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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修溟闻言,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好,记得不要喝太多酒,也不要太晚回去,要是真喝醉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清歌在这头听着靳修溟像个老妈子似的叮嘱,不自觉笑了笑,本因穆魏然的事情而沉重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好,我答应你,等下就回去了,你赶紧睡吧。”
清歌挂了电话,刚转身就被人叫住了。
“清歌,没想到真的是你。”庞磊一脸惊喜地看着清歌。
清歌一顿,笑了笑:“是你啊,确实很巧,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已经大半年不见了,我听说你去当兵了,现在是回来了?”庞磊很惊喜,这份惊喜一眼就能看出来。
清歌呵呵笑:“嗯,回来度假。”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抱歉,我这次假期很短,想多多陪家人。”清歌笑着拒绝,庞磊对她的心意,曾经不知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给他希望。
庞磊难掩失落,“这样啊,没关系,那我们就等到下次你回来再约。”
清歌随意地点点头:“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就先过去了。”
“我送你吧。”庞磊眼中满是不舍,这好不容易遇见了,还没说两句话就要走。
清歌:“……不用了,我的包厢就在隔壁,再见。”说完,没给庞磊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清歌,你怎么了,身后有狼在追?”侯明达看着清歌急匆匆地模样,问道。
清歌翻了一个白眼:“比狼还可怕。”要真的是狼,她一拳也就解决了,但庞磊是个人,也没做什么事情,她总不能上去就给人一拳吧?
摇摇头,坐下来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嗯,她需要压压惊。
穆魏然已经喝醉了。
侯明达和清歌二人将人给抬到车上,三人都喝了酒,于是便叫了代驾。
回到家,将人给安顿好,清歌也没急着走,坐在沙发上休息。
侯明达递给她一瓶水,坐在她的旁边,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她瘦了不少。
“在部队里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侯明达问道。
清歌瞥了他一眼:“侯明达,你也醉了?”
侯明达一脸莫名:“没啊。”今晚他就喝了几口,清醒地很。
“呵,那你干嘛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我还以为你喝醉了呢。”
侯明达被气笑了:“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清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那眸光却清清楚楚地说明了在她眼中,侯明达就是这样的人。
侯明达冷哼一声,傲娇地转过了头。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清歌靠在沙发背上,也不安慰他,这人的气来得快,消得更快,果然没过五分钟,侯明达就安慰好了自己。
“清歌,你说黑老三会将欠条送过来吗?”
“会。”清歌回答得肯定,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这件事本来就是黑老三手脚不干净,若是被陈世新知道了,黑老三也讨不了好,所以即便是为了自己,他也会将欠条送来。
清歌的话,侯明达是无条件相信,她说会,那就一定会。
“你真的认识陈世新?”侯明达不放心地问道,清歌现在是军人,而陈世新是道上的,这要是扯上了关系,对清歌来说,可不是好事。
清歌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像是看着一个智障:“不是你给我他的资料的吗?”那些话不过是说给黑老三听的,实际上,陈世新这个名字她今天下午才知道。
侯明达挠挠脑袋,神情讪讪:“今晚真是酒多了,记性不行了,不过清歌,今晚的你真帅。”
清歌挑眉:“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平时不帅?”
“不,你平时也帅,不过今天格外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道上的某位大佬呢!”
清歌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冷哼:“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从口袋里将那张欠条以及银行卡扔给侯明达:“这张欠条你保管,等黑老三将欠条给你了,你再给他,这卡里的钱是留给魏然的,等我回了部队你再给他。”
侯明达看了一眼手中的卡片,惊讶:“这里面真的有钱啊?”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是唬他们的呢。”从始至终这都是清歌设计的一个局,她根本没打算把钱给黑老三,所以侯明达理所当然地认为清歌的这张卡不过是个道具,没想到里面竟然是真的有钱的。
“记得跟魏然说这笔钱就当我是我借他的,他想做什么都行。”清歌叮嘱,若是直接说这钱是给穆魏然的,按照他的自尊心,他一定不会接受,若说是借,穆魏然还是能够接受的。
懂得她的意思,侯明达点点头,“你要回去了?”
“嗯,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侯明达本想送清歌回去的,她今天出来没有开车,但被清歌拒绝了,侯明达这个公寓所在的地段很好,很容易打车。
侯明达送清歌出去,一直到她上车走了,这才离开。
依旧是翻墙而入,清歌爬到阳台上,刚踏入房间,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屋内有人。
她看向床铺的方向,神情疑惑,能在这个时间内还留在她房间里的人,肯定是家里人,她只以为是夜清筱。
走过去将床头灯打开,当看清了她床上的人时,清歌的眸光一怔,愣愣地看着靠在床头上已经睡着的清若筠。
大概是灯光的刺激,清若筠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看见清歌正站在她面前,因为刚睡醒,清若筠的神情有片刻的迷茫,等她眼中恢复了清明,脸上早已带上了惯有的严肃。
“去哪儿了?”清若筠问,语气不见丝毫的怒气。
清歌抿唇,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于是便说道:“魏然出事了,我去看看他。”
清若筠知道清歌有两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一个叫穆魏然,一个叫侯明达,但他们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倒不是很清楚,更没有去调查过,这是清歌很忌讳的地方。
“事情解决了?”清若筠从床上站起来。
清歌点点头。
“以后要出去就走正门,不要爬窗户。”清若筠说完这一句就离开了,留下清歌一脸的疑惑,就这样就完了?她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带着满心的疑惑,清歌走到浴室去洗了个澡,一直到入睡前,清歌都不知道清若筠到她房间里来做什么,只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清若筠的异样并不简单。
第二天六点,清歌就睁开了眼睛,在床上躺了能有五分钟,这才起床,下楼时,刚好遇上准备出去晨练的夜云霆。
“清歌,晨练吗?”夜云霆笑问道。
清歌摇头,笑眯眯:“今天就不了,我早上有点事需要出去,爸爸,明天陪你。”
夜云霆应了一声好,也不问她去做什么,只是说道:“若是需要帮忙就跟爸爸说。”
“好。”清歌说道,走了两步,停下脚步,看着夜云霆说道,“我爸爸真帅。”
夜云霆失笑,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别贫了,有事就快去吧。”
清歌对他挥挥手,直接走向了车库。
清歌敲开靳修溟家门的时候,时间才不过七点半,她将手里的东西举到靳修溟的面前,笑眯眯:“靳医生,我来找你一起吃早饭了。”
靳修溟看了一眼她手中拎着的早餐袋子,眼睛微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清歌嘴角轻抽,矢口否认:“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你一大早就来献殷勤?”
清歌呵呵:“靳修溟,你怕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
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靳修溟一把抱住,“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
清歌转过身,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你这欢迎方式还真特别。”
靳修溟好脾气地笑笑,低头在她的唇角亲了亲:“你能这么早来找我,我很高兴。”
清歌心中刚升起的一丝不满就这样消散在了空气中,她抬手捏了捏靳修溟的脸,轻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推开他,走了进去。
将吃的放在餐桌上,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靳修溟则是去厨房拿了碗筷,一边将早餐放进碗里,一边看向清歌:“吃吗?”
清歌点点头,她起床就过来了,连早餐都没吃,自然是要吃的。
早餐很丰盛,因为不知道靳修溟喜欢吃什么,她就各种都买了一点,既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
清歌的嘴里咬着一根油条,她的面前是一碗小馄饨,而靳修溟的面前则是一份煎饺,外加一碗豆花。
昨晚上没有休息好,清歌的精神有些不济,吃完饭就躺在了沙发上,看着靳修溟在厨房洗碗。
他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
清歌看着站在洗碗槽前的男人,即便是洗碗这样满是烟火气的事情都被他做得优雅十足,忍不住笑了笑,这就是她选的男人,嗯,很完美。
靳修溟擦干净手出来时,清歌还在看着他,他微微挑眉,笑问:“好看吗?”
清歌毫不犹豫地点头:“很好看。”
靳修溟满意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还有更好看的,想看吗?”
清歌黑线:“靳医生,你怕是真的洗冷水澡上瘾了。”
靳修溟欺身,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你不想?”
清歌毫不犹豫得摇头:“我今天想跟你出去。”
靳修溟挑眉:“去哪儿?”
“陪我走走吧,我想去看看以前的学校,有兴趣吗?”
靳修溟欣然应允,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站起身,见她还瘫在沙发上,将手递给她:“走吧。”
清歌看了一眼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说道:“你会弹钢琴吗?”
靳修溟眉梢轻挑,只听得清歌继续说道:“这样漂亮的手要是放在钢琴琴键上,一定很好看。”
“难道我拿手术刀的样子不好看?”靳修溟淡淡反问。
清歌笑眯眯:“我从来没见你拿手术刀的样子。”
靳修溟定定地看了清歌三秒,轻笑一声,“再不起来,你今天就不要出去了。”他拿手术刀的样子,还是不见为好。
清歌抓住他的手,借力起来,两人一起出门。
靳修溟打算去车库开车的时候,被清歌拉住了:“今天我们坐公交吧。”
坐公交?靳修溟的眉头瞬间皱起。
清歌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望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靳修溟微怔,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只是上了公交车之后,靳修溟就后悔了。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都是人,又是夏天,即便是开着空调,人的身上也免不了出汗,各种汗味交杂,这环境实在称不上好。
靳修溟眸光很冷,脸上的笑意很淡,要不是清歌一上车就握着他的手,恐怕此时靳修溟早已下车了。
车子上没有位置,清歌带着靳修溟直接走到了后半截,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站定,这一路上,从车头挤到车尾,让靳修溟脸上最后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
刚刚站定,靳修溟就低头看着清歌:“我刚才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同意你来坐公交。”
清歌笑眯眯,握紧了他的手,安抚道:“偶尔也要出来体验一下生活嘛,而且还有我啊,你就当这是我们别样的约会好不好?”从刚才投币时靳修溟直接要将一张百元大钞扔进去的举动中,清歌就能看出来,这绝对是靳修溟第一次坐公交。
约会两个字成功取悦了靳修溟,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笑模样。
一对容貌出色的男女,注定是引人关注的,从清歌与靳修溟一上来,车上不少人的目光就看向了他们,即便不是光明正大地看,但隐晦的目光并不少。
尤其是靳修溟那张妖孽的脸,看向他的目光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的,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靳修溟刚刚升起的一丝好心情瞬间减半,在注意到看向清歌的男性目光也不少时,这剩下的一丝丝好心情也消失殆尽。
若不是清歌一直握着他的手,只怕刚坐了一站路的某人就要下车了。
公交靠站,又上来一批人,车厢越发拥挤,靳修溟将清歌完全圈在自己怀里,避免其他人碰到她。清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靳修溟弧线优美的下巴。
看着他明明不喜却又一脸隐忍地模样,清歌笑了,只是这一笑,让时不时偷看她的那些男人们眼睛一亮,靳修溟则是低头,瞪了她一眼,压低嗓音说道:“不许笑。”明知道自己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竟然还敢笑。
清歌憋着笑,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着严肃一些,“嗯,不笑了。”
她眸光微转,忽然一顿,看向了某个地方,嘴角的笑意凝固,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靳修溟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顿时出现了一丝鄙夷。
清歌松开靳修溟,直接走了过去,一把捏住男人的手:“我说这位大叔,你这是占便宜上瘾是吧?”
被清歌捏住手腕的男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但这手脚却不太规矩,一直在占前面姑娘的便宜。
清歌刚才看得分明,那位姑娘已经一退再退,结果这人却得寸进尺。
中年男人脸色微变,恶狠狠地瞪着清歌:“胡说八道,谁占她便宜了,这公交车上人这么多,不小心碰到很正常。难道别人无意中碰了你一下就是占便宜了?”
清歌嗤笑,看向那位姑娘:“这位小姐姐,你说呢?”姑娘年纪看着二十五六的模样,长得倒是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错,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清新淡雅。
见清歌问她,瞬间涨红了脸,不过在看向中年男人时,目光透着嫌恶,点头说道:“他就是占我便宜。”
清歌转头看向中年男人:“听见了吗?手长在你身上,你要是没办法控制的话,我可以帮你。”
中年男人一脸铁青,吼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多管闲事。”说着,就想甩开清歌的手。
清歌似笑非笑,加重了力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这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表面道貌岸然,实则衣冠禽兽的人,道歉。”
男人一脸隐忍,这丫头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那手就跟钳子似的,怎么也甩不开,这里的动静早已被全车的人注意到了,清歌知道很多人在看着她,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定定地看着中年男人:“我让你道歉。”
中年男人脸上忽青忽白,盯着看了清歌三秒,扭头对那位姑娘说了一句对不起。
正好公交到站,中年男人就想下车,清歌倒是没继续拦着不让走,直接松了手。
“那个,谢谢你啊。”那位姑娘小声说道,脸上还有些涨红。
清歌笑了笑,“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那位姑娘摇摇头,虽然刚刚确实挺不好意思的,但清歌的确替她解了围,要不然只怕她要被占不少便宜。
清歌走回到靳修溟的身边,到了下一站,清歌直接拉着靳修溟下车了。
“你为何要帮她?”下了车,靳修溟问道。
刚才那一幕看到的人不少,但车上的人都当作没看见,就连当事人也选择一再忍让,而不是奋起反抗。
清歌顿了顿,幽幽开口:“大概是不想变成跟他们一样冷漠的人吧。这个世界已经够冷了,虽然知道自己的力量渺小,但我还是想给这个世界多带去一些温暖。人心冷漠,我不想变成一个冷血的机器。”
她笑了笑,加了一句,“你就当我是闲的,多管闲事好了。”
靳修溟眸光轻闪,牵着她的手,淡淡开口:“这样没什么不好。”如果这是她想做的,那便做吧,即便最后的结果可能不过是徒劳。
清歌轻笑,点头:“嗯,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以前的学校。”
清歌带靳修溟去的是高中,她在高中待的时间并不长,但这里却让她印象深刻。
这里是东陵市最好的高中,进出很严格,但清歌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即便已经毕业多年,依旧高挂荣誉墙上,自然很快就被放行了。
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没什么人,清歌带着靳修溟绕过了操场,直接去了学校的东面。
东面临河,环境幽静,清歌带着靳修溟走在小道上:“我以前在这里上学时候,最喜欢来的就是这里。”
靳修溟意外地看向她,好看的眸子中满是不解。
“不能理解是吧,其实也不难理解,我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天才,是神童,自带光环,但我也是个人,我的成绩也是我努力换来的,我也会累。当我感到疲惫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这里人少,能让我最大程度的放松。”
清歌说起自己的过去,脸上的笑意很淡,她说不清过去的二十年,她过的是快乐还是不快乐,也说不清,对自己的母亲,她究竟是什么感觉。
靳修溟听了这话,心微疼,认真地说道:“以后你要是累了,就来找我,我的肩膀永远是为你准备的。”
清歌笑,眼神温柔:“那你可不许反悔昂。”
“需要我发誓吗?”
“那倒是不用。”
二人随意地在校园里逛了逛,逛到一处,清歌就会给他讲一些关于自己高中时,为数不多的几件趣事。
只是听着听着,靳修溟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当清歌再次讲起一件事的时候,幽幽开口:“你跟穆魏然还有什么侯明达的关系倒是很好。”十件事情中有九件半都是跟他们两个有关的。
清歌笑看了他一眼,眼底是星星点点的笑意:“靳医生,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吃味儿了吗?”
靳修溟斜了她一眼,抬脚就走,清歌追了两步,握住他的手:“唔,好大的酸味啊,这是谁家的醋坛子翻了。”
靳修溟冷哼一声,就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清歌握紧了,甩了几下没甩开,只能任由她握着。
“好啦好啦,真是万年醋坛子,我跟他们关系再好,他们也不是我男人呀。”清歌哄道。经历多次,她现在哄靳修溟可谓是驾轻就熟,也深知说什么能让他开心。
果然,话音刚落,靳修溟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主动扣住了清歌的手,清歌低头看了一眼十指相扣的两只手,笑了笑,其实看喜欢的男人为自己吃醋还是挺有意思的。
清歌没去看以前的老师,跟靳修溟逛了一圈之后就离开了。
“我姐的学校就在这附近,我们去找我姐吃午饭?”清歌征询靳修溟的意见。
靳修溟脚步微顿:“这是要带我见家长?”
清歌:“……。靳医生,战友之间也是可以约饭的。”
“不去。”几乎是在清歌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靳修溟就开口说道。
清歌抬眼看他,就见他薄唇紧抿,神情淡淡,就连一贯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她虽说不上十分了解眼前这个人,但五六分还是有的,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倾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安抚道:“假期结束之后又是好长时间见不到我姐姐,你就当是陪我去的,好不好?”
靳修溟没有被蛊惑,只是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清歌:……
怎么瞬间有种自己是个吃了不认账的混账王八蛋的既视感?
她摸摸鼻子,装傻:“那什么,我不是早就给你了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呀。”
靳修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清歌越发心虚了,呵呵笑,拍拍他的胸膛:“来日方长嘛,我们说好了的。”
靳修溟抿唇看她,不吭声。
两人僵持了五分钟,最后还是清歌先妥协了:“好吧好吧,我带你去见见未来小姨子,满意了不?”
靳修溟自然是满意了,不能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先见见小姨子也是好的。
清歌知道夜清筱的习惯,这个时间点她多半是在图书馆,所以到了学校之后没给她打电话,直接找了过去。
走在路上,清歌与靳修溟吸引了一大票目光,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格外的吸引人眼球。
走到图书馆的门口,清歌从窗户里朝内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她姐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正安静的看书,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低着头。
清歌的视线直接略过那个男人,落在了她姐的身上,刚想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就看见夜清筱歪头与她身边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显然二人是熟识。
清歌见到她脸上的笑意,眸光微顿,将手机重新放进了口袋。
靳修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要找人吗?怎么不找了?”
清歌抬下巴,示意靳修溟看她姐的方向:“你说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夜清筱习惯坐在图书馆一楼靠窗的位置,清歌的这个位置正好能清晰地看见夜清筱的表情。
靳修溟看了几眼,随意地说道:“应该是你姐的男朋友吧。”
清歌耸耸肩:“所以咯,人家小两口在那里甜甜蜜蜜的,我们去做什么电灯泡,走了,中午我们自己吃饭去。”
靳修溟挑眉,看了一眼夜清筱的方向,跟上了清歌的脚步。
**
图书馆里。
“沐辰,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谢谢你替我占位。”
沐辰微微一笑:“不过是小事一桩。”
“还有上次的一起,早就说了要请你吃饭,但是一直没机会。”
“你妹妹应该还在家里吧,你不用回去陪她?”
“她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看一个朋友,不回家。”
沐辰收拾了东西,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边走,边听着夜清筱说着清歌的事情,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笑意。
“你跟你妹妹的感情真好。”沐辰羡慕地说了一句。
夜清筱闻言,点点头:“我跟我妹妹是双胞胎,从小感情就好,但是我身体不好,所以其实从小到大,都是她照顾我比较多,看起来,她倒是更像我姐姐。”
“这样的感情很令人羡慕。”沐辰艳羡地说道,“其实我有点好奇,你妹妹去当兵,你家人同意吗?当兵那么辛苦。”
夜清筱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我爸妈自然是舍不得她去受苦的,但是这是清歌的理想,她很小的时候就想当兵,所以等她学成归来后,我爸妈就同意了。”她说得很简单,对于清若筠与清歌的矛盾更是只字未提。
“我听说义务兵两年内是不能回家的,你妹妹怎么这么快就有假期了?”沐辰状似无意地问道。
提到这个,夜清筱脸上的笑意浓了两分,笑着说道:“清歌在部队里表现好,领导特批的假期。我妹妹她啊,无论做什么都很努力,会尽全力将事情做到最好,她的这个性格,是既让我骄傲,又让我心疼。”
沐辰对于这话,只是笑了笑,夜清筱只以为他是想起了他那失踪的妹妹,于是便也不再说清歌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过了一会儿,沐辰主动开口说道:“改天有时间的话,介意让我见见你妹妹吗?”
夜清筱疑惑地看着他,沐辰不好意思地解释:“一直听你提起你妹妹,想着若是有机会的话很想见见她,我想能让你这么喜欢的人,一定是个十分优秀的人。”每次提起清歌,夜清筱就会特别高兴,总有说不完的话,眼角眉梢的骄傲是那么真切。
夜清筱只犹豫了一瞬便欣然应允:“好啊,这几天刚好她在家,我问问她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对了,我买了两张话剧的票,是今天晚上的,有时间一起看吗?”
“当然。”
**
国外某医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ICU病房前,看着里面那个躺在病床上,还带着氧气罩的男人,一张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少主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他问的站在一边毫无存在感的男人。
男人闻言,看着地面,“少主不让我们跟着,所以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找到少主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
老人闻言,很不满意,阴鹫的眸子带着狠厉,盯着男人。
男人身体紧绷,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是少主的保镖,少主生你们生,少主死你们死,现在你们的少主躺在里面生死未卜,而你们毫发无损,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竟然不知道少主为何而伤,我们姬家养你们何用。”
男人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族长,这次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保护少主不力,请族长责罚。”
老人冷哼一声,看着黑衣男人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你们确实该罚,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
“你们少主之前去了什么地方,这你们总该知道吧?”
男人犹豫了一瞬,开口:“夏国。”
老人的神情顿时就变了,“他去夏国做什么?”夏国那是他们这一族的禁地,绝对不能踏入的地方。
男人摇头:“这个不清楚,少主没跟我们说过。”
老人苍老的眸中满是阴鹫:“你们少主之前见过什么人吗?”
“除了生意上的那些人之外,并没有可疑的人。”
老人定定地看着男人,良久,才缓声开口:“起来吧,自己去领罚,你们少主没事就好,若是有事,后果你应该知道。”
男人头皮一麻,低下头,“是。”
走廊里只剩下老人一人,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姬无痕,浑浊的眼中是深深的担忧,还有一丝怒气。
一直到站得腿都麻了,老人才缓缓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管家立刻迎了上来:“族长。”
老人应了一声:“给我去查查无痕出事前都做了些什么,要详细。”
管家微顿,“是,族长。”
客厅里,老人看着窗外生机盎然的花园,良久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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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与靳修溟吃完午饭之后就回了靳修溟的家,清歌躺在沙发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中午饭菜味道不错,她成功吃撑了。
正躺着呢,就接到了陈可佳的电话:“清歌,我正在城市广场,木兮也在,你要不要出来?”
电话开的是免提,靳修溟自然听到了,清歌第一时间看向他,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靳修溟注意到这一点,眼睛里的笑意真切了两分,点点头。
“好啊,不过我要带家属。”清歌答应得爽快,“我们现在就出发,半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陈可佳看着黑屏的手机,半晌无言。
木兮见她没反应,开口:“怎么说?”
陈可佳幽怨开口:“她说半个小时后到。”
“那你这副怨妇样是做什么?”
“她要带家属。”
木兮:……
所以他们叫清歌出来是做什么?觉得自己中午饭吃得不够饱,所以来顿狗粮当下午茶吗?
木兮和陈可佳对视一眼,坐在长椅上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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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依儿,“……”
然而,这个夫君还没靠上一天,人就跑了。
再见面时,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逃跑夫君竟然是权倾朝野的昭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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