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赚也是赚
“只是，这生意不太赚钱。”
秦安年闻言沉默半晌失笑：“不赚钱的也能叫做生意？柳小姐，你得先把各种好处说出来，才能让人生出兴趣。”
“可我没这么说，秦公子不也感兴趣了？”
柳岚昭笑着反问道：“何况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做生意不也要讲诚信吗？”
秦安年打量了柳岚昭许久，柳岚昭与从前在顾家时相比，似乎……多了许多灵气。
他叹口气，无奈道：“我秦家世代从商，家规之中便有一条，绝不做亏本生意，只怕是不能如柳小姐所愿了。”
说罢，秦安年转身便要回屋。
柳岚昭没再阻拦，只是在大门阖上前怡然开口：“秦家想娶顾家女是为了名，若我说我的生意不能得利，却能得名，秦公子愿意重新考虑吗？”
秦安年的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与柳岚昭对视。
清风吹过柳岚昭银白的头纱，清丽绝艳的面孔若隐若现。
秦安年莫名胸口一窒，逃避着偏头对一旁的小厮道：“去备茶，我同柳小姐有话要说。”
柳岚昭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秦安年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不确定道：“秦家只需要给你的药铺供货？”
“是，而且是以收购价供货。”
柳岚昭颔首，抿了一口茶。
为了搞定秦安年，她说的口干舌燥。
她留了个余地，没将话完全说死：“最多一成利，多了我无法负担。”
秦安年心中盘算着，好心提醒：“你存了心做善事，可做善事的人做不成生意。”
“不，在某些时候做善事，也是可以得利的，只看你信不信我。京城不止一家商行，我承认秦家是其中规模最大的，可若是秦公子不答应，我想总有另一家愿意一试。”
柳岚昭嘴上说得胸有成竹，实际上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若是秦安年答应，自己却没有成事，日后恐怕在京城就会寸步难行。
她一眨不眨的顶着对面保持沉默的秦安年，终于等到了他的点头。
“我信柳小姐一次。”
秦安年道：“我家本不做药草生意，可让商队出城购置也不算难事，你只用将本钱与商队中兄弟们的吃住包了，其余的我一文不要，只等日后你答应我的好处。”
柳岚昭不由松了口气，结果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她当着秦安年的面，从怀中抽出来了两张纸，郑重地摆在桌上。
秦安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张契书，哭笑不得：“柳小姐还真是思虑周全，我还没答应你呢，就连这种东西都提前准备了？”
柳岚昭眨了眨眼，大大方方道：“做生意的都是人精，我多留个心眼，免得被吃得渣都不剩。”
她又从怀中取出印泥，在两张上都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郑重推去秦安年面前。
秦安年耸耸肩，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手印，两人一人一份，各自收存。
柳岚昭心中一桩大事落地，好心提醒道：“不管目的为何，我只说上一句，最好别再继续与顾家有牵扯，否则日后只怕会连累到自己。”
秦安年隐约察觉出柳岚昭话里的意思，低声还了一礼：“我记住了，多谢提醒。”
“商队去的不远，最多三日，就会将你要的药材买回来。”
又交代了几句商队的事，秦安年才让人送柳岚昭离去。
她前脚刚走，秦夫人便冷哼一声，从拐角处走出：“你真要同她搅合在一起？她当初早知顾家一团乱麻，却不提醒我们，可见居心不良。”
“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当初她的立场，不帮也是帮。”
秦安年想起柳岚昭刚才游说他时眼眸中的亮光，莫名生出好感。
他笑着安抚自己的母亲：“何况，这一趟下来，最亏也只是不赚罢了，可能赚得柳国公独女的人情，不是很划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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