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我都行。”陈衍也不知自己为何,嘴里蹦出这句话,随即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抱歉,我是不是不太认真?”
“呵呵,你倒是不害怕我似的。”那女子也笑了几声随即原本一直扑腾的双腿停止了下来,从浓雾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红纱衣的蒙面女子,额间点着一个鲜红的痣,但是包括陈衍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个在湖里扑腾的双腿还在那里,只是停止了动作。
“可是,我倒是很想用阳气足些的。”那女子抚了抚自己眉间的碎发,慵懒至极。
“神仙啊!女子不堪,男子方为天地之首,可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男人啊!”戈绘刚开始看到女子还有些着迷,但随即听到她的话有些害怕,又突然发现自己刚刚说的是蠢话,怎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说女子不堪?接着又连磕了几个头道:“是我嘴笨,一时紧张说错了话,还望神仙不要见怪,您要杀男人是吧?您挑,我是他们师兄,您选好了,我绝对给您安排上,您要是不满意,外面还有,我帮您安排!”
这一番话让他身边的师弟们大惊失色纷纷争执起来。
“好了,吵死了,没想到今日的道家已然如此不堪了。”那女子皱了皱眉,看着跪在脚下的几个人,将嘴角弯了弯,抬起手朝着雾气一挥,原先堵着他们的雾气围成了一个边界,阻碍了外面人的视野,而此时他们却是看清楚了,那个在湖边扑腾水的腿的身子,大约是一个年方十六的小女孩,只是腿部白皙弹嫩,上身的脸早已变成死人的青白,而在一旁的桃树下,挂着的全部是人——尸体。有男有女,姿色都不错。
那些尸体在桃树下挂着,桃树太大太繁茂,有的已经被桃花埋住了,有的甚至已经有了半拖皮肉的白骨,上面开出了几个粉色的花骨朵。陈衍目瞪口呆,这样诡异的画面,让她滞留了一口空气在胸腔。
原来先前那么重的血腥味源自于此,再看戈绘的几个师弟有的已经吓得尿了出来,而戈绘自己嘴唇发白,仿佛马上要失去理智,而唯一还算冷静可以的竟然是五个师弟里的一员。
“唉~如此美的画面你们竟然这么不喜欢吗?”女子有些可惜,随即轻轻的走到了陈衍面前打量了她一眼:“你姿色一般,但看身姿的确不错,很可惜今日不想动你,就你吧?见你与我说话最多,长得也算俊美。”她伸出青葱的手指,指着戈绘道。
戈绘原本失神的眼睛又回神起来,张着口不知说什么,而他的五个师弟均跪在了女子面前磕头谢恩。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道家的,和她拼了!”戈绘掏出自己的剑,对着女子怒喝。
“呵呵,你这个人真是可笑,我杀别人时你说要给我安排好,杀你时,你倒是正义起来了?”那女子的笑意十足,但是看着戈绘的面容却是带着嫌恶。
“你这个妖女!不知盘桓在此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我等道家正统弟子岂容你?”戈绘不死心的希望说一些热血的话激起师弟们的心,但是环顾四周,师弟们防备的竟然是他:“你们都疯了?我是你们师哥,小心我出去弄死你们!”
“啧啧,真可怜啊,你知道这些作为我桃树的养料是如何挑选的吗?”女子摸着吊在她身旁的身体,道:“同你一样,贪婪罪恶,不知恩德,虚荣狡诈之辈。”她说这话时,眉眼都带着笑意。“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养料啊!”
“我呸!”戈绘趁着她说话之际,举剑刺去,手里掏出罗盘又做防备。
只可惜连那女子的身子都还未碰到就被桃树的枝丫卷起来甩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而血滴在地上,迅速的就消失了,仿佛被这片土地吸收。“下辈子做个好人吧,呵呵抱歉忘记了,你没有投胎的机会了。”那女子话说完,桃树再次伸出枝丫,牵制了他,将他吊在了桃树上,桃花们一瞬间都活了似的,无风抖动起来,花骨朵都朝着戈绘看去,像是欢迎一般。慢慢的枝丫穿透了他的身子,将他四肢固定起来,戈绘声嘶力竭,却无可奈何,嘴里骂骂咧咧,亦是毫无用处。
“很快的,他就要开花了,这也算不错吧?灵魂如此丑恶的人,竟然能开出这么美的花?”女子痴迷的看着戈绘被花枝穿透的身子,血滴滴答答的滴下来,融入土地,但是不一会就不流了。
陈衍注视着女子,心里小心防备着。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一个白袍人声音响起来,询问女子。
“可以。”她嫣然一笑“把她留下吧。”她看向陈衍,随意说道。
“您不是已经用了我们师兄的身体了吗?为何还要?”那白袍人出乎意料的竟然反驳了那女子,陈衍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那人正是先前给陈衍递水的人,也是他刚刚有着不算慌张的表现。
“那就解决你们几个之后,我再留下她好不好?”她的声音轻快至极,但让其余四人背上掀起冷汗,那四人纷纷劝说着另一个人。
“走吧你,我没关系,你注意安全。”陈衍出声制止,带着谢意看着那个白袍人,白袍人有些纠结,但最后只能拱手告辞,带着四个白袍人往外围走去。
“小姑娘可不要被骗哦~那个男人也不简单呢。”女子抿着笑看着陈衍:“他说不定是希望给你留个好印象,往后你能救他一命。”
“我没什么能力,救不了任何人。”陈衍摇了摇头。
“你自己都没有看清你自己。”女子意味不明的说完这话道:“我要你留下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陈衍又摇了摇头。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在你们进来的这会,外面那些人挖走了血灵芝啊,恐怕命不久矣,我留你下来,是救你。”女子甩了甩自己的红色纱衣裙摆,跳出好看的花纹道:“他们明明只想拿那老乌龟藏着的易经,拿血灵芝干什么?活该啊。”
“易经?五行八卦,全六十四卦的那本易经吗?”陈衍瞪大了眼睛问道。
“小东西还挺懂的。”女子有些惊奇:“唉,我还以为外面的人没有人知道了。你也是来取那易经的吗?”
陈衍不知为何,当女子问出这句话时,她本能的觉得易经并非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她好像自从进来这个地方,有许多直觉和判断都不是她曾有过的。好在那女子也没有等着她回答,只是欣赏着自己的桃花。陈衍将自己的奇怪告诉了伏欲,伏欲沉吟许久才道:“有可能先前那位神仙在你身上出现的时间和次数越来越多了,你便有了她的一些影响?”
陈衍苦恼的摇了摇头。
而禹猗也紧跟着开口:“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我从未见过妖,我也从未见过……这些东西,你先前说的五行八卦,又有什么六十四卦是什么?”
陈衍暂时将自己的烦恼抛在脑后,想了想才向禹猗解释道:“你们……我们知道的道法是错误的,真正的罗盘应有八卦,并非只有你们知道的那三个,天地万物也是不完整的……准确的说……”
“准确的说,我们追逐了千年的修仙之路根本不可能?”禹猗接过话,接着笑了几声:“那我这样算什么?”
“叫你上面那个同伴下来吧。”红纱女子突然开口。
禹猗也没有犹豫,瞬间出现在陈衍面前,对着红纱女子作揖道:“前辈。”
红纱女子点了点头,看着禹猗:“真是可怜,好好地修仙材料,怎么却与我们这样的妖物一样了。”
禹猗听到这垂下目光,陈衍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禹猗缓了一会才道:“我本是北荣道家的弟子,六百年前,师父们发现了谷云上神不知所踪,而我们也许久再未有人道行精进,甚至我们只能驱些小鬼,连妖都不曾见过一个,我的一位师叔太执着,苦心钻研才发现,我们世间气场混乱,许多灵物都不知所踪了,阴阳失调,更是使修道之人无法前进,后来……”
后来禹猗的师叔走火入魔的,认为以人的阴阳之气打造一个稳定的空间就可以继续铸就自己的修为,而禹猗就是他盯上的大目标,禹猗的师叔抓走了许多纯阳男子,以残害其血肉活获得滔天怨气,全部注入了禹猗的身上,只因为禹猗天资独秀,身体作为容器是极好的。
禹猗无法反抗,只能看着师叔将一个个山上的村民,无辜的孩子残杀,将他们的魂魄封印,待得怨气转为煞气便注入了禹猗的身上,让禹猗整日与煞气作伴,身上的阳气敌不过煞气、阴气,最终终于为师叔提供了足够的空间稳定,师叔将他关在悬崖下的山洞里,他忍受着极大的苦痛和悲痛,慢慢的他丧失了理智,他挣脱了师叔的控制,心里只有恨,恨这世间万物的一切,他先杀了师叔,随后差点将北荣道家全部歼灭,他让他们整日在煞气的影响下,过的痛苦不堪,让无辜之人枉死。
后来仅剩的村民道家全部逃离了易白山,而禹猗慢慢恢复神智后,便成了陈衍见到的模样,将自己与易白山封闭起来,不容许任何人的靠近。他不知道自己在与谁较劲,是那个不知去哪的谷云上神?还是大言不惭的说要普度众生的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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