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吗？”陈衍有些好奇，自己从来都没有喝过羊奶酒，听着名字倒是让她很好奇。
姜芮澜斜着眼看了看陈衍“不好喝我说那话是干什么？”
陈衍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莫名其妙的被怼的感受还是头一次。好在不一会就可以开吃了，陈衍闷头吃着也不多说话，任姜芮澜说的话再多，陈衍也只是几个字的回应。陈衍吃了几口感觉已经七八分饱就放下了筷子，往远处走去。
“陈道友是去哪里？”队伍中算是姜芮澜的师兄开口问道。
“散散步，消消食。”陈衍面上没有恼，得体的笑容看着说话的人。
“那让我们派人保护你吧？荒山野岭的一个人也实在不安全。”陈衍点头应允，毕竟人家也是实在不信自己，这种安排自然可以理解。
“戈安，你去。”姜芮澜点名。
等到戈安被点名出来时，陈衍才发觉他似乎就是姜芮澜先前一直带在身边的侍卫。但她没有多问，只是看了几眼戈安就往远处走去，透了透气，而戈安一直很有距离的站在陈衍身后。
“你是姜芮澜的贴身侍卫吗？”陈衍一边活动身子一边问道。
“什么叫贴身侍卫？”戈安疑惑的问道。
“……就是专门保护她的人。”陈衍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贴身侍卫这个词，便有些窘迫的解释着。
“你观察我们队伍很久了吧？自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后，我还没有随时跟着师姐过。”戈安看着陈衍目光如炬。
“哦，原来是师姐啊。不过……观察你们很奇怪吗？你们不也在监视我吗？”陈衍笑容绽放起来看着面前的白袍男子。
他点了点头“人之常情。”
“回去吧，他们应该也要准备启程了。”陈衍没有对他的善解人意做出过多的表现。
戈安却一个移步站在她面前出手拦截住她的去路，看着她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觉得你问我，我会回答你吗？”陈衍觉得有些好笑。
“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你毕竟只有一个人，有个帮手在我们队伍里势必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戈安继续说着。
“你入师门入了多久？”
“十七年。”
“十七年啊……所以你现在竟然选择帮我而不是帮你的师门？”陈衍歪着头看他。
“我有苦衷，如果说你的目的与我们的队伍是一样的，我就会帮你。”戈安看着陈衍的眼神一时之间让她有些摸不清楚他的心思。
“不是去祭拜吗？什么目的？”陈衍装傻着绕过戈安，脑海里伏欲正提醒着陈衍，远处的姜芮澜也在偷偷的观察她与戈安；他们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陈衍回到队伍中时，姜芮澜后脚才到，只是是与陈衍相反的方向回来，陈衍故作不知的询问：“你去干什么了？”
姜芮澜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陈衍的面前：“我去看风景啊~”
“这地方有什么风景可言？一眼望过去就是雪，没意思。”姜芮澜的师兄有些鄙夷的回应她。
她有些不太高兴：“我与你这个人是没什么好交流的了。无趣。”说完，挽上了陈衍的胳膊，悄悄的对她说：“你们这的人也美。”
陈衍眼睛睁大了几许，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胳膊抽出稍微离远了些她。“我怎么感觉这姜芮澜拿的剧本不太对？”陈衍在脑海里悄悄地询问着伏欲。
伏欲牵强的咳嗽了几声：“兴许是你想多了吧？人家小姑娘只是……热情多了些。”
陈衍带着温和无辜的目光看着姜芮澜，而她也迅速发现了陈衍的注视，笑容愈加的大了几分，而她的眼神看到陈衍时仿佛像是陷入爱河的女子。陈衍有些羞怯的模样低垂着头不再去看她，而一边继续与伏欲交流道：“你没瞎吧？”
伏欲安静了几秒才说：“你魅力也没有这么大吧？”
听着伏欲的反问，陈衍的嘴角弯起来，这样的模样只让人想到她是个纯情的少女，然而她与伏欲的对话却冷静许多：“所以……我猜测姜芮澜没有我看上去的那么洒脱直爽，我更愿意相信她这样对待我是想要利用我摆脱什么。”
“摆脱什么？摆脱那个戈安嘛？”伏欲猜测道。
“不好说，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那个南狄主君。”陈衍说完后，她与伏欲都陷入了沉默。
后来本应该在一天后就能登上山顶，但是南狄队伍相反开始围绕着山顶附近不断踩点的模样，而这些对待陈衍的解释是在找祭拜最好的位置。
直至傍晚，陈衍才得到消息，明日一鼓作气上山顶，他们已经找到了最适合祭拜的方位和时辰。而这段时间以来，陈衍只是安静的站在姜芮澜身边。姜芮澜干什么她便陪着干什么，而面对陈衍的乖巧，姜芮澜对待她的举动也愈加的随意，摸一摸陈衍的脸蛋，握住她的手，抑或是抱住她晃晃悠悠的聊天，自然她俩如此明显的举动，却也没有人来干扰，今夜的气氛，仿佛都是防备着陈衍。自己与姜芮澜同住的帐篷，而每晚姜芮澜她都会被叫去自己师父那里谈话。
帐篷里被炭火烤的暖烘烘的，陈衍静候着。
戈安端着一壶茶水进来，声音洪亮：“陈道友，我来给您和师姐送茶水。”
“多谢你。”
等到戈安将茶水壶放在陈衍身边时，悄悄的说：“我们的目的是这山头的神物，你呢？”
陈衍眨巴着眼睛，“抱歉没听清楚。”
……戈安咬了咬牙：“你今夜再不与我合作，你必然难逃一死，你以为他们去师父那里是干什么？只要你答应了我就能救你，而你做什么我自然会给你安排好。”
“戈安！过来帮个忙！”一个男人声音响起来在外面催促着他。
“这就来了。”戈安高声回复随即低头轻声：“最后一次机会，合不合作？”
陈衍轻轻地点了点头，戈安看到以后与她大声道了别便离开了。
“啧啧啧，你说这一个个的都快赶上戏文里的桥段了。”许久不与自己沟通的禹猗声音刚落，就出现在床榻上侧躺着。
陈衍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灯光照射的影子，才发现投影出去的影子只有自己，而没有禹猗，才放下心来。“今夜你恐怕无法安睡了，记得保护我。”
“那个小男孩你不是与他合作了嘛？他不是说会救你？”禹猗眉眼带着笑意。
陈衍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是你太天真还是我看起来很傻？他会无缘无故的帮我？无非是又在一个阴谋背后影藏着一个阴谋罢了。”
禹猗点了点头：“你看起来还不算傻，但见你这几日情窦初开的模样，确实是要连我都要相信了。”见陈衍不回复，他继续问：“你在没上山前是干什么的？”
“你觉得呢？”
禹猗坐起身，手抚摸着精美的羊毛床垫上慢慢的说：“原先我以为你是富家小姐来着，但是经人提醒才发现……你。”
“……女妓？”陈衍端起一碗茶刚准备喝，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茶碗，从自己随身的行李里拿出水来喝。喝完擦了擦嘴：“对，我原先是干这个行当讨生活的。”
禹猗听到后面表情也没有变，点了点头：“等这事情过去，我恐怕要好好听听你的过去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不喝那茶水是对的。”说完他便又一次消失不见。
陈衍看着那水壶和已经倒好的茶水，坐着想了许久……
姜芮澜回来时陈衍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副发呆的模样，她弯着身子与陈衍对视，陈衍才回神，将自己的笑容露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好看的很。”姜芮澜说完这话，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为她倒了一杯，递给了她。
陈衍接过来但是没有喝。
“不渴吗？”
陈衍点了点头，随即把茶碗放下，姜芮澜的目光盯着她的动作，面上的笑容不减“明天我们就要到山顶祭拜了，祭拜若是顺利我们就会立刻回南狄，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南狄？”
姜芮澜点了点头。
“我师门不会同意的。”陈衍将笑容淡了几分，面上的为难一览无余。
姜芮澜握着陈衍的手，跪在她的面前：“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我回去就要嫁给主君了，以后我便是南狄的女主人，这是我不能选择的；但是我喜欢你，我想带你走，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是南狄最尊贵的女人！”
她的话赤忱的让陈衍感动的泪光盈盈，但是心里冷的要死。“你……我也有自己的追求，我只想在自己的国家安安心心的修道，而且修道之人不碰红尘。”
姜芮澜听出她的拒绝之意，有些颓然，缓了许久才开口：“是我唐突了，咱们以茶代酒喝过后，明日各走一方吧。”她将茶水再次递到陈衍手上。
“我以水代酒吧？”陈衍勾唇一笑，拿起自己身旁的水。
姜芮澜笑容一下子凝固，随即像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声音：“早发现了，还和我演什么？”
“那你和我演个屁。”陈衍发誓这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说这么粗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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