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工厂回荡着田馆长的惊恐之声。
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来之前他计划好了一切，认定姜凡不会轻易杀他。
可都化作了泡影。
清影愣愣的接过匕首，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如决堤的水，不断往下落。
最后感激的从姜凡点了点头，然后紧握着匕首看着田馆长。
“清影，清影，刚才我都是骗你的，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故意那么说的。”
“我是爱你的，真的！”
“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
田馆长惊慌失措，嘴里不停的说着，双手抠着地面想要逃走。
“走吧！”
姜凡拍了拍发呆的二人，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陶蕾与马亮相视一眼，当即抬腿跟上。
可走了几步，两人十分默契的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清影。
“姜先生是要放她一条生路吗？”马亮眉头紧锁，“虽然我同情她的遭遇，但是一码归一码，她手中可有不少无辜者的鲜血。”
姜凡放过千面他能理解。
千面虽然是杀手，但她从来没有对自己人动过手，甚至还帮助了不少在境外的自己人，一些人对大夏冷嘲热讽，她也会去出气。
在心里，他觉得千面就是自己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可控罢了。
但清影不一样。
有不少事情都与她有关。
如果就这么放过她，他不甘心！
陶蕾也是如此，同情归同情。
她可以帮忙清影报仇，甚至可以违反纪律，給清影报仇提供方便，但她绝对不会放过清影。
甚至在她看来，极有可能是姜凡看清影长得漂亮，才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她知道姜凡身边的女人不少，各个都是顶级美女。
“走吧，他自有打算！”最终陶蕾还是拉走了不甘的马亮。
两人刚到外面，工厂内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饶是两人身经百战，听到惨叫声也感到头皮发麻。
见姜凡依靠着一根柱子抽烟，那吞云吐雾的样子，似乎并未受到惨叫声的干扰，甚至有可能都没听到。
惨叫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田馆长的求饶声。
引得远处村子中的狗狂吠不已。
“姜先生，我知道你另有打算，但是清影她……”
半小时后惨叫声停止，见他没有进去的打算，马亮终于忍不住了。
“打算？什么打算？”姜凡懵逼的看着他。
闻言，两人傻了。
没有打算？
清影值得同情，可她是杀手啊！
报仇之后跑了怎么办？
“不是，你没打算，你让她一个人在里面，万一跑了怎么办？”
“你有没想过，这一切可能是他们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躲避我们？”
“我……你……”
马亮气得都快要爆炸了。
“我会如实告诉初雪！”陶蕾死死盯着姜凡，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他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这让她对姜凡的好印象，瞬间荡然无存。
为了一个女人，连原则都不讲，这与杀手有什么区别？
“她不会跑的！”姜凡淡淡的说道。
见他那笃定的样子，两人感觉是把他们当成了二傻子。
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有机会逃走会不逃？
“姜……”
马亮还要说什么，陶蕾一把抓住他就要往工厂内跑去。
她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让清影給跑了，还要劝说初雪远离姜凡，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可两人去的快，退出来的也快。
浑身是血的清影带着释然的微笑走了出来。
她没有跑。
“姜先生，谢谢！”清影跪在地上，向着姜凡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她起身将一张卡片递到姜凡面前，“这是我伙伴的联系方式，她是我在孤儿院的同伴，或许她可以帮到你们。”
说完，她后退几步，向着三人行礼，“谢谢你们！”
呲——
话音刚落，她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像是一片落叶一样落到地上，脸上满是释然的笑容。
陶蕾红着眼在一旁哽咽。
马亮满脸尴尬与懊悔的站在那，能看出他的眼中也有泪花。
“何必呢，虽然我擦拭了大部分毒素，但依然撑不到天亮。”姜凡叹了一口气，弹飞烟头大步离去。
听到他的话，还在有些悲伤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片刻后陶蕾蹲下身，查看清影身上的箭伤，发现伤口处已经发黑，果然是中毒了。
而且她口中流出的血，也变成了黑色。
顿时有些尴尬。
她知道误会姜凡了。
他没离去不是在等清影，而是等一个结果，这么做值不值的结果。
虽然清影自裁有些便宜了她，但至少她没令人失望。
“他太可怕了！”马亮有些感慨。
甚至他都怀疑，清影替田馆长挡下那一箭，也是在姜凡的意料当中。
以他的实力，想要杀田馆长，清影能抵挡？
想到这，他不敢再往下想。
在心中替幕后凶手默哀，招惹到姜凡，比招惹恶魔还要可怕。
“你说，这是不是在看到资料后便计划好的？”马亮看向陶蕾。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陶蕾笑了，“清影中箭，是在我们来之前，那会他都没看到资料。”
“资料是林队給的。”马亮提醒。
陶蕾的笑容凝固，脸上瞬间布满了汗珠。
林初雪拿到资料，是第一件事告诉姜凡，还是第一时间通知她这个闺蜜？
她清楚的记得，林初雪并未叮嘱她交给姜凡。
“不能吧，他这么变太的吗？”
滴滴滴——
汽车喇叭声传来，两人相视一眼，连忙向着外面跑去。
事情还没结束呢，带回去的那些杀手，还需要一个个审问。
回去的路上，姜凡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马亮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蕾好几次欲言又止，她很想知道姜凡是不是早就收到了林初雪的通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姐夫，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你的手机发个消息吗？”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一旁的马亮眼前一亮，默默为她的机智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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