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大结局
长安晃悠悠地飘在皇宫里,皇帝小侄子就在她不远处批奏折,那小小的人儿,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配上包子似的脸,喜庆极了,纤细的脖子好似她一伸手就能掐断。
哪成想还是个黑心包子?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长安毫无形象地抖了抖宽大的长袖,飘出了皇宫,四处飘荡,选了个人多的地往上飘,坐在客栈的台阶上晃着腿,楼下说书人讲得吐沫横飞,那叫一个眉飞色舞:“长安公主死了。大快人心!”
耳边一幕幕,都熟悉的令人感到怀念。
在上个世界,长安也就待了俩三年。
彼时,她正在家忙着给何洹渊做午饭,从天而降的一块陨石砸中了她。
整个人都深陷在大石头底下,长安看到那只傲娇似孔雀般的大爷,伤心难过哭的不能自己。
长安看了有点于心不忍,在某天夜雨交加的晚上,以背后灵的方式出现在何洹渊面前。
然后诡异的发现,何洹渊看她的眼神都绿了,越来越诡异。
一人一只阿飘相当无事待了一年。
何洹渊身体本就不好,在她离世后第二年,撑不住也病死了。
何洹渊死后,长安本以为自己和他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但系统说,她还有心结在,就将她又送回第一世。
她死去的时候。
长安被迫看了一次又一次自己的死亡,每一次都是从驸马去世后。
直到今日,她飘出了皇宫,走到记忆中哪家客栈。
发现本该早已死去的人,蓦然出现在大街上。
嘴里还在念叨什么。
“045,任务目标怎么突然死了?她不是手握重权吗?劳资不过是假死跑路,她怎么就玩完了?”
“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劳资的第一次任务就这么失败了!”
长安:“呵!”
与此同时,顾长生脑海里响起稚嫩的童声。
【宿主,不要泄气,这只是第一次任务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多任务哒!虽然没有成功,但你好歹享受了不少,长安公主虽然不喜欢你,但你很好哒!】
白毛飘在长安身边,啧啧道:“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必要纠结。”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长安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白毛又将她带入顾长生刚进入这个世界时。
古色古香的宅院中,破败不堪的房门,‘嘭’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小小少年郎领着一群士兵来势汹汹的闯进来。
长安怔了怔,她记得这个时候。
是她第一次落入匪徒之手,宫人奴仆全都被土匪杀死,只留下她和一个送信的小太监,却不曾小太监贪生怕死,生怕回了宫又被皇帝和娘娘怪罪责罚,所以便什么都顾不上跑开了。
土匪等了三日,还没见到她家人送来银子,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杀了,毕竟长安身上那么物件玉佩儿,都是价值不菲的玩意儿。
生怕自己放了她,来日又遭到报复。
原来,这便是俩人的第一次见面么?
小小少年郎,伸着小胳膊小腿努力的跑到长安身边。
他人小腿儿短,还未跑到长安跟前就被自家大人抱走了。
“小三儿,乖啊,你身体不好,大师说不宜接触这些……”
长安只觉心中凉飕飕的,大师说的原话是:长安公主会克死顾长生。
小小少年郎不答应,他挣脱着要从自家父亲怀中下来,想走到长安身旁,看看她是不是如系统说得那般好看。
顾长生这次未见到长安,下一次再见时,俩人是在京城皇帝为她举行的宴席上,整个京城还未成婚的男子都被请来了。
皇帝的意思世人皆知,他用着满是慈爱的眼神看着长安,并且说道:“安儿,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若有喜欢的男子,尽管告诉父皇,父皇给你们赐婚。”
自此之后,全京城挂起了一阵结婚热潮,唯有顾将军家的小儿子,刚从寒山石庙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到长安的第一眼就被皮囊迷住了,往后更是不要命的往她面前去凑。
顾将军为了拉回他家死心眼的儿子,一张老脸都快掉了个干净。
但顾长生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般,一往无前,什么都不顾及。
长安难得看到一个不怕自己的儿郎,还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再者说顾长生外貌也是顶顶的好,也就是身体病弱了些,娶了他也不亏。
长安问过顾长生意见后,便求了道圣旨将人迁回了家,顺带交了大半的兵权。
正可谓是,爱美人不爱天下。
为了顾长生,她脖子上的脑袋都快放不稳了。
但长安,自小就是从死人堆里跑出来的,她从来不管这些,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和顾长生的相处,她总是很顺心。
似乎自己想做什么,想做什么他都能准确无误的猜到,并作出和她心意的事。
长安开心了,便大手一挥,将公主府的金库、私库钥匙给顾长生,让他随心败家。
顾长生果然不负众望,拿到金库钥匙的第一天,便让公主府以财大气粗,奢侈、高调的闻名全京城。
为了顾长生玩的开心,为了确保他的安全,长安不得不开始伏低做小。
谁知道,并不是她退一步便能海阔天空。
长安退了一步,其他人便想更进一大步。
以致让顾长生对她产生怀疑,死盾跑了。
这是长安没想到的事,死后也没有想到,而是在系统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念叨中得出这个结论。
顾长生死后,就犹如放出了长安心中的恶鬼,再也没有什么能拦住她。
顾老将军并不是与她皇帝小侄子联手,而是想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当回到京城,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扔到公主府。
谁知道,长安公主自驸马死后,人都疯了,疯玩了几年,整个人也越发的不成形。
没挨过几年,便将计就计将自己玩死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顾长生也没有料到、
他看着好感度为零的数据哭笑不得,想系统询问了无数次,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以致他任务都完成了还没有反应。
谁还能说,长安不喜欢他顾长生。
传闻中,公主府美男无数,长安公主夜御十二名男子,残暴冷血,其实那是前来刺杀她的人数,传闻长安公主重金打造了藏娇阁,其实那是他顾长生生前的住处。
但系统说,好感度为零。
既然都为零了,为他做这些……作何解释?
顾长生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原因,长安知道。
一个人连心都没了,还能有什么情感?
全然凭着一向的习惯行事。
眼前的虚拟世界,逐渐支离破碎,长安站在原地,外头天高任鸟飞,一声鸟类的嘶鸣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是,一团火焰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直直地朝长安撞过来,在空中流出一道华美的弧度。
凤凰落地成人,不论姿色容貌都是这个世界顶尖的美人。
“呦,没死回来了?”
美人冷哼一声,轻挑凤眼,冷了眉眼,目光锋利,“你那个好友,可还得我家三儿都差点得了失心疯,说说这笔账如何算吧。”
长安默了默,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阿姐这话从何说起?好友是好友,我是我,他犯了事怎么能算到我头上呢?”
长安哭丧着脸:“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美人冷冷地瞥向长安,稍稍往旁边移了一步,冷漠地说道:“谁是你阿姐?别乱亲戚,我可不知道凤族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人族的亲戚!”
长安嘴角僵硬着,撑住!
劳资能行!
在这片大陆上,她真不算是什么,只能算个人物。
人类的寿命通常都比较短,而长安打小就在厉鬼堆里混,懵懂时连人是什么都不知道,按理说,吸食过多的阴气就会短命。
但她,足足在鬼潭子呆了近一千年,离开之后还是孩童模样,丝毫不受影响,还延长了寿命,驻了颜。
长安熬了几百年,才长到了平常人十一二岁的模样,她凡间凭着这副模样很是吃香。
遇到顾长生那年,纯属意外。
她是听说,某个临山大国出了个太子,自小便是仙气飘飘,身上的灵气寻常人修炼了几十年都比不上。
长安听到这里就有点好奇了,她在想对方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出生环境所导致的。
可谁知道她这一去,就被那国的太子赖上了。
非说她是他前世的妻子,约定今生再续前缘。
长安信他还不如信鬼。
小太子前世是什么情况,长安只消一眼便能看出,也能看出他在鬼话连篇。
或许是和死人混多了,她这双眼睛,总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人世中,长安就跟刚出是孩童没什么俩样,除了她恶了点,坏了点,凶了点。
遇见小太子,长安的潇洒日子也就到头了。
为了躲避他,长安去过魔族,鬼族,最后就连性别都变了,她当过和尚、尼姑、道士、道姑,但无一不被小太子抓到认出。
经历太多,长安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鬼小孩。
她估摸着自己看小太子也不反感,人长得好,对自己好,就歇了心思准备和人好好过日子。
这个想法刚告诉小太子,他就飞升了。
长安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新上任的相公飞了。
说半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打不过啊。
长安打算将过往淹埋,好好地再次浪迹天涯。
这个时候,小她听说太子坠仙成魔了。
长安也就是小小地感叹一声,哪知道人家长愣是将这事算到她头上。
她就这么被人弄死了,憋屈。
既然现在人都好好地,就算了,当作没发生吧。
毕竟,顾长生……是为了她。
施南生
他一直以为自己迟早会离开,便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地守着她,却不知凡间那道劫,自己从未渡过。
狠心离开的人是他,一心护着陆云华的……死尸也是他。
——南生
*
大地铺满了霜雪,寒风凛冽。
在一片静谧中,破旧的大门被轻轻推开,入眼是灰浅色的僧袍,小和尚拿着扫把走出来,尽力扫清扫每块地面上的积雪。
“还收人吗?”
一道刺耳的尖锐声闯入耳里,小和尚厌恶的直皱眉,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是山寺前徘徊了数日,从不见他说过一句话,原来是打着这个心思。
陆府的小姐,陆云华从寺庙回去后,她便日日噩梦连连,就此大病不起,村子里便有传言说,这是陆老爷早年作恶多端,杀戮太重,惨死的鬼魂前来索命。
而早前就有陆府下人声称,在午夜梦回时亲眼看见百鬼夜行,所有大夫对陆小姐的病情都束手无策,纷纷让陆老爷另请高明。
陆老爷在城中张贴告示,扬言只要治好他的女儿,便以半数家财作为答谢,一时间城内大量奇人异士。
但陆小姐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路老爷拖家带口的就此赖上寺庙,说他好好的闺女,去了寺庙一趟就病怏怏的回来。
如果寺里不给个交代,不治好陆小姐,他就去请道圣旨,拆了寺庙将所有人都关到大牢里去,还是陆小姐善解人意,死活不肯待在寺庙,将路老爷带了回去。
“收。”
小和尚刚说完,很快又加了一句,“只收能人异士。”
来人巍巍颤颤地站在一块木牌前,认真观看上面的内容,他身上的长衫拖地,并不是过长所致,而是残破不堪的宛如破布头般挂在身上,东补一块,西缺一块。
他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口,吐出一口热气暖暖冻裂的手指,问道:“还收女人?”
“只收能人异士。”小和尚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来人行至身前,他轻声问道,“那为什么不收我?”
那刺鼻的恶臭味瞬间袭上鼻尖,像是从尸体腐烂许传来的,小和尚下意识地捂着鼻子,反驳道:“什么不收你?”
“不收我就等死。”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越来越远,渐行渐远,声音飘渺而悠远,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真是莫名其……”
小和尚猛地回过神,等他再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雪地上竟连个脚印都没有。
瞬间,他惊恐的瞪着俩只眼睛,颠颠撞撞的跑进寺庙,仿佛身后有猛鬼追杀,他嘴里不停的喊着:“鬼——鬼来了……你们都逃不掉的!”
就在那一天,他的妻子死了。
生于承天一十六年烈日当头的夏天,死于承天以一十九年冰雪绵延的冬天。
第三年的冬天,南生也死了。
他的死相极其恐怖,可以用四个字简单概括——红颜枯骨。
他身上总有着淡淡地梅花香,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似墨画,嘴角弯沉微笑的弧度,衣裾随风飘荡,神色安宁而安详。
所谓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可每逢南生的忌日,月光如丝,倾洒而下,他周身开始燃起熊熊大火,一点一点重现他当年死去的模样。
因为他是被火烧死的,死法较为特殊,施南生爱财,且视钱如命,以至玩火自焚,都不曾了落下还有满屋的银票和金子。
所以这样的痛苦伴随着梅花香,每年都要来上一次,像是在惩罚他为数不多的奢侈一般。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对南生说过,你不应该叫南生,更不该做读书人,这般视钱如命的性子,应该做贪婪、一毛不拔的商人。
施南生只是一笑了之,他还要考取功名,赚很多钱,买回自己的尊严,以及买回自己死去的妻子。
说这话的正是君子迁,他的同窗好友,平时放荡不羁,风流潇洒,一身红袍加身竟比那娇羞、貌美的小娘子,还要俏媚上几分,在一群呆头呆脑的书生中极为显眼。
那日阳光明媚,春风徐徐,俩人忙里偷闲跑到客栈喝起来了小酒。
君子迁凑到他耳边,笑得眉眼弯弯,一双水眸波光潋滟,柔若无骨的倚靠在桌上。
“南生兄,你今日怎么舍得请我喝酒了?不会末了又该是我结账吧?”
施南生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是,我付账。”
君子迁眉眼轻佻,忽的站起身,居高临下般俯视着他。
“啧啧啧!瞧南生兄这幅穷酸样,是有钱结账的样子?”语气夸张至极,笑得春风满面。
不怪他这样说,施南生刚到京城时,只是上京赶考,默默无闻的一介书生,穷得连个住宿都没有,只能借宿破庙的清贫之人。
南生初见君子迁时,他正怀揣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想着出人头地,衣锦还乡,好让陆云华他的新婚妻子过上好日子。
“怎么没有?我把你抵押给客栈老板不就有了钱,我听说这家客栈老板,还坐着皮肉生意,以你这副姿容到南风馆混个一品小倌,倒是不成问题。”施南生头也没抬,淡淡地说着。
君子迁瞬间泪眼朦胧,矮下身子凑近他,委屈不已,“南生,你怎么这般狠心?竟然能要将我买给别人?你当真舍得……”
正在俩人调侃斗嘴见,一个不速之客却破门而入。
来人是洛阳城首富兼任新科状元郎——沈浪,与他的妻子陆云华。
施南生一抬头,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君子迁更是敏锐的发觉到他端酒的手颤了颤。
“好云华,我早与你说了,施南生这个穷酸书生不喜欢你,却想不到他竟是个断袖,喜欢男人——怪不得他始终拖着你,不与你成亲。”
沈浪顿了顿,目光如炬,脸上的笑意加深,“如今看来你抛弃他与我在一起,真真是个最明智的选择。”
南生猛地一怔,她竟是这般说的?
他不肯娶她?
陆云华冷眼看着,目光与他碰撞见只有一瞬的慌乱,目光流转见又很快掩饰过去,恢复如初。
施南生瞧得真切,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笑得愈发凄凉。
他们有多久没见过了?
细细算来,自从半年前她威逼胁迫着自己签下合离书,便迫不及待的另嫁他人,他们似乎在没有交集,没有再见过了。
半年前他们还是夫妻,彼时俩人刚完婚,还来不及洞房,婚书也未来得及交给官府……他便京城一道圣旨招了回去,等他腾出时间,却发现家中早已人去楼空。
如今想来,怕是俩人早就勾搭成奸。
遥遥对望,气势越发微妙,君子迁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早前就听到施南生与沈浪的过节,却不曾想是这等儿破事,心里叹息,面含微笑迎上去准备开口。
“沈兄这般不懂礼数,破门而入,不请自来说出去平白叫人笑话,更是三言俩语就污蔑在下与施兄的关系,还望沈兄道歉。”
沈浪看也不看他,直接绕过君子迁走到施南生旁边,言辞颇为嘲讽,“他施南生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子迁还是少与他这种人待在一起,无端降了自个的身价。”
他退后几步向沈浪鞠了一躬,“在下唐突了,还望子迁贤弟莫要怪罪。”说完,便领着妻子施施然的离开。
南生最不愿记起的就是半年前,他得到妻子另嫁他人的消息,不远万里寻回洛阳城,却遭了一顿毒打,和一纸和离书。
那是承天一十九年的冬天,南生不死心跑到洛阳城,他想问个清楚。
成亲当日,陆云华身穿一身大红嫁衣比嫁给自己那日还要华美,高贵,宛若九天下凡的仙女,说出口的话却如刀锋利剑,让他满腹的话尽数咽下去,再也没有出口的机会。
“施南生,你能给我什么?你连我这身嫁衣的钱都拿不出,你拿什么养我?凭什么娶我?”
言辞讥讽,字字诛心。
是啊,他不比沈浪,家中更是一贫如洗,连进京赶考也是处处受挫,试卷被人更换,状元之名转眼就成了沈浪。
告示牌上张贴的试卷,明明是他所写被成了沈浪的成名之作,最后连妻子也成了别人的,他施南生这一生何其嘲讽?
凉风习习,带着刻骨的寒意,吹得他遍体生寒,他愣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云华愈走愈远的背影,直到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看笑话的沈浪。
沈浪揽过陆云华的细腰,恶狠狠地说道:“快滚吧,别脏了我沈家的地。”
一时间,南生脑海里全是那句话,快滚吧,别脏了我沈家的地……
他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就那样看着俩人,目光如炬,看到那身大红的嫁衣忍受不住,似乎看到她眸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数不尽的苦衷,但她却什么都没说,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直到朱红色的大门欢哐一声合上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听闻她的父亲当即罢朝归乡,是以这把火没能烧到他身上,新帝登位便着手处置官官相护的贪官污吏,预谋造反、结党营私的大臣,而沈家这几样都占齐了,这把火忘了谁都不可能忘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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