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蘋震惊地看着卫临,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冷声质问道:“卫太医,你说这些是想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吗?”
“不!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担心我的安危?卫太医,你说四阿哥护不住我,那你呢?你不过是一个太医,你就可以了吗?”
卫临眉头紧蹙,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想,我可以的!”
采蘋摇头苦笑,“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如今面临着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不仅是三阿哥想纳我,就连皇上也有意封我为答应!”
“你只是一个太医,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去和皇上皇子争?你拿什么来护我?用你和全族的性命吗?”
卫临眉头蹙得更深了,眼中的忧虑也更甚!他以为只是三阿哥想纠缠采蘋,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连皇上也……
采蘋见卫临沉默不语,心中冰冷一片,她没有再开口而是转身离去,岂料她刚转身,胳膊就被身后的卫临给握住了。
“采蘋,正因如此,你才更加不能待在宫中,此事若牵扯到皇上与皇子,就连莞妃娘娘也护不住你的!”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更加不能连累娘娘!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不过喜欢的就是这副皮囊罢了,若是这张脸毁了,他们怕是避之不及呢!”
卫临闻言心中更加焦急,他握着采蘋的胳膊将她拉至自己跟前,认真地看着她,郑重承诺道:“采蘋,你若信我,我有办法帮你离开皇宫!”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也不会强迫于你,你嫁给我,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不会动你分毫,等哪一日,你想离开了,我便与你和离,放你离开!”
采蘋闻言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卫临,没有人知道,在她绝望之际,卫临的这番话对她的杀伤力有多大?她差一点就要答应了!可理智让她不得不拒绝!
她不愿去利用他,更加不愿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采蘋稳了稳情绪,静静开口道:“卫太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实在不必为我冒任何风险!”
“若我是心甘情愿的呢?”
“可我不愿!”
采蘋将自己的胳膊从卫临的手中挣脱出来,一脸平静地回道:“我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更加不愿利用别人的感情来拯救我自己,若我注定要承受一切,那我便勇敢地担着!生死不惧!”
“卫太医,多谢你的好意!采蘋心领了,可这是我自己的事,理应由我自己承担!奴婢先告退了!”
采蘋说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只是这次的背影不再是无助与痛苦,反而多了几分坚定与从容。
卫临心中有些许落寞,但更多的是欣慰,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外观看似娇弱的女孩儿,实则内心很坚强,她值得他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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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一边往回走,一边嗅着手中残留的清香,回味着采蘋柔软的腰肢,脸上不自觉浮上笑容。
“三阿哥,什么事情如此开心?”
三阿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住处,且皇后正端坐在座椅上,神情肃穆地紧盯着自己。
三阿哥浑身打了个哆嗦,猛然清醒过来,连忙上前几步走到皇后跟前,颤声道:“儿……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眼眸微眯,并未开口让他起身,反而再次问道:“三阿哥,你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儿……儿臣只是读书有些累了,随便走走!并……并未去哪儿!”
“是吗?三阿哥,你觉得本宫待你如何?”
“皇…皇额娘待儿臣极好,督促儿臣功课,很是照顾儿臣!”
“既如此,那你为何要诓骗本宫?”皇后怒视着三阿哥,并将一沓画纸扔在了三阿哥面前。
“你说说,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三阿哥浑身哆嗦着,立刻跪倒在地,不敢抬眸看向皇后,努力解释道“皇额娘,这…这只是儿臣闲来无聊随意画的,儿臣……”
“还敢撒谎?”
皇后大怒,“你今日徘徊在碧梧书院门前多时,难道只是随意走走?这画像上的女子明明就是莞妃身边的宫女,采蘋!”
三阿哥眼中满是慌乱,连忙解释道:“皇额娘,儿臣知错了,儿臣今日的确去了碧梧书院门前,可儿臣只是想去找三弟,并不是去找采蘋姑娘的!”
“采蘋姑娘?一个贱婢也配你如此称呼?三阿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是不是那个采蘋勾引你?”
“不不不!不是的,皇额娘,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对采蘋姑娘一见倾心,儿臣是真心喜欢她的,还望皇额娘成全!”
“成全?”皇后被三阿哥的话给气笑了,她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放了些什么东西?为何蠢笨至此?
“你让本宫成全你什么?纳了那个贱婢为侍妾吗?要不要本宫告知皇上,亲自为你们赐婚啊?”
三阿哥没听出来这是皇后的气话,以为皇后应允了,眸中瞬间燃起希望,急切道:“此事不必劳烦皇阿玛,只要皇额娘应允,将采蘋赐给儿臣做侧福晋就好,儿臣定对皇额娘感激不尽!”
皇后眉头紧蹙,心中吐出一口老血,无语地看向跪在地上一脸欣喜的三阿哥,一阵阵失望直冲天灵盖,激得她头疾发作!
皇后一脸痛苦地捂住额头,怒道:“你个糊涂东西,枉费本宫平日对你的栽培,你竟这般没出息,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一个贱婢身上,还侧福晋?你若真娶了她当侧福晋,那你此生便也完了!”
“皇上为何不待见四阿哥难道你不清楚吗?真以为你天资聪颖,比四阿哥学问好吗?还不是因为他的出身,他的额娘是皇上一生的耻辱,你倒好!不忌讳着些,反而上赶着娶一个贱婢回来,你是想气死你皇阿玛,还是想气死本宫?”
“儿……儿臣不敢!皇额娘,儿臣知错了!”
皇后重重叹息一声,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她冷眼看着三阿哥,声音冰冷道:“你既知错,此事也不是不可挽回,只是你记住,若事发一定要咬死了,是那个贱婢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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