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酒店门外,站满了过往的行人,所有人都向酒店里望。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人问道。
“热闹,真他妈的热闹。”
“什么热闹?”
“哈哈,过瘾过瘾。”
“老兄,能不能说话爽快点,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死人了?”
“死人?没啊。”
“那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酒店外面围了这么多人?”
“呵呵。来了一个怪人,”
“怪人?什么怪人?”
“怪人就是奇怪的人啦。他身无分文,一进酒店就喊了一桌子酒菜。”
“那有什么奇怪的?进酒楼自然是为了吃菜。”
“这可不同。他原本是想吃霸王餐,但他的身上衣衫又穿的破破烂烂,好像二三个月没洗过了。所以,酒店里的掌柜就要他先付钱再出菜。”
“嗯,最后呢,他身无分文,最后他怎么付的。”
“哈哈。他一拳将掌柜的打爬下了。然后用脚将掌柜的踏在地上,叫他将这里最好吃好喝的全端上来。”
“啊。他也太蛮横了吧。简直就是土匪。”
“呵呵。最后,全酒楼的人见到掌柜的被打,都偷偷地溜了出来。一整个酒店就他一人在大吃大喝。那掌柜地站在他身边,给他斟酒倒茶。”
“哼。这有什么好笑。这人简直就是人渣。视天下王法于不顾。”
便在这时,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走了过来。
但见她所过之处,前面的人俱都后两旁分开。刚才说话的人竟也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个位置,他大惊失色。
紫衣少女脸上蒙了一块紫纱,瞧不见脸,但见她神色淡淡地,对于任何人都不打一眼,直径入了酒店。
紫衣少女的出现又起了一阵大的喧哗。
掌柜的此时正在筛酒,一见有人进来,就哭丧着脸,道:“这位姑娘,本店让这位爷给包下了,不能再招待客人。”
紫衣少女往旁边一桌坐下,指着吃饭的男子道:“照他桌面上的菜,给我上一桌。”
掌柜心里“唉唷”地叫了一声,暗暗叫苦:“不会又来吃霸王餐的吧。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来了这么多白吃白喝的人。早知道,打死我也不开门了。”
紫衣少女见他不答话,突然在桌面上一拍,一根筷子直飞掌柜,从他头发里穿过,钉在身后不远处的墙上。吓得掌柜的脸色铁青,迭声叫道:“我这就去,去,去准备。请姑娘,稍,稍等。”
吃饭的男子只顾低头吃饭,连看也没有看紫衣少女一眼。
便在这时,外面人群中又一阵骚动,走进一个白衫青年。
来人正是饿了两个月之久的林惊风,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店,见外面围着这么多人,他也顾不上了,扒开人群,便进了来。
一看,酒店里只坐了两个人,一人占一张大桌。
他见紫衫少女前面还有一张大桌,便走过去,坐了下来,大声道:“掌柜的。”
掌柜的听到声音,走出来一看,但见来人穿着简陋,一看就知道不是有钱的主,很可能与第一个人同流,不由在心里大哭两声,几乎晕倒。
林惊风指着那吃饭的青年道:“照他那菜单上一桌。”
再上一桌那样的菜,这一桌就是一千多两,三桌就是三千多两,他一个月都赚不到三千多两。一口气没喘过来,翻了一下白眼,昏倒了过去。
林惊风一愣,站起身,他现在可饿得要命,不能让掌柜昏死,走到他身边点了几下,掌柜的就醒了,但见他一看是林惊风,吓得又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林惊风又愣愣地将他弄醒,并在没有等他睁开眼睛前就后退开去,道:“掌柜的,我可还等着你上菜。你这时候可不能死呀。”
掌柜的哭丧着脸,望着他,道:“这位大爷,小店仍小本生意,一年四季幸幸苦苦,也就赚几个小钱,我,我,是在做亏本生意啊。”
林惊风笑道:“你先去弄菜,钱的事情,等我吃饱了再与你谈。”
说着向自己位置走去,走到紫衣少女身旁时,道:“大白天蒙着块布,是不是长得太丑。”
紫衣少女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林惊风。
从她的眼神中射出的光芒,是一种杀气。好深的杀气。
林惊风后退一步,赶忙道:“当我没说。姑娘别生气。”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警觉地望着紫衣少女。见那紫衣少女没再看自己,才放下了警惕。
这时,一直埋头吃饭的青年突然举起了酒杯,大声道:“对酒当歌,人生何欢。酒尽入肠,愁思不断。”
林惊风皱了皱眉,看着他。
但见那青年将酒一饮而尽,又斟了一杯,朗声道:“天崖海角,若我独尊。独尊又能怎样?没有知已,没有爱,没有欢乐,人生一片黑暗。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不就是一个正一个邪,一个仙一个魔吗?”
林惊风这时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长得英挺不凡,神色间暗暗透着一股王者气概。
那青年男子凄然一笑,大声道:“天理何在,天道何存。”
林惊风站了起来,走到青年男子身边,笑道:“这位……”
“位”字还没有出口,林惊风胸前便涌来一股如泰山般沉重的力道,他立即运劲抵挡,但是身体仍然倒飞了出去,“轰”地一声,将身后的桌子撞了个碎。
那男子连看都不看他,仍旧将酒杯高高地举起,然后一饮而进,声音却变得凄然,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林惊风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另一张桌子上,望着他。
紫衣少女也转过了身,望着青年男子,突然站起身,走到离青年男子不远处,抱拳道:“绝天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青年男子用眼角扫了紫衣少女一眼,却不理会,又举起酒杯,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等绝天一首诗慢慢吟完,紫衣少女道:“绝天叔叔,我是铃儿呀,岳风铃,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的。”紫衣少女睁大眼睛望着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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