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侍卫微微皱了皱眉，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车内。
白灵雁同样皱着眉头，脑子里闪过这几天的点点滴滴，与褚承嗣除了吃饭时的偶遇，其他时间连面都没见过。
她实在想不通她又哪里惹到那尊阴晴不定的大佛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府上仿佛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随时会有雷鸣电闪。
“王妃，王爷在书房等您。”侍卫领着白灵雁往书房走。
“霏烟回来了吗？”
“属下不知。”
到了书房后，只她一人走了进去，侍卫守在了外头。
屋内，气氛诡异的寂静，褚承嗣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的……别扭？
白灵雁看着他，语气淡漠的道，“褚承嗣，你喊我回来做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褚承嗣敲着桌面，目光在白灵雁身上审视着。
“我？做了什么？”她皱着眉，有些不耐的道，“这几日我未曾出门，未曾与你相识的人说过话，也未曾传话进宫，我能做什么？难不成弄花侍草也碍着你的眼了？”
“你！”褚承嗣努了下嘴，声音冷漠又别扭的道，“本王昏迷期间你做过什么？”
“我做……”白灵雁眨了眨眼，脸色刷的一下红了下来，梗着脖子道，“没做什么。”
“哼！”褚承嗣神色更加怪异了，咬着牙道，“难道还要本王提醒你，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吗！”
“咳咳……”白灵雁连咳了好几声，不自在的道，“就是偶尔在你耳旁念叨几句，太医说这样有可能把你唤醒。你看，你这不就醒了吗？”
她实在想不通，这货都醒来好一段时间了，怎么今日好好的提起这个来了？
莫不是他……想起来了？
白灵雁的脸更加的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双手不自觉的揪着帕子。
到底要不要实话实说？
万一这只是褚承嗣心血来潮诈自己呢？
“你曾替本王宽衣解带是不是！”褚承嗣紧紧的盯着她看，心情复杂的等着她的回答。
高皓轩昨夜来找他，抱怨越平阳教他的针法太难。
说这种事应该交给白灵雁比较好，毕竟女人心细，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又替他擦洗过身子，知根知底怎么说都比他一个大男人来的合适。
结果就因为这番话，导致褚承嗣一夜未眠，脑子里时不时的就能冒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这才铁着脸叫人把白灵雁给找了回来。
“那个，我，不是……”白灵雁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组织了语言，低声道，“你也知道，太后和皇后都希望我能那个什么，你，你懂吧？所以，嗯，确实是，是……”
她偷偷看了眼褚承嗣，硬着头皮继续道，“是有那么一天，忠伯没空，所以我帮着替你换了衣裳。”
“我保证，只有一次！而且只换了外衫。其他的我都没做。”她看着褚承嗣越发阴沉的脸色，赶紧补充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还是清白的！”
“啪！”
褚承嗣猛的拍了下桌子，什么叫“他还是清白的”！
“本王昏迷期间何时穿过外衫！”褚承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话，反正话一出口，他浑身更不自在了。
“好，好像是哦。”白灵雁回想了一下，喃喃道，“那里衣还挺厚的，他们是嫌你死得不够快吗？也不怕把你闷坏了。”
“白灵雁！”褚承嗣咬着牙，眼神锁定在她身上。
“你别这么大声，我听得见。”白灵雁揉了揉耳朵，轻声嘟喃着。
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褚承嗣，这些难道是别人告诉你的？”
这要不是他自己想起来的，那就一定是别人告诉他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那是不是说每天都有人监视她啊！
白灵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想到她在屋内沐浴更衣的事，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褚承嗣皱着眉，这女人怎么比他还要激动！
她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褚承嗣缓了下语气，“这几日本王时不时的就会想起一些事，与旁人无关。”
“哦，那我就放心了。”白灵雁松了口气，又瞬间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道，“你，你都想起什么了？”
“你希望本王想起什么？”褚承嗣突然起身朝白灵雁走了过来。
惊得她往后退了退，整个人贴在了墙上。
“没。没什么重要的好想，人嘛，应该往前看。”
“真的吗？”褚承嗣低头，一股淡淡的味道萦绕鼻尖。
之前几次只觉得这气息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来，现在，他想起来了。
“本王隐约看到有人贴在本王身上，她……”褚承嗣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唇角，“她颈肩似乎有个红色胎记。”
“啊！褚承嗣你别乱说！我才没贴着你！”白灵雁的脸瞬间通红，想推开他，又推不开，瘪着嘴道，“你身上那么多疤痕，我怕……”
“怕什么？所以你承认看了本王的身子？”褚承嗣眯着眸子，他刚刚所说，不过是上次无意间扯落她衣领时看到的。
结果因为这句话，竟套出了白灵雁其他的话。
只是心中又有一丝的失落。
“我，我……”白灵雁咬着唇，眼中雾气蒙蒙，“我看了又如何！你是我夫君，我不但可以看，我还能摸！”
她说着话，赌气般伸手朝褚承嗣胸口摸了一下。
“白灵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褚承嗣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威胁。
“知道！”白灵雁不甘示弱的道，“褚承嗣，你若不想没了清白对不起你喜欢的人，就赶紧想办法和离，否则……”
白灵雁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捏了下褚承嗣的腰间。
“你……”褚承嗣眯着眸子，努力克制着自己，他感到一股怪异的冲动从心底向全身涌动。
让他燥热的很！
“你什么你！没事别乱想！专心想和离的事！”白灵雁趁他没注意，一把推开他，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开门直接遁走。
褚承嗣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地方，眉头皱的更深了。
从未有哪个女子能扰乱他的心神。
白灵雁从书房冲出去的时候都还心神未定。
要是褚承嗣想起更多的事，这清白不清白的都不是最重要的，万一他误会了她与褚文耀，那就是性命攸关的事了！
她一定要在那之前离开摄政王府！
守在外头的侍卫看着她狂奔出来，又仔细听了一下书房里的动静。
静得可怕。
侍卫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刚才王妃又吼又叫的，该不会把他们家王爷气死了吧！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情急之下侍卫直接冲了进去。
入目看到的却是褚承嗣跟石化了一般杵在墙前。
“王爷，您……”
“滚！”褚承嗣冷声开口。
他有些懊恼这几日的自己，怎会轻易被一个女人影响了情绪！
“是，王爷！”侍卫吓得大气不敢出，不由得在心里又怨上了白灵雁。
都说了让她别惹王爷生气，怎么还惹的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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