温婉的笑容,不知为何,却觉得脊背一阵发寒,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涌起,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明月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一字一句,保证周围所有人都能清晰听到她说的每个字:“这盒子是今日我特地去陈木匠的铺子里拿的。”
此话一出,乔明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一般的木匠或许不足为惧,旁人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可这陈木匠却截然不同,他是县令的远房亲戚。
平日里,大家看在县令的面子上,对陈木匠都颇为客气。更关键的是,有这层关系在,陈木匠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若乔明月所言属实,那自己的谎言将被轻易戳破。
这时,黄巧巧急忙开口,试图挽回局面:“你说是陈木匠做的就是陈木匠做的?这款式又不难,其他木匠难道就不会做?说不定是你拿了以前破的盒子来换的,故意在这里冤枉我们!”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
这话确实站不住脚,谁会送礼送这么得罪人的东西。
但乔明曦此刻已然慌了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附和:“对对对,就是这样啊!姐姐,事已至此你就说实话吧。”
乔明月不慌不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她将盒子轻轻翻转过来,把盒子底部的刻痕露了出来。
“我和陈木匠说这盒子是给县令的,他特地在盒子底部刻上了贺词。”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看那贺词。
只见盒子底部,刻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小字:“敬祝县令大人诸事顺遂,政通人和。”
看到这贺词,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原来真是给县令大人送祝福的,这乔明月准备得可真周到。”
“是啊,这盒子无论是不是陈木匠做的都不重要了,有这话,这盒子不就是给县令准备的,那乔明曦和黄巧巧刚刚说的,可不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嘛。”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目光纷纷投向乔明曦和黄巧巧,眼神里满是不满。
说谎不算什么,毕竟从一开始大家心里就跟明镜似的,都知道乔明曦和黄巧巧在睁眼说瞎话。可这谎言被当事人乔明月当场拆穿,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众人心里都清楚,不管自己内心究竟作何感想,在这种场合下,都得摆出一副支持正义的姿态。
就在场面愈发尴尬,乔明曦和黄巧巧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时候,县令公子赶忙出面解围。大声说道:“哎呀,大家都别吵啦!今日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了欢聚一堂,图个开心。些许小事,何必如此较真呢?乔明月姑娘精心准备礼物的心意大家都看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乔明曦姑娘和黄姑娘想必也是无心之失,大家都是朋友,就别因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来来来,都消消气,继续喝酒聊天!”
大家平日里都知道县令公子的身份,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听了县令公子的一番话,众人便不再聚集,纷纷散开,一场闹剧就此平息。
待人群散去后,乔明曦竟大言不惭地走到乔明月面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挑衅道:“姐姐,你看,最后我还是什么事都没有。”说罢,便挽着黄巧巧的手,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青枝看着乔明曦那嚣张的样子,心里一阵窝火,忍不住对乔明月说道:“小姐,你就这么轻易地让二小姐走了?就这么放过她?”
乔明月面色平静:“那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因为她说了一句谎话,就叫人把她关进大牢里吧。要是我真这么做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好歹还是乔明曦的姐姐,她毁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还有个处处护着乔明曦的县令公子,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落得好下场。”
青枝气得直跺脚,满脸不甘:“这也太便宜她了!”
乔明月摆了摆手,示意青枝别再纠结此事,转而问道:“别说那些了,之前让你放好的东西放好了吗?”
青枝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满脸崇拜地看着乔明月:“小姐还是你聪明,早知道有人要使坏,提前把礼物和盒子分开拿。”
之前青枝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坚持让她拿盒子,自己拿画作,现在一切都恍然大悟。要是那珍贵的画作真放在盒子里,被这么一摔,哪怕不彻底损坏,也得摔出个大问题。
乔明月只想说一开始他反对着的还真不是那位黄家小姐,而是为了自家妹妹准备的那一味的心眼子,可不会允许自己在这场宴会上出彩。无论自己给的是什么东西,哪怕就是一根草,他也肯定会想办法毁掉。
至于那盒子,她本就准备了两个,无论今日这个被他动了手脚的盒子会被人损坏。
她都可以在正式送礼物的时候换上好的。
只是被乔明曦发现自己到来的时间要比意料中的早了很多。
明明自己都特地给季澜清送的消息。他怎么都拖不住乔明曦一个弱女子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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