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家兄弟最是了解的徐子陵见此情景,一直隐藏着深深忧色的眼底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随即在众人的不解当中,亦潇洒的告辞离去,不过却不是同寇仲一块回彭梁,而是回归牧场内,他同卫贞贞二人的小院。
因为性格原因,对帝位毫无兴趣的寇仲确当的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一称号,在他看来,既然有此能力,在性格上又比较适合,就该当仁不让,勇敢的担当起解万民于倒悬之苦,救众生于水火之间,结束战乱,造福苍生的莫大责任。!
自己虽然早已表明对帝位没有兴趣,但却一直没有明确表示出厌倦处理纷繁复杂政事的观点出来,所以寇仲刚刚才会借机公然、变向“逼迫”自己来承担在他看来,早就该承担的少帅军统帅的职责,甚至不惜他自身被大家所误解。。。。。。。如此广博的胸襟和伟大的情操,确是令自己深感汗颜。
从小相依为命的徐子陵是最了解寇仲的为人和个性的,在发现对于寇仲的“异行”,我也同样透彻了解后,放下担忧之情的他这才洒然离去。相信,通过这次“突发”事件,我们三兄弟之间的感情定会更深一层。可是,可是,这件事要如何善后呢?
寇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表达出其自身的想法和观点出来,但自己不是英雄,而是一个冠冕堂皇,阴险狡诈,谋定后动的政客,心底有何想法,自然不适合,也不会在面上清晰的表露出来。
此时,梵青慧却是心中暗喜,通过间接和直接的接触,同样比较了解寇仲性格的她当然看的出来,寇仲的言语是发自肺腑的。
梵青慧想的到,李世民也没有理由想不通其中的关节。那么,现在他们需要着手解决问题的重要环节已只剩下一点,那就是,我!
世事无常,风云变幻,谁能想到,刚刚还几乎一败涂地的佛、道两派转瞬间就迎来曙光一片,人生,世事,还真是讽刺莫明啊!
静若止水的绝世玉容依然平静无波,梵青慧宛若得道的比丘一般开言道:
“贫尼想同‘邪帝’私下谈谈,不知‘邪帝’意下如何?”
在寇仲的立场和性格来说,他这样做完全正确,一点也无可非议。但是,他却给了梵青慧一个绝佳的反击契机,因为,他并不知道师妃暄有了他结拜大哥唯一骨血这一无情的事实。
当然,相信即使没有寇仲的一番言语,梵青慧也断然会抛出她的撒手锏来——师妃暄,在此事上,你的立场又会如何呢?
该来的,总是要来。
在师妃暄略显凄迷的美眸深处微微色变的同时,我微笑答道:
“梵斋主有命,笑某岂敢不从,这样吧,今晚,笑某必将登门拜访!”
梵青慧的本意是现在就谈,但她略一转念,半天时间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变故,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逼的太急为好,于是声音微微转柔道:
“如此,今晚贫尼就恭候‘邪帝’大驾光临!”
不亚于正式摊牌的此次会面敲定后,我转而对荣凤祥、荣姣姣这对假父女冷声道:
“荣老板,哦,应该说是圣门真传老君观一支的当家宗主辟尘,你这个吃里爬外,阳奉阴违的东西,当日,为大明尊教提供藏身之所和笑某三兄弟的行踪,设计伏杀笑某这个本门圣帝,现在,还一直同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这个背叛圣门的无耻叛徒,马上给我滚出牧场!”
微顿一下又续道:
“还有你,辟尘的假女儿,大明尊教的妙风明子荣姣姣,也同你的混蛋假老爹一块滚出去,下次休要让笑某碰到,否则,格杀勿论!”
闻听此言,在场除魔门以外的诸人,包括梵青慧,师妃暄,了空和四大圣僧在内,俱都难以遏制的动容色变。
她们又怎能想到,荣凤祥父女的真实身份竟是如此?
事情,真是太过出乎她们意料之外了!
李世民此时更是暗中倒吸一口凉气,顿感有种从头皮到脚尖,全身发麻,不寒而栗的森冷感觉。
因为,凡事以利益为先,翻脸无情,本就是他的固有性格。历史上的李世民对于魏征的刚直不阿,直言无忌可说是又爱又恨,爱的是魏征的直率,认真,以天下、国事为重的才干和性格;恨的是魏征数次公然直斥其非,令他在众人面前尴尬的下不来台。
为此,魏征曾数次都几乎性命不保,但因为他确实有被利用的价值存在,李世民每次都强忍了下来,但一等到魏征故去,他李世民都做了些什么?
他李世民在侯君集与太子谋反案发时,遂趁机怀疑魏征结党而砸毁了魏征的墓碑,取消了与魏征做亲家的婚约,对死后的魏征痛下狠手,令其死后也不得安生。
表面原因,当然是因为魏征向他推荐过侯君集做宰相,可深层次原因呢?
更加讽刺的是房玄龄曾向李世民极力推荐过张亮,后来张亮也和侯君集一样做了大将,做了宰相,同样深得李世民的宠信,而后张亮也是由于策划谋反而被杀。
但不同的是,房玄龄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从这里,就可以一览无余的窥见李世民对于二人态度的截然不同;而李世民的性格和其处世方式,也已是一幕了然,清晰可见。
现在,遇到同样刚得到梵青慧为年底同大明尊教生死决战一事担保的承诺,就同样不再隐忍,立马翻脸,揭穿荣凤祥父女真面目的对手,他又怎能不感到震撼和惊惧?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辟尘厉声道:
“笑行天你休要得意,凭少帅军那点地盘和士兵,早晚必被大郑军队打成齑粉,片瓦不留。那时,老夫倒要看看你笑行天还能得意到几时?”
我仰天大笑道:
“不要以为成了大明尊教在中原的狐朋狗友,搭上其上代原子王世充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得意忘形,今天你是以客人的身份来此,暂且放你一马,今后,笑某会慢慢的欣赏你怎样随王世充一起腐烂,没落,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另外,飞马牧场同洛水帮的生意你要是敢破坏半点,笑某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亲上洛阳取你狗命。”
被阴寒森冷杀意所笼罩的辟尘面目狰狞的长笑道:
“赚钱的买卖,辟某又怎会放弃?不过,你若有胆来洛阳,辟某必降阶以待,恭迎大驾,哈!”
荣姣姣亦毫不相让的恨声道:
“凭你一个人还敢同时挑战我大明尊教包括大尊在内的十一人,我荣姣姣倒要看看,届时你笑行天会怎么个死法,告辞!”
辟尘和荣姣姣离开后,我笑对众人道:
“笑某要先行回去准备午宴,请诸位见谅!”
随即又转而对一众未婚娇妻道:
“你们今次谁陪在下回去做大厨呀?”
对厨艺稍稍有些兴趣的李秀宁和独孤凤由于亲人在侧,都想多点相聚时光,所以俱都摇头拒绝,最后只有素素,以及对留在此地毫无半点兴趣的沈落雁和单琬晶三女与我一同先行回归飞马堡。
骑马赶回的路上,沈落雁代表好奇的三女问道:
“天郎,你同宁道奇之间的这次决战,结果到底谁胜谁负呀?”
我哑然失笑道:
“谁胜谁负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老宁不来找我们麻烦,落儿你说是吧!”
心思机敏,谋算无疑的沈落雁一双妙目盈盈一转,又娇声问道:
“那,你以前不是说那个辟尘是你允许的在我们和大明尊教之间摇摆不定吗?现在,怎么。。。。。。难道?”
一把将左边马上的沈落雁抱过来置于怀内道:
“这个我们晚上回去再说,现在为夫想问一下,落儿,你知道马球吗?”
沈落雁虽然落落大方,毫不做作,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素素的含笑以对,以及单琬晶略带羡慕的目光注视之中,保持如此亲昵姿势还是令她感到份外的娇羞和些微的恼怯,还好,被迅速转移注意力的她只是无限娇媚的嗔瞪一眼,方轻启樱唇道:
“打马球起源于吐蕃,西传波斯后再传至北方,比赛者跑马争夺以木料挖空涂红漆绘花纹的马球,以弯曲的球棍击进对方木板墙下开出一尺见方的孔洞为胜。竞赛进行的场外有人击鼓奏乐助威,非常刺激热闹,不但讲究击球的技巧,还要有娴熟的骑术,缺一不可,所以又称为‘军中戏’”
将怀中曲线玲珑的温玉软香更加拥紧后,我露出期待的神色道:
“那,落儿你喜欢打马球吗?”
沈落雁再妩媚动人的嗔瞪一眼,随即傲然道:
“本军师不但喜欢,而且还十分擅长此道,怎么,你又有何鬼主意不成?”
“鬼主意到没有,不过,就是想通过马球为你们增加点娱乐而已。”
既然命运逃避不了,就勇敢的迎上,这是沈落雁一贯的行事作风,因此她惬意的将诱人的娇躯向内拱了拱,以使两人能够挨贴的更加紧密。
可就在沈落雁准备开口动问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单琬晶微显黯然的神色,智慧过人,善于审时度势,通晓人情世故的她立即主动献上香甜的亲吻,同时借机以眼神示意出单琬晶此时的异状。
注意到此点的我禁不住暗叹一声,单琬晶由于生长环境所限,从小就始终处于仇恨之中,生父边不负更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这样的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她难免会有些自苦,自怜;后来几次感情失败的经历又使她在骄傲的外表下,难免因而产生些微的自卑心里,再加上她本来就有点爱胡思乱想的性格,唉,看来处理她的问题要稍稍提前些啦!
将沈落雁轻轻的放到其坐骑上后,又在单琬晶猝不及妨的惊呼声中,将她如先前的沈落雁般快速的抱过来拥紧在怀内。
在沈落雁微带戏谑捉弄和素素如春风般温暖的目光注视之下,本就比较矜持的单琬晶美丽的小脸瞬间染上一层红霞,像熟透的苹果般充满清香诱人之感。
几度挣扎无效后,单琬晶也只好任命似的将螓首低垂,鸵鸟般深深埋在自己的怀内。
这时,沈落雁风情万种的娇柔声音悠悠传来道:
“素妹,夫君是大厨,我们俩只能帮忙打打下手,所以,还是早些赶回去先预做准备吧!”
二女在银铃般欢快的笑声中策马离去,此时怀中的单琬晶就连天鹅般秀美的玉颈都已红透,而喜欢落井下石的我仍毫不放过的坏坏道:
“我们家的晶晶姑娘这是怎么。。。。。。哎呀!”
过度调侃的后果使得自己被“小小”的扭掐了一下,不过,烘托气氛的目的总算是基本达到了。
细细体味单琬晶如兰的清新气息轻轻打在自己脸上那种舒适感觉的同时,我柔声道:
“琬儿,这两天由于时间太紧,导致没有时间同你好好谈谈,不会怪罪夫君吧!”
由于周围再无其他人等,因此单琬晶也大胆的学沈落雁那样将娇躯玉体“狠狠”的向内拱了又拱,才幽幽的道:
“夫君要应对的事情太多,妾身理解的!”
轻轻的吻了吻琬晶香软,甘甜的樱唇,让她切实感受到对她的柔情蜜意后,才再度柔声道:
“琬儿,你对研姐和阴癸派,尤其是研姐有些意见,这点夫君完全能够理解,放心,你现在是笑某的未婚娇妻,无论何时何地,为夫都不会惘顾琬儿你的内心感受的,给为夫点时间,届时我们一定好好畅谈一番,好吗?”
“嗯,人家知道啦!”
开心的回应之后,暂时解除怨对心里的单琬晶即娇憨的用小脑袋不停的磨蹭着,以此来表达她这刻心中的甜蜜。。。。。。
用罢午宴,待众人在大厅内品味香茗的时候,我站起身形,朗声对李世民道:
“听闻二哥对打马球这项运动十分感兴趣和擅长,我们双方可否来一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赛事呢?”
李世民闻言从容自若的道:
“小兄确曾对此花费过很大气力研究,只是小天你为何会突然提出这项建议呢?”
我满面沉痛的道:
“今日午间,小弟收到消息,建成大哥已收入三百突厥战士加入到他的直属麾下长林军中,而且又招揽到突厥年青高手可达志为其效力,据说此人在东突厥乃是与小弟好友跋锋寒齐名的超卓人物,一手自创的‘狂沙刀法’震摄漠北,还曾被毕玄推崇为年青一辈中的第一人。
建成大哥如此行径,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小弟一项奉行的观点是民族内的问题,最好依靠本民族自行解决。现在出现如此变故,小弟决定,如果二哥在马球比赛中获胜,那么飞马实业在关中生意的全权代理,将全盘交由二哥负责。”
此言一出,梵青慧,师妃暄,至李世民以下的房玄龄、杜如晦等天策府诸人,包括突利,以及魔门中人在内无不动容。
她们想破头也搞不清楚,我此举到底目的何在?还是,还是真的是从民族大义出发,行此大公无私的义举。
心思缜密的李世民还想到了一点,就是李建成正式招收突厥人加入长林军的事情是他在五天之前收到的消息,现在飞马牧场在长安有专署的情报系统已是不言而谕的事情,且对比起来,比他的信息来源时间也没慢上多少,这不能不令他感受到切实的压力和不安。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更加可怕,那就是飞马牧场得到这项情报的确切时间并不是今天。
此时,牧场内负责具体情报工作的云玉真和大管家商震也都在暗中苦笑,因为,她们得到这项情报的准确时间,是在五天前。
默然半晌后,脑筋急速转动的李世民终于无法拒绝双方合作后,如此巨大收益的诱惑,深施一礼道:
“小天为了民族大义,竟行如此高风亮节之事,不管结果如何,小兄都钦佩之至。”
此事一经敲定,出身高门大阀,又因为本身性格原因,对马球运动情有独钟的独孤凤即欢呼雀跃道:
“好耶,打马球人家也要参加!”
我含笑答道:
“凤儿喜欢,当然可以参加!”
商秀?,红拂,李秀宁,沈落雁诸人也不约而同露出兴奋的神色来,作为个中好手的她们,又都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女孩,又怎么会不喜欢玩耍呢?
此时,即使智慧深广如梵青慧者,也不禁陷入短暂的迷茫之中,因为刚刚我话里的潜在意思,打马球分明就是走个过场,然后就会同李世民全面展开商业上的合作。而李世民话里的不管结果如何,也仅是谦虚之词而已。
哪知道就在梵青慧刚刚转过这些念头的当口,我又话锋一转道: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因此,此次马球比赛,我们双方再各加上五百两黄金的彩头如何?”
李世民:“。。。。。。”
梵青慧:“。。。。。。”
(注:关于马球起源有三种说法:一说源于公元前六世纪的波斯帝国;二说源于吐蕃;三说起源于中原一带(中国古代),这里沿用原著中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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