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害羞，而是身后几双虎视眈眈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让黄耀宗如芒在背。
苏日娜丝毫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狠狠瞪了眼黄耀宗，“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不就是脱裤子检查，又不是让你跟我生娃，快别磨蹭，让我看看。”
苏日娜的豪放，让不远处盯梢的胖墩墩直呼辣眼睛。
更多的是心酸。
苏日娜可是部落的一枝花。
原以为鲜花配仙露，谁料，被天外来的牛粪抢走了。
多少成年男人捶胸顿足。
不少人结伴堵黄耀宗，又偷偷收拾了他无数次。
可那又如何，苏日娜被外来牛粪给糟蹋了。
唉。
“你叹什么气。”阿扎提撕咬着牛肉干，眼睛却看向村口木栅栏处。
哈吾勒养的几只老鹰围绕着漂亮姑娘盘旋，“是咱们的救命恩人，长得好漂亮。”
昨晚天太黑。
有手电筒只看到了乔芳华美貌的三分之一。
剩余三分之二靠想象。
但想象和现实终究不一样。
“和苏日娜比差点。”胖墩墩心中的女神是苏日娜那类的。
但人家看不上他。
他也不能因为救命之人，就违心夸赞乔芳华比苏日娜漂亮。
阿扎提不试图掰扯谁漂亮。
各花入各眼。
他就觉得乔芳华长得白白净净，头发乌黑，五官精致，是他喜欢的类型。
“哈吾勒养的老鹰疯了，竟然黏着救命恩人不放？”
胖墩墩没心思弄清楚为什么，忙着盯梢黄耀宗。
这小子不老实，看似找野木耳，但他好几次发现黄耀宗在偷挖虫草。
虫草是珍稀植物，本地人能分清，外地人就不一定了。
因为分不清，到处乱挖，破坏了草原。
像他们这种游牧名族，就很难生存。
乔芳华不知道她被人拉出来做比较，而此时，她肩膀上，胳膊上，怀里塞的都是老鹰。
各个都是大块头。
她胳膊累的都直不起来了。
“够了，一边待着去。”她丢了好几个小柿子喂老鹰，随后驱赶它们离开。
这几只老鹰愣是不走。
哈吾勒吃味地看着，“你到底给它们灌了什么迷糊药？”
乔芳华身上也没长仙草呀。
勾的鹰兄们各个神魂颠倒。
要是能变作美男，这几只恐怕都要四肢缠乔芳华身上了。
“喏，这是仙丹。”乔芳华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把小番茄。
红艳艳的番茄泛着光泽。
香味扑鼻而来。
哈吾勒属于肉食动物，每日缺不了肉，蔬菜可有可无。
但今日味蕾分泌唾液，他拿过小番茄，一颗接一颗，直到手心里空空如也。
“你自己种的？”
“无意间发现的野生番茄，但我打算移栽到农场去，往后天天都能吃到它，哈吾勒有没有想法合作一把？”
乔芳华喜欢广袤无垠的天地。
哈吾勒的部落地理位置不错，草原，山林，湖泊，资源很丰富。
“你要什么？”哈吾勒还是很想去驯服老鹰。
他觉得驯服老鹰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别的，捎带手做做。
“山里的特产，比如野木耳，草药，核桃等，你们养的牛羊，我都需要。”乔芳华打算跟哈吾勒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再通过铁路运输，把疆省特产运送到京城。
打开京城市场，再慢慢拓展到其它地方。
这段过程估计需要五六年时间。
时间她不缺。
等高考回复，迎来改革开放，她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这不是难题，反正我们也经常跟兵团农场建立联系，以物换物。”哈吾勒原以为是多难的要求。
没想到这么简单。
“你有时间想个特产名字，说不定往后会建立成熟的产业链，把产品销售出去。”乔芳华适当提醒。
哈吾勒是个聪明人，又是个能干家。
成家立业后，他和妻子可以在自己的天地打拼。
但未来孩子的教育，就得去城里。
接受高等教育后，再回家继承家业。
哈吾勒又一次对乔芳华刮目相看。
和乔芳华见面的次数不少，每次都有不同发现。
“咦，你最近好像又白了，身上有雪花霜的味道。”哈吾勒也不是个变态，天天偷闻姑娘身上有什么味道。
而是他们靠得近。
乔芳华身上的香味往来扑。
他鼻子又灵。
说实话，他们这边的俊男美女不少，因为长时间和牛羊打交道，身上总有股羊膻味。
身处其中，他们觉得无所谓。
可人与人比较，差别就出来了。
“你是个疼老婆的男人。”乔芳华不是小心眼，更没有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
哈吾勒要真对自己有想法。
早就展开激烈追求了。
之所以对雪花霜味道熟悉，是因为心上人可丽。
两人互订终身时，可丽随口提过雪花霜味道。
他骑着马跑去百里外的门市部买过两盒。
“那是。”哈吾勒别提多骄傲，眉眼藏着张狂，“你上马试试。”
马儿都替乔芳华找好了。
是一匹只有一岁左右的枣红色母马。
跑得快，耐力足。
“真漂亮，也温顺，哥，你来摸摸她的脑袋。”乔芳华拉了一把眼睛盯着马群的大哥乔荣华。
乔荣华看到小母马眼前一亮。
“养得真好，芳华，要不要买回家去？”
乔荣华是个妥妥的宠妹狂魔。
那点工资都贡献给乔芳华了。
“不用买，咱们靠抢。”乔芳华喂了小母马几颗小番茄，又偷偷给它喂了灵泉水。
靠抢？
乔荣华揉着脑袋就是想不明白，怎么抢。
打倒哈吾勒？
一米九的魁梧汉子，站他面前跟堵墙似的。
一拳能打死一头狼，跟他抢，有点难度。
他在思考如何打败哈吾勒，而这时，哈吾勒的妹妹骑着一匹白马从远去跑来。
她面颊左右两侧用颜料画了几道杠。
看上去又美又野。
“哥。”
她用方言喊，虽听不懂，但能感受到。
“阿依木，你慌里慌张跑这来干啥？”哈吾勒老远毫不犹豫呵斥妹妹。
但语调很轻柔。
阿依木的身影随着马儿逼近，等靠近后，才发现她脸上带着焦急，“哥，苏日娜跟人打起来了。”
听到苏日娜的名字，哈吾勒本能皱眉，“大喜的日子，闹什么闹，胖墩墩他们没拉着点嘛？”
哈吾勒只觉得晦气。
要是苏日娜是自己的心上人，第一反应是心疼。
而不是埋怨。
“拉不住，她凶得很，胖墩墩都快被打死了。”阿依木没空看乔芳华两兄妹，只是眼角余光瞥见了笑得合不拢嘴的乔荣华。
心想，好有型的男人。
惊魂一瞥给她带来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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