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坎最怕的还是大哥哈吾勒。
小腿肚子打颤,小声道歉。
“大点声。”哈吾勒冷着脸,大声呵斥。
吓到的不止马坎,更有嚎啕大哭的季飞飞,她连连打了几个哭嗝
一脸怕怕防备着哈吾勒。
哈吾勒有一米九高,体重也不轻,站在那就像一堵墙
琥珀色眸子一扫,眼里藏着煞气。
季飞飞更怕了,连连后退几步,“不……不用道歉了,给我买盒治伤疤的药就行。”
乔芳华见她怂的一批。
懒得吐槽。
“这事也怪我,你别怪马坎。”
“要不是他心胸狭窄,能把老鹰丢出去,伤到别人。”哈吾勒很有原则,错了就是错了,“你放心,你养伤这几天的伙食我都包了。”
当然这些伙食都是从马坎的饭菜里扣。
马坎此生两大爱好。
一个驯服老鹰,这是他们哈孜别克族的习俗。
另一个就是吃。
想到一盆肉要分出一半,他肉疼得厉害。
想讨价还价,被哈吾勒一记眼神吓到不敢抬手。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哈吾勒保证完,拉着他弟弟的衣领往外走。
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脚步,“乔芳华,明天是我们族的驯鹰大会,你来不来?”
驯鹰大会?
听着就很好玩。
“来。”
她满心欢喜回答。
“我明天来接你,走了。”哈吾勒大步流星往外走,手里拎着的马坎像个挂在半空中的瓶子。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守妇道,哼。”季飞飞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乔芳华回头,与她眼神对视。
季飞飞触及到冰冷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大哥季诚的样子,吓得拔腿就跑。
跑到十几米外,才敢停下来,骂句,“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跟我哥告状。”
乔芳华无语至极。
又菜又爱玩。
真是搞不懂她的心理。
看着试验田里生长茂盛的菜苗,又看看天,也该回家去了,“狼人,菜地辛苦你照看,明天再给你带肉”
朱胜利还是那副脏兮兮的大扮,窝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
身边多了一只浑身黑漆漆的大狗。
“路上小心。”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认真地撸大黑狗的毛。
黄昏的沙土路上。
乔芳华骑着淘来的二八大杠,享受晚风带来的清凉。
从一轮蛋黄坠在山头,到天边只剩一片片鳞状的晚霞。
这是要下雨呀。
她瞪着二八大杠跑得飞快,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不到半分钟,沙尘裹挟着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
乔芳华连带自行车差点被吹到天上。
无奈之下,她快速寻找遮蔽物。
是一件荒废的破屋子。
刚进入屋内,噼里啪啦的大雨就从天而降。
屋内黑漆漆一片。
接着闪电落下的空隙,总算找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刚想从空间拿出手电筒,就听到屋外响起匆匆脚步声。
乔芳华收回手,躲在一堆玉米杆后。
两个人闯入破屋子。
嘴里还不忘抱怨,“这什么鬼天气,刚出门前好好的,眨眼功夫就电闪雷鸣,好在咱们运气好,没被劈死在外面。”
“你少说两句吧,赶紧找找有什么照明的吗!”
两人抹黑在屋里搜寻。
许久后,搬出一捆玉米杆,升起了一堆火。
火光映在墙上。
乔芳华透过玉米杆,靠着火光看清来人的长相。
是两个略带混血的本地人。
其中一个较胖,说话粗声粗气的,“明天就是部落驯鹰大会,偏偏部落里有好多只雄鹰都病了,兽医也没辙。”
“哈吾勒外出,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兽医?”
乔芳华眼睛一亮,没想到竟然是哈吾勒部落的人。
但坏消息是,鹰病了。
她不是兽医,但有灵泉水,或许可以一试。
乔芳华没急着出去,而是静静等他们继续说话。
“说起老鹰病了,我不由想起苏日娜的举动,这两天她频繁往鹰舍跑,你说老鹰生病,跟她有没有关系。””
“不会吧,苏日娜可是部落族长的女儿,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怎么不会,她最近恋爱了,找的对象是外乡人,那个男人听说来在羊城,瘦瘦小小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你说黄耀宗呀,我一拳就能打死的小子,没这么本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了不少有关部落的事情。
还提到苏日娜跟哈吾勒的情感纠葛。
又是个爱而不得,选择寻找替身,来报复爱而不得对象的戏码。
乔芳华静静等待他们聊完天,外面的雨停了。
“咱们该回家了。”两人抬头看了眼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本该住一晚再走。
可明天有重要的事,耽搁不得。
两人灭了火堆,拔腿往外跑。
刚走两步,就听到不敢置信的叫声。
“你……你怎么会在这?”
乔芳华从玉米杆后闪身而出,刚想跟着他们的脚步,再听点别的消息。
没想到两人就被堵了。
来人笑得阴森,“想知道答案,那就去地府。”
话音刚落,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两人。
两个男人毫无防备,眼看着死神的镰刀就要划过喉咙,下一秒,对面男人传来闷哼声。
“谁?”
他仓促问了句,不等乔芳华现身,转身就跑。
黑暗中,乔芳华的视力宛如夜间的猎豹,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矮小的个头 反而挺拔笔直,奔跑起来像敏锐的猎豹。
刷刷两下,就跑得不见踪迹。
乔芳华咬着他不放,像道闪电,几分钟后,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传来,“你松手,啊,你个死女人,快撒手,我的手腕要断了。”
两个惊魂未定的男人相互对视一眼。
尽管彼此看得不算清楚。
但也能猜到两人脸上的表情很震惊。
“人给你们抓来了,看看认不认识?”乔芳华气息微喘,胳膊有点酸疼。
别的没毛病。
被她牵制住的男人想蛆虫一样扭动。
乔芳华赏了一脚,当即让他断了左腿。
惨叫声跟杀猪似的。
“桑吉,我们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我们?”问话的是胖墩墩。
叫什么名字,乔芳华不知道。
就是觉得他委屈的小表情很好玩。
一直憋笑看着他。
“哼,被你们抓到算我倒霉,想知道为什么,做你们春秋大梦去吧。”桑吉瘦长的身躯瘫在地上,脸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胖墩墩想到刚才濒临死亡的恐惧,挥拳打在桑吉脸上。
打落几颗牙齿,打得对方鼻青脸肿。
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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