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播间就彻底炸了锅。
“不是，这22岁？闹呢！”
“哈哈，这老爷子真幽默，把我给逗乐了。”
“这是得了老年痴呆吧？估计记忆就停留在22岁了，想想也怪可怜的。”
事实上，不止水友们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贾贵也一脸无语。
他抢着说话道：“我说老爷子，我理解您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为了您的病情考虑，请您实话实说好吗？来，请您对着镜头重新说一遍，您今年多大年纪。”
赵毅顿时急了：“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贾专家，我真没骗你，我今年就是22岁！”
说完，生怕对方还是不信，老人直接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不信你看，这是我本人的身份证。”
贾贵接过身份证一看，名字倒是对得上，而且身份证上的这个小伙子确实是22岁。
但这根本不能证明不了什么。
贾贵当即瞪着俩眼说教道：“老爷子，冒用别人身份可是不道德的，再说了，您都这把年纪了，用一个小伙子的身份证蒙人，您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殊不知一听这话，赵毅瞬间火冒三丈：“谁蒙人了！这就是我本人的身份证！你这专家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咳咳！”
结果话没说完，他就气得连着咳嗽好一阵，脸都涨得通红。
这可把贾贵给吓坏了，生怕对方一上火躺这了，自己还不得冤死？
他赶紧假意安抚道：“老爷子，您……您没事吧？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您，我信我信，您说得都是真的！”
说完，贾贵就偷偷用蓝牙耳机联系郭凡道：“郭导，什么情况？你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还不赶紧把这老头带出去！”
然而这时，顾渊却说话了：“他没说谎，这张身份证的确是他本人。”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安静到落针可闻。
贾贵傻眼了：“不是，顾医生，这么离谱的事你也相信？你就是眼神再不好使，二十二岁的小伙子和八十多岁的老人也不至于分不清吧？”
“所以才要听人家把话说完，这不是身为心理医生的第一步吗？”
顾渊一句话直接噎得贾贵没声了。
而水友们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这话换做是别人说的，我肯定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但要是顾医生说的，好吧，我信。”
“额，我承认我刚刚说话有点大声。”
“赵先生，刚刚人多，现在我偷偷跟你道个歉。”
眼见水友们一个比一个见风使舵，贾贵心里顿时憋着股气。
行，都迷信这姓顾的是吧？待会儿你们可别哭！
反正本专家打死都不相信，这老头和身份证上的这个小伙子是一个人！
就连赵毅本人都一脸震惊：“顾医生，你……你肯信我？”
顾渊点了点头，旋即，便鼓励地说道：“赵先生，说说你最近的经历吧。”
“哎！”赵毅满是痛苦地回忆道：“其实我是在三天前，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事实上，也不怪贾专家不信，我当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第一眼，都觉得天塌了！”
“我才22岁啊，大学还没念完，怎么就成了一个走路都得拄拐的老头了？”
“我向我的同学、老师求助，可根本没人相信我就是赵毅！我去医院，医生也说我是在胡搅蛮缠，让保安把我赶了出去。”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报警，警察一开始也不相信，可在dna比对之后，这才不得不接受我就是赵毅的事实，但对于我这种情况，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听了赵毅的诉说，水友们再一次瞠目结舌。
“不是吧，三天就衰老成这样了？总不能是碰上吸人精气的女妖精了吧？”
“楼上你别危言耸听啊，我刚往楼下的足道充五千块钱，被你吓得我都硬不起来了。”
“硬起来不正好嘛，真遇到女妖精了，刚好有个趁手的武器（手动滑稽）”
“听说过一夜白头的，还真没听说过一夜苍老的，这个赵先生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啊？”
“有啥不可信的，警察不都确认是他本人了吗？但这种事确实匪夷所思，盲猜赵先生是误入别的时空了，两边时间流速不一样，所以才老得这么快！”
“没准还真是，老美那边不就爱出这种事吗？被外星人绑架了，消失一段时间后，回来成老头了。”
眼见直播间里都扯上穿越和外星人了，顾渊都不禁佩服水友们的脑洞。
他看向赵毅问道：“赵先生，容我问一句，你现在的情况，你家里人知道吗？”
赵毅摇了摇头，表情愈发崩溃了：“我家最近挺不顺的，厂子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我爸一着急心脏病发作，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不能动。家里还欠着几百万的债务，我妈她既要照顾我爸，又要挣钱还债，我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了！”
顾渊恍悟道：“这样啊。”
而赵毅却突然间跪下了，苦苦哀求道：“顾医生！我求求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吗？我现在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垮啊！只要能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让我帮爸妈把债还上，我就是死也无怨了！”
“赵先生，你先起来说话。”
顾渊将对方扶了起来，引导着问道：“赵先生，你周四那天晚上，做了个什么梦，你还记得吗？”
“梦？我做了什么梦……”
赵毅先是一懵，然后就试探着回忆了起来。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因为干了一天重活，实在是太累了，回到住处以后，我洗个澡就睡下了。然后，我好像梦到一个身穿红色唐装的老爷爷来敲我的门，但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老爷爷一见我就给我跪下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我救他的命。我当时就心软了，就赶紧扶他起来，问他遇到什么难处了？”
“那老爷爷说他有些口渴，问我能不能给他一碗水喝？我见他确实怪可怜的，就让他进来坐，然后我去给他倒水。”
“那老爷爷喝完水之后，又给我跪下了，说他儿子儿媳都不在了，老伴也死了好多年了，家里就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孙子，他要是死了，就没人照顾小孙子了。”
“他还说，他求了那么多人，只有我肯让他进家门，说我是个大好人，只有我才能救他。我见他哭得那么伤心，就问他，我该怎么救他？”
“老爷爷说三天后就是他的死期，求我借给他十年阳寿。说我这么年轻，就算少活十年，也没什么影响。而他要是能再活十年，就能把小孙子带大了。他还说他不白借我的，他愿意给我转两百万，以示感激。”
“我当时见这老爷爷真的太可怜了，而且一想到父母还在为欠债发愁，要是有了这两百万，父母就能轻松很多了。于是，我就答应了他。”
“见我同意借阳寿给他。老爷爷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对我道谢。然后他就从怀里拿出一份儿纸质合同，让我签字。我象征性瞅了合同一眼，然后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老爷爷拿着合同千恩万谢地走了。”
“再后来，我就醒了。不过说也奇怪，醒来后没多久，我就把这个梦忘得一干二净。要不是顾医生你问我，我都想不起我做过这么一个梦。”
听了赵毅的讲述，水友们顿时又讨论起来。
“我怎么听着这个梦那么诡异啊，赵先生会衰老现在这样，不会是那个唐装老头干的吧？”
“好家伙，阳寿还带借的？要是十年两百万，好像也不贵，这事要是真的，那些富人不得抢破头的买啊？”
“那也对不上啊，就算赵先生真的借给那老头十年阳寿，那他看上去应该也就三十岁左右，你再看看他现在，你说他九十我都信！”
见水友们cpu都快烧了，顾渊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下面让我来为大家解开疑惑吧。”
“赵先生，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不是简单的做梦，梦里发生的事都是真的，你确实是被人借走了阳寿，而且，你被那老头给坑了。”
“啊？！”
听到这话，赵毅直接惊呆了:“顾医生，我……我就做了场梦，怎么还成真了？而且就算是真的，我就借出去十年阳寿，也不至于衰老成这样啊！”
“所以我说，你是被那老头给坑了。”
顾渊叹了口气道:“赵先生，你在梦里，一定没好好看合同吧？”
“我……”赵毅心虚道:“我确实没怎么看合同，我寻思老爷爷哭得那么惨，他不可能骗我啊。”
顾渊:“……”
真是当代大学生现状啊，主打一个清澈的愚蠢。
“行了，破案了，那老头说是借你十年阳寿，实则合同上写的是六十年，你算是被他给坑惨了。”
顾渊看向对方的眼神已经透着几分心疼了。
“什么？！”
赵毅一听是这么回事，整个人都破防了。
“我看他可怜才答应卖给他十年阳寿的，他怎么能骗我呢？他怎么能这么坏啊？！”
“顾医生，我不要他的钱，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把阳寿要回来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顾医生！”
赵毅跪在地上，死死拽着顾渊的手，含泪哀求道。
顾渊无语道:“你还真以为他会给你钱啊？我问你，你最近银行卡里有多了两百万吗？”
这下赵毅顿时更加恨得牙痒痒了:“别说多两百万了，两百块都没有啊！”
“哦，那你倒是冤枉人家了，人家确实把钱给你打过来了。”顾渊掐指一算说道。
赵毅懵了:“可是……顾医生，我真的没收到啊！”
“你人还活着呢，能收到就有鬼了。”
顾渊指了指地面，暗示道:“往你下面的账户，给你打了两百万，懂了吗？”
“下面……的账户？”
见对方还是没反应过来，顾渊直接摊牌了:“就是给你烧了两百万冥币！”
“噗～”
正在喝水的贾贵闻言直接喷了出来。
而直播间的水友们也一个个陷入石化。
当然，要说反应最为激烈的，那肯定非赵毅本人莫属！
“哈？！”
“敢情他许我的两百万，指的是TM冥币？我他姥姥！”
赵毅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拄着拐棍就要去找对方拼命。
“顾医生，这阳寿我不要了，你就告诉我那老逼登现在在哪，等我见了他，我就是拿拐棍戳，我都得在他身上戳一百个窟窿，不然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太他乃乃的欺负人了！我招他惹他了，他这么欺负我？！”
“我本来都够惨的了，为了帮家里还债，我找了个扛楼的活，外面近四十度的天，我得扛着上百斤水泥上九楼，一趟才赚TM十来块钱，我一天要扛三四十趟，我累得跟个孙子一样，他还来欺负我？我TM杀他全家！！”
赵毅双眼充血地吼道。
这个学业尚未完成，还没真正开始接触社会的小伙子。
家里破产没把他压垮，父亲病重没把他压垮，每天要扛数千斤的重物也没把他压垮。
甚至一夜之间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变成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同样没他将他压垮！
可在得知自己的一颗善心竟被人肆意践踏之后，他直接就崩溃了，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哭声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顾渊发出一声叹息道:“赵先生，就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就算找到那个老骗子，你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赵毅狠狠抹了把眼泪，眼中充满仇恨地说道:“我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我根本就杀不了他，但我就是死，我也得死在他们家门口，我让他们晦气一辈子！”
“那倒不必，你要是想见他，我直接帮你把他叫来就是了。”
顾渊话音刚落，场中便多出一道灵魂体。
正是赵毅梦中的那个唐装老头。
当看到仇人的一瞬间，赵毅顿时恨意滔天：“老骗子！我TM宰了你！我让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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