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症结关键
我的嘴张得足够吞进一头牛了，如果不是及时把拳头塞进去，恐怕自己当场就能惊骇得撕破喉咙叫喊出来。
九尾狐花容失色，等我重新把飞刀放进靴筒里，她才恢复常态。
苏护仰面倒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不过应该没事的，那么大个子，总不会是个大草包吧？
“你真的是神仙？”
“那还有假，二郎神杨戬。”对于申公豹和女娲硬封给我的这个称号，现在似乎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我得拚命扯虎皮提高自己的档次才行。很明显，九尾狐开始认真掂量“二郎神”这三个字了。
“可是，我奉娘娘命令，一定要附在妲己身上，进入纣王内宫。你知道吗？女娲娘娘是掌管人间万物的主神，所有的人禽走兽、山河湖海，都归她分配调度，她的话就是真理……这可难办了……”
九尾狐苦恼地托着腮，跟我并排坐在青石台阶上。
月凉如水，怕她着凉，我赶紧把战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界有修养的男人，“女士优先”是做人的最重要法则之一。
九尾狐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脸色越来越郁闷。
夜已经过了大半，估计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会亮了。
“没办法，错过今晚，娘娘的计划就作废了。所以，我必须得进去——”薄薄的板门，肯定挡不住九尾狐的妖术。
“如果你非要硬闯，我的飞刀可就不客气了啊……”我伸手进靴筒里摸刀，九尾狐忽然苦笑起来：“忘了告诉你，那柄刀，一年只能用一次，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对苏护非常忌惮了吧？最起码，从现在到明年今天，我是不必担心它的威胁了……”
我——Shit！这个原则也宣布得太晚了吧？刀已经抓在手里，寒冷如冰，直透到我五脏六腑里。
“你阻止不了我的，就像一只小小的螳螂，如何能够阻击得了战车的呼啸？再见吧！”她起身走向板门，一场惨剧即将发生……
“等一下，等等、等一下……”我惶恐大叫，跟着听见女娲得意之极的呵呵笑声。
海风强劲地迎面吹过来，让我的头脑一下子变得万分清醒。我仍旧站在平台的栏杆边，唇齿之间还留着那个苹果的芬芳。一切，都是苹果带来的幻觉，看来一切神灵施与的苹果都是吃不得的，无论是蛇还是女娲。
“是幻觉？你玩我？”带着一丝遗憾，犹如噩梦醒来，发现那不过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噩梦。
“是呀——是幻觉！不过，那只是过去发生的事，我让它们重现而已。”女娲淡淡地回应着我的话，漫不经心地舞动手臂，任海风把她宽松飘舞的裙裾吹得纷纷扬扬，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仙女。现在看来，所谓壁画里的神佛，也都不过是神仙为了迷惑众生，随随便便摆出来的show而已。
我松了口气，但随即警醒女娲话里有话：“重现？你的意思，那些事真真实实地发生过？苏妲己真的被九尾狐附体，失去了自己的魂魄？”这些话说得太婉转了，实际意思应该是“苏妲己被九尾狐杀死”才对。
女娲点了点头，仰面看着碧落天空里翱翔的海鸥，忽而露齿一笑：“苏妲己与九尾狐，你喜欢哪个？我知道，你已经动心了，告诉我，如果在她们中间，让你自由选择，你会要谁？”
女娲的话极具挑逗意味，苏妲己已经跟我上过床，并且带给我爽快之极的嘿咻体验，并且她是完完整整的人类，我当然选她了，这还用得着考虑？
“苏妲己？商汤天下，一百年内艳丽无双、绝对无人能比的女孩子？”
我默默地点头。
“如果我说，九尾狐的床上功夫、学问见识、出身门第都要比苏妲己高明一百倍呢？你会选谁？”
一时间，没明白女娲的意思，我不禁愕然：“狐？怎么会比人高明、高贵？而且，狐只是林中走兽，还讲什么出身门第？”
“哈哈——”女娲冷笑了一声，似乎在笑话我的见识浅薄。
假如面前有电脑和互联网的话，我肯定能查到自己需要的资料，而不是仅凭个人学问，被女娲耻笑。
“一百倍，就算一千倍，九尾狐也只是妖怪的一种，我不可能喜欢她。”我的理由很充分，我是人，不会爱上狐狸。转身下了平台，回我自己的房间，免得呆在这里，继续被女娲笑话。
暂时回不了G市，我索性破釜沉舟，不管三七二十一，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蒙头大睡。时间在浑浑噩噩中飞快地消逝着，半梦半醒之间，我觉察到有个身子软软的女人钻入了我的被子，当然是赤裸裸的。
不知何时，我的衣服也全部褪掉，寂静中，我们做着任何一对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都会做的那种事。所有的动作都是原始而机械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有肉体与肉体之间的猛烈碰撞抽动。
良久，瀑布飞泻般，我的身体经过一阵急促的紧张抽搐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到处是不见五指的漆黑，我听见女人悉悉索索穿衣系带的动静，视线里却什么都看不见。
像任何一次跟陌生女人过夜一样，我慵懒地四仰八叉地躺着，任凭男人的狂热野性渐渐消退，带着丝丝倦意。
“唉……”女人在黑暗里叹息着，是妩姬的声音。
我不意外，从她眼睛里，我屡次看到焦渴的欲火。对自己吸引女人的能力，我从没怀疑过。
“其实，回封神榜去，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最起码你可以见到自己的爱人，尽全力把曾经的遗憾弥补回来。无论是人还是神，一路走来，步步都可能留下遗憾——你不想让所有的事重新来过？把所有的错误一一纠正？”
我在黑暗中冷笑：“说客？”
妩姬又在叹气：“不，不是说客。苏妲己的死是个绝对的错误，而九尾狐的无谓牺牲，又成了这个错误的另一延续。我只是娘娘座下的卑微下人，本来没有资格参加意见，但我想为你做些事……”
我静静听着，脑子里想的却是几万里外的G市。一次小小的偷窃行动，引发的后果却是山呼海啸般惊人，先是引出申公豹，接着是妩姬和媚娘，然后是封神榜、苏妲己、九尾狐……
如果早知道这个后果，我不会答应接这单生意，宁愿还是在凡人世界里做自己的神偷好了。
该死的申公豹，Fuck！都是给他害的！
“遗憾是可以挽回的，一如当年在娘娘座下，遥遥望着你、仰慕你，希望有一天可以躺在你怀里，尽情承受你的温存。当年做不到的，你看，现在已经做到了……”她在苦笑，苦笑里带着淡淡的甜蜜，还有几丝无奈的忧伤。
我这才知道，刚才的狂野无意中伤害了她。
“我……如果可以补偿……”我口吃起来，刚刚只是把妩姬当成了发泄的机器，根本没有一丝轻怜蜜爱在里头。我希望能再来一次，重新给她温存，让她得到快乐。
“不必了，娘娘常说，今世果、前世因、后世事、今世定。或许，要补偿的话，待到下一次轮回的相遇吧——我希望你能回去，施展无所不能的法力，重整封神榜的世界。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门开了，满地清辉，妩姬的影子一闪便消失在门外。随即，门关上，我又一个人坠入黑暗里。
“我能行吗？”用力攥紧拳头，反省自己的过去。除了相貌、妙手空空、床上功夫这三样，几乎再没别的专长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都不像是个合格的神仙。想想封神榜上那些青面獠牙、法宝满身的各路高手，我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算了吧！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苏妲己美丽无暇的脸又浮上心头，在刚刚的幻觉里，她开门、说话、关门，不超过两分钟时间，已经深深刻印在我心里。
纵观这么多年，自己亲眼见到的漂亮女孩子就算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苏妲己那种“纵使无情也动人”的绝代风华。我已经上过她，但那是在女娲的神仙世界里，谁知道会不会又是女娲搞出来的虚拟幻觉？
怪不得纣王会为之发狂啊？以苏妲己的纯美加上九尾狐的妖娆，就算有十个纣王也肯定能被迷得满地找牙了！同样是男人，我能理解纣王初见苏妲己的感受，换了我，也会同样为了她不理朝政，夜夜春宵。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该去那个封神榜的世界，像女娲说的，改变历史的车轮轨迹？关键是，我做不做得到呢？
门外廊下，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门环被轻轻扣响，是媚娘的声音：“杨公子，娘娘有请。”
其实，就算女娲不请我，我也想去见她。满心的疑惑，期待有个人来解答，特别是我需要从她嘴里得到保证——“既然选定我回封神榜的世界去，到底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回那个神魔乱战的世界，不是闹着玩的，天天都要打仗，时时刻刻都在跟莫名其妙的仙人过招，如果没有八成以上把握，一切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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