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医术不精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听见这数字纷纷惊呼出声。
“几万两！怎么亏损这么多？”
寻常百姓全家上下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几两，这天文数字让他们听着都觉得神思恍惚。
可也有脑子活络的，很快听出问题来，出声质疑。
“可这怎么可能呢？原先的铺子生意可是红火得不得了。”
“就是说啊，说是不挣钱，其实八成是自己吞了吧？”
“啧啧啧，自家人的银子都赚，难怪不愿将铺子给她用。”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一下转了风向，交头接耳地朝着二房指指点点，甚至还听到有人在后面嫌恶的啐了几口。
往日里将军府中娇媚尊贵的二房夫人，如今像个市井泼妇一般在大街上任人奚落。
饶是二房再厚脸皮，如今却也涨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了半晌，再挤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如此——”
沈如舟摩挲下巴拖长了声音，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点了头，随即摆手示意方才那几个大汉将二房围在其中。
二房见势揪着手帕惶恐后退：“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没王法了吗？”
沈如舟笑弯了眼眸，却没理会她的叫嚣，折扇在手上轻轻敲打，状似贴心地朝柳岚昭建议：“顾夫人愿意让本王借你的铺子，本王也该报答夫人才对，不如本王出面，将你家这贪财的婆母送去大理寺，好好审一审，说不准能吐出不少银两呢？”
柳岚昭顺势接下了沈如舟的随地大小演，摇摇头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王爷还是将她给放了吧，到底是一家人，况且她的银子早就去接济娘家了，只怕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可我要她这命又有何用呢？”
话音落下，周围再度议论纷纷，全都是同情柳岚昭的遭遇。
“以前听说顾府的夫人是个不管事的，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坊间流言果真不可信，只怕是有人贪了银子，还要刻意诋毁，就看人家父母双亡，无人撑腰吧！”
自从嫁进顾家，柳岚昭便时不时听说坊间有自己当甩手掌柜只知享受的流言蜚语。
不过从前的她并不放在心上，只觉得公道自在人心。
她贴补银子做家用，亲自照顾大夫人，用国公府的名声为顾家的子嗣谋好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但也不代表他们可以随意践踏自己的好心。
既然他们不稀罕，那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倒贴了。
她勾起唇角，挑衅地看向二房，果真将她彻底激怒。
“柳岚昭，你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你们别动，你们要做什么！”
二房歇斯底里的话音未落，几个壮汉已经将她一左一右给架了起来，全然不顾她的反抗，好像游街一般架着她往顾家的方向走去。
一帮人跟在她身后一路追随去看热闹，瞧着人群散去，沈如舟方行至柳岚昭面前，轻笑道：“没想到夫人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这么不畅快，不如将此事告诉皇兄？”
“不必劳烦皇上了。”
柳岚昭摇了摇头，将二房的事抛在脑后，不着痕迹地与沈如舟拉开一段距离，又瞥向看过热闹后重新排起的长队，狐疑道，“王爷如此做生意，可有成效？”
“市井小民知道的事情，有时比专程调查还要可靠。”沈如舟话里有话：“若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上一声。”
柳岚昭若有所思地点了头，突然想起什么，笑道：“不说我倒是忘了，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要王爷帮帮忙，不知道王爷的铺子里面，可有医术不精的郎中吗？”
“本王倒是头一次听这种要求。”
沈如舟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下巴，有求必应道：“医术不精的真没有，但有个人善于用毒，不知可合你心意？”
用毒用药都一样，左不过是为了折磨人罢了。
柳岚昭欠身行礼，笑着开口：“多谢王爷，过两日便让他来一趟顾府吧，莫让人生疑就好。”
“嗯，本王自会安排。”
沈如舟伸手，托住柳岚昭的关节，却又被她不动声色地拍掉。
他讪讪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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