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染接过手机,发现上面柳澄西的号码不见了,其实也不是她很刻意去看了,只是这个手机本来就是柳澄西买给她的,上面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号码。
现在突然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号码,很难不发现,再一看上面的备注——我的男人,她顿时满脸黑线。
简染怎么突然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一直以为霍爵深是冷漠孤傲而一本正经的,这个备注,其闷骚腹黑属性暴露无遗。
后来当天晚上,他把她叫到他的卧房,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随后,就见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只手机,很眼熟,也很不幸,那就是她在美国丢失的手机。
简染的心一凛,就听见霍爵深严肃地说:“这上面也没有我的号码。”
于是又一番心灵创伤的弥补开始,她更加确定,他不是腹黑,他是超级腹黑!
“怎么了?”
信息一会儿就回复过来,不答反问的态度很霍爵深。
“没有,只是问问。”
信息发送出去,她呆看着渐渐暗下来的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之前回美国的时候,她都没有跟秦冉联系,现在连联系方式也没有了,再怎么说毕竟也是她在俪城唯一的一个同性朋友,多少有些想念。
况且,她也担心之前霍爵深因为她的关系而迁怒秦冉,只是,这个设想,她实在没敢开口告诉他。
又在沙发上窝了会儿,手机突然亮起来,显示是霍爵深的短信。
一打开,竟然是一串号码。
秦冉的?
虽然对他而言是举手之劳,可她还是小小地感动了把,紧接着,他的短信又送进来,“如果无聊,可以安排你到霍氏公司,不过瑰丽是回不去了。”
如此直白的话并没有让简染感觉到不适,霍爵深的忌讳也是她避之不及的伤口,瑰丽毕竟曾经是柳澄西的产业,她也实在不愿意触景伤情。
“嗯,谢谢你,爵深。”
她慢吞吞地回过去,再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琢磨着等到下班再给秦冉打电话,于是又抱着手机刷新闻,回来这几天刻意没有去看新闻,就是怕看见关于柳澄西的消息。
可现在突然看见,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
上面的梗概大致是说霍氏和柳氏的争锋终于以霍氏收手告终,不过柳总的太太,也就是她,却在同时回了俪城,令很多外界人不得不拿有色眼镜看她。
回俪城的这些天霍爵深一直没有让她出门,原来是怕这些流言蜚语波及到她。
再没有心思刷新闻,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思忖这个电话到底要不要打。
秦冉也会一如外界那样看她吗?还是选择相信她?
最终,简染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对方很快就通了,因为这个号码是新的,所以秦冉并不知道是谁,她疑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喂?您好,我是秦冉,请问您哪位?”
“秦冉,是我。”
秦冉有些迟疑,大概是再次看了眼号码,才问她,“你还好吗?”
其实这句话是简染很想要问秦冉的,突然被对方这样问,沉淀在心里的委屈和压抑渐渐翻涌,那句歌词真的写的很好,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人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没有人在意时可以很坚强很无谓,一旦询问一句,哪怕是轻言细语的,也是致命的。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不答反问:“你怎么样?”
两人并没有说很多话,那些沉重的过往都压在心间,还未消散,挂了电话,才想起忘了问她有没有考虑过跳槽。
适时霍爵深回来,看见窝在沙发上的简染,走上前,轻声问:“打过电话了?”
“嗯。”
他在她身旁坐下,顺手将她拥进怀里,尖削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缓缓道:“小染,我带你出去转转。”
这么多天没出去透气的她欣然答应,刚好今天周五,心里隐隐期待他会带她去哪儿。
车子径直往前开,根据路线,简染猜测是去往陈隽珂家,果不其然,车子在别墅前停下,霍爵深打开门下车,绕过车头为她打开车门,她躬身出来,似乎了解到他的用意了。
按下门铃后,门很快就被打开,陈隽珂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不温不火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陆续进屋,陈隽珂径自窝进沙发里,一副疲态。
这两人来得真不是时候,往往周五都是最忙的时候,他刚卸下满身疲惫,想补个觉来着。
他舒展着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才缓缓抬起眼睑凝视着端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人。
简染抿了抿嘴,率先开口,“陈隽珂,对不起,之前那样对你......谢谢你。”
闻言,陈隽珂傲娇地从鼻尖哼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屑又宽宏大量的欠揍模样。
谁还不是个傲娇小公举怎么的,那些日子被这两人陆续烦、陆续吵,真是搞得他心情都阴霾了。
“好了,得了。”
霍爵深沉沉的音色包裹住浓浓的无奈和宠溺,其实那些事他也有责任,因为很多原因,他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事实,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他这护犊子的态度可显得致谢不够诚恳,陈隽珂立马皱起鼻子,调侃道:“我还没说什么呢,还有事没,没事的话赶紧走,我还要休息呢,累死我了,别打扰我休息。”
陈隽珂并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只是道谢什么的,于公于私,他都是因为霍爵深,心甘情愿,有些受之有愧而已。
氛围因为陈隽珂戏谑的语调终于有所轻快,简染终于扬起笑意,知道什么话也不必说了。
于是跟着霍爵深起身,转身欲走,身后陈隽珂认真严肃的话传入耳畔,“好好在一起,好好保护我的劳动成果。”
后半句一语双关,霍爵深拥着简染继续往前走,轻轻点了点头。
这下总算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她此刻的心情也没有来时的沉重,上车后径自系好安全带,催促着男人上车,兴奋地问:“去哪儿?”
霍爵深慢条斯理地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启动引擎,很遗憾地告诉她:“回去。”
他看见她瞬间泄气的表情,想说的话堵在喉咙,沉吟良久终是问出口,“如果我和柳澄西之间必须要有一场不可避免的争斗......”
“爵深。”
她立马打断他,想起走之前柳澄西说对她的感情从来不是虚假,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还是咬了咬唇,有些无奈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恩怨,让他想要置你于死地,可是爵深,如果可以,我希望谁也不会再受伤。”
上次火场的事,那些细枝末节霍爵深对简染只字未提,她只知道一些表象,却也从不主动开口问询。
车子里的空气有些静默,她不敢看他的脸,害怕他误会她是在对柳澄西不舍,事实她只是想到柳清帆,有些难过。
显然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一只大掌抚上她的后脑勺,轻缓地拍抚,沉沉的磁性嗓音悠悠传来,“我明白。”
把简染送回别墅后,霍爵深接了个电话又回了公司。
柳澄西守着总公司专心致志地打理着烂摊子,把自己完完全全埋进繁忙的工作里,才能够不去想那些人事。
回到家的柳清帆不见简染,还问他,“爸爸,简姐姐呢?”
他用力构建的城墙被这样一句漫不经心的询问攻破瓦解,埋在文件堆里的头颅缓缓抬起,沉声说:“被爸爸弄丢了。”
从刚开始的刻意设计,到后来的情非得已,都是他的一意孤行,自作自受。
当时的柳清帆还不明白,可后来看到新闻,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他哭着问他,“爸爸,简姐姐不喜欢小帆了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还是跟着坏叔叔走了,呜呜......”
小孩子的心性从来那么明净,柳澄西不敢告诉柳清帆,其实他才是那个坏叔叔,简染也从来没有不喜欢小家伙,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有个人一直被简染遗忘了,再次见到他,是在一个餐会上。
她原本是在家钻研学习设计的,却接到了生平她最讨厌的人的电话。
“喂?”
简染并不知道对方是谁,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染,你一定要帮帮小叔。”
下意识,她就要挂电话,可最后她还是来到了这里。
刚推开包厢的门,简瑞庭就腆着脸迎上来,表现得尤为亲昵,“小染来了,来,这里坐。”
她冷冷扫过靠近自己的男人,不着痕迹地躲过他想要来拉她的手,快速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目光,沉沉落在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
他们怎么会合作到一起?
电话里简瑞庭说有一桩生意实在搞不定,希望她出面帮忙解决一下,她当时觉得很嘲讽,她匆匆忙忙从美国赶回来的时候,得到是什么?
不是亲情,不是真相,而是残忍的逼婚和拳打脚踢。
可转念一想,简氏集团毕竟是爸爸毕生的心血,她还是咬着牙来了。
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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