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无需再忍
不管真假，马明宇是为自己去老柳家买东西找了个非常恰当的理由，但是一瘸一拐的闫大光听到耳里就不是那个味了，立刻想到了一切的根源，就是他和媳妇吵架的事情，他之所以跑到园子里看热闹，就是因为这两天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媳妇被传成那样，这里面还有他的作用，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没脸露面了。
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嘴上含糊道：“那也不能那样，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文明人就文明的说呗！”
两人说着话并行走进屋里，闫大光虽然和父母住的是同一朵房，但却是开着两个门，一家一间半，所以不像老柳家空间那么充裕，摆货物的屋子也是住的屋子，等两人走进堂屋，马明宇就看见炕上躺着个人，大热天的还蒙着被子，估计就是柳凤芝，他便没话找话道：“我姑咋还蒙着被子，不嫌热啊？”
因为都是屯子里的原住民，所以马明宇有时叫姑，有时叫婶，各有各的亲戚论法。
“草他吗的，我哪还有脸嫌热，丢人都丢死了，都丢到姥姥家了，小宇，不怕你笑话，这几把老爷们硬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刚开始我就说不是那样的，让他别嚷嚷，这下可好，把我扬发得全屯子都知道了，别说我没脸见人，就是他都没脸了，你见过这样的吗？”
也许是听出了是马明宇的声音，被子直接被一双手撑开了，露出一张憔悴蜡黄的脸蛋，额头上还拔了罐，有两道清晰的圆形紫色印迹，柳凤芝恼怒的大声说道：“小宇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和你唠唠，你看看我这火上的，你说往屁股上打小针，谁家还敞开门打，再说那卫生所和大队离得那么近，人来人往的，不锁上门，万一谁进来屁股不都让人看光了吗！”
“再有，还我哼哼，那往屁股打针不疼啊，贼拉疼的，叫唤两嗓子有毛病吗？他这可好，还砸门，砸完看我系裤腰带就说整事了，说我跟小大夫不清不楚了，就小大夫长得那熊比样，我能跟他吗？这老爷们更是，不听我说的不说，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四处嚷嚷，传来传去都传成啥样了，你说这虎比玩意，我还能跟他过吗？我都不想活了……哇……”
说着说着，满腹委屈的柳凤芝拍着炕席就嚎哭了起来，看得人挺不落忍的，尤其是脖子上也是青紫一片，估计是火大自己掐的，马明宇从没见过柳凤芝这么脏话连篇的骂人，估计是真气的狠了。
说实在话，开始他也对这件事有些怀疑，小大夫又矮又丑，而柳凤芝不说长得不错，人品不差，就是家里过得也达不到跟谁换取物质上帮扶的落魄，但传闻有鼻子有眼的，尤其是闫大光自从腿脚不利索以后，屯里人都编排起了闫大光，说他腿不好，腰也不好，那么第三条腿也用不上劲，意思无外乎是那方面差了，这也是马明宇不能确定的主因，老婆孩子热炕头，炕上的事不行，再好的老娘们有点花花心思也正常，但听了柳凤芝的话，马明宇为自己的龌蹉想法不禁感到羞愧，刚想安慰两句，却听闫大光说道：
“不出去就不出去呗，他们还能念叨一辈子，再说你那天哼哼的跟晚上……那像，我能不急嘛！”
闫大光是彻底怂了，耷拉个脑袋，话说到一半，紧忙噎住，差点没把媳妇晚上干那事时嗓子里的动静详细的描述出来。
“去你吗的，谁他吗动静一样，疼和那事哼哼的能一样吗，你个窝囊废，这腿脚不好了，心思也不正经了，竟怀疑老娘们，也不知咋的，天天琢磨老娘们跟谁，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想当王八上瘾了？”柳凤芝是彻底撒泼开了，嚎哭立刻转变为气势汹汹的诘问，连顾忌都没有了，又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什么时候起过歪心，就算你腿得了这病，什么也干不了，我埋怨过你吗，家里家外什么不是我一个老娘们操心，你说你啥也不干，卖卖货都记不住多少钱，账还算不明白，你能干啥，我算是倒了血霉了，怎么找了你这个窝囊玩意！”
柳凤芝这样一骂，倒让闫大光受不了了，也的确，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老娘们骂自己窝囊，尤其是有心病的人，闫大光梗着脖子反驳道：
“草，竟瞎几把说，我咋窝囊了，就卫生所你俩那出，尤其是小大夫做贼心虚那样，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正常，这是没被按着，要不然看你怎么狡辩，我就是得了这个破病，否则……再说，就我这样，哪天晚上让你空下了，不也滋啦直叫唤，又窝囊废了，你看那个老爷们能耐你找哪个去呀？”“瞧瞧，你说那是人话吗，别说小大夫，就是皇上给别人打针被你那么一砸，谁还能不吓个半死，这是小宇来了，要不我还不知道他还怀疑我呢，这是油盐不进了，还逞能弄景的，连炕上那点事也拿出来说，你也不怕让人笑话？还我叫唤，好像自己多能似的，你他吗也就是图自己舒服，不说还不知道咋回事呢，我那是难受的！”柳凤芝也是豁出去了，连最真实的想法都一股脑说了出来，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然后又决绝的道：“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离就离，谁他吗没你还不活了，还难受，那你找个更强的去！”闫大光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男人的尊严都被柳凤芝扒没了，也开始破罐子破摔。
“哎呀，这是干啥，别说了……”马明宇看俩人越说越将盲从中间劝和，但是妞妞又被吓得哭了起来，忙又安抚妞妞。
柳凤芝根本没有听劝的意思，话说到这里，已经不是简单劝一劝就能了事的了，索性将被子整个扔了出去，然后人从炕上站起，居高临下的手指闫大光说道：“你要还是男人就说话算话，明天咱俩就打离婚去，谁要不去谁就是狗娘养的！”
马明宇是真看不下去了，暂时将妞妞放到一边，然后就推着闫大光往外走，嘴里劝道：“大叔，你别说了，俩人都心情不好，你这时说啥不是更火上浇油吗，出去坐一会儿，凉快凉快，你说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至于吗？”
闫大光也是趁坡下驴，嘴中却不示弱的说道：“你听听，这是啥话，还嫌我了……要不是看孩子，我真不要她了！”最后一句是走出堂屋才说的。
马明宇将闫大光推出来，又进屋去看柳凤芝，当他进来，后者还在冲着门口谩骂，大意还是听到了闫大光后面那句找面子的话，心里不愤，只是一个走了另一个再怎样也起不来势了，柳凤芝又开始抹起了眼泪，农村老娘们都这样，一个事要是不掰扯明白了心里都难受。
只是柳凤芝站着这个姿势，一双长腿劈叉的造型，即使肌肤白皙，但多少有些不雅，偏偏还没穿外衣，要说也不知道上了多大的火，看样就是跟本没起过床，上身穿着小衣服，就是农村女人代替罩罩的那种，而下边更是只穿一个四角小裤衩，一看就是那种廉价的赶集出品，粉红粉红的颜色，要说颜色也很正常，就是有点浅，穿里面没什么，这一敞开穿，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黑色……
而且实在太小了，要不就是屁股大的原因，毕竟是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该丰腴的地方早已丰腴不堪，反正贴在身上就跟体型裤似的，将那一块区域的伦敦完整的展现了出来，凹地方凹，凸地方凸，要是别的位置也就罢了，却赶上这么个紧要位置，给人一种十足犹抱琵芭半遮面的感觉，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勾得人心里痒痒，却又不好直视，即使为了避嫌，偶尔打量一眼，也看得马明宇直吞口水。
“姑，你别哭了，坐下消消气，都是话赶话赶的，要说屯子里的传闻，既然你没做，也不怕他们乱说，不是有那句话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马明宇终究是没法看下去了，他都硬了，嘴上说着开解的话，身体却背着柳凤芝走向妞妞，安慰道：“瞅把我大侄女吓得，吃啥自己挑”。
稍后柳凤芝给马明宇结账时，还真往他那下面看了几眼，不知道是否看见了啥，反正一张脸后来都红了。
马明宇脸更红，抱起妞妞逃也似的从老闫家出来，这可是好哥们的亲妈，暗骂自己不争气，但话说回来，柳凤芝正经打量了他那儿好几眼，也不知咋想的，而他眼前总有那么一缕粉红带黑的颜色在晃动，而且耳里萦绕着柳凤芝那句“那是难受的”的话语，赶都赶不走……
原路回返，刚走到烟地就听见东头有人在吵吵，到了第二趟街，往东头一看，好家伙，一群人在汪抚庆家当街看热闹，他也好信的抱着侄女去看，结果看见柳国栓媳妇王淑芬领着三个丫头把汪抚庆家房门彻底包围了了，就像一大三小的虎群似的堵着汪抚庆家门口虎视眈眈的骂人……
“又是传言惹的祸，都受够够的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马明宇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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