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送丘娴回家时，心中想着，反正这几个小时都算“卖”给她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另外，他计划如果条件允许，就在她家换好衣服，然后直接赶赴鸿门宴，也省得再折腾一趟。
“你住在哪儿？”丘娴一上车，便直接问道。
“青林大酒店。”秦锋答道，同时得知丘娴的住处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公务员小区，离青林大酒店也就一两条街的距离。如果她家里不方便，他直接回酒店换衣服也没问题。
“还住酒店啊？难道没买房子？”**丘娴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房子还在看呢。”秦锋笑了笑，“现在主要是先把公司地址定下来，房子慢慢找。毕竟，如果连公司都站不住脚，房子买了也得卖，那岂不是白折腾。”
“咯咯，有道理。”丘娴笑了笑，接着问，“中午时间紧，也没来得及详细聊你的公司。你现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我看褚强和萧红他们，搞公司好像没什么经验吧？”
**“嗯，他们确实经验不足，不过优势在于能跟村民打好交道，负责农产品的收购倒是没问题。至于公司管理，我打算再招几个人手来做。”秦锋淡定地说道。
“那就好。不过说起来，你不仅赞助了我的酒水，让我在那些人面前风光了一把，还帮我在彭娅她们面前争回了面子。以后你公司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肯定会尽力帮忙。”**丘娴认真地承诺。
“那就先谢谢了。”**秦锋顺势应道，心中却明白，他需要的不过是借用她手中的一点资源罢了。权力这种东西，对国家是永恒的，但对个人却是转瞬即逝，过期作废。当下能用的时候，自然不能浪费。
“对了，明天下午你真的有空？”丘娴又确认了一遍。
“当然可以安排。”秦锋答道。
“那中午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去找她们吧。”丘娴继续说道。
“没问题。”*秦锋点头，心里却觉得这些公务员和大老板的生活真是悠闲得很。
车子很快开到了丘娴所说的小区门口，秦锋将车速放慢，说道：“我这辆外地车，进小区恐怕不方便吧？”
“没事，我跟门卫打个招呼，你直接送我到别墅门口就行。”
“家里有人吗？”*秦锋问。
“咯咯，有啊。他大概不太高兴看到陌生男人送我回来。他是市医院的院长，对商人一向很敏感。”
“明白了。”秦锋点点头。这时他才明白，为何刚才买完衣服后，丘娴没有直接带他回家，而是绕道去了她单位的那套房子。原来家里有个敏感的男人——院长可不是对商人警惕，反倒是生怕别人给他戴绿帽子。
心里暗骂了一句：“啧，还真怕我给你带顶绿帽子吗？”
到了门卫处，领了临时通行牌后，秦锋瞥了一眼进出的小区车辆，不是军牌就是政府的奥迪专车。他的宝马车虽显得有些突兀，但因为挂着外省的车牌，倒也能混个“外地大老板”的派头，唬一唬人还是可以的。
秦锋很快发现，这个小区规模不小，居然全是独栋别墅。丘娴住的地方位置偏里，要是徒步走进去，恐怕得花上二十分钟，而驾车只需两三分钟就能到达。
“真是不好意思，到门口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丘娴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些歉意。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秦锋点了点头，心里暗想，自己空手而来，的确不适合贸然拜访。看来以后后备箱里得常备点烟酒礼品，免得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
“那明天中午见。”丘娴下车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咬了下嘴唇，显得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下车了。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秦锋低声笑了笑，随即调转车头，直接驱车回酒店。回到房间匆匆换洗一番后，他再次出门，径直开往青林会所。
青林会所，是一座高达二十层的综合娱乐场所。此时灯火辉煌，巨大的霓虹招牌在夜幕中格外显眼，闪烁的光芒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会所前豪车云集，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宝马、奥迪……一辆辆名车齐聚于此，宛如一场小型车展。秦锋到时，车位早已被占满，只得听从保安指引，将车停在路边。
“欢迎光临。”门口的迎宾小姐身姿婀娜，笑容得体。
这是秦锋第一次踏足这种场所。不过，他可不是来享乐的，而是准备赴一场鸿门宴。
会所一楼是酒吧，装潢与大多数娱乐场所相似，烟雾弥漫，酒香四溢。人声鼎沸中夹杂着尖锐的欢笑和喧嚣。秦锋刚踏入其中，目光扫过四周，很快来到吧台前。
“这里的负责人是谁？”他开口问道，语气简洁而直接。
吧台后的红唇女调酒师抬眼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帅哥，你是来喝酒的吧？”
难得见到这么一位气质出众的帅气男子主动搭话，她心里隐隐生出了些猎艳的念头。
“不是。”秦锋神色冷峻，“我是来找负责人的。告诉我名字就行。另外，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调酒师微怔，似乎没想到秦锋态度这么强硬。此时，酒吧内依然欢声笑语不断，隐约还有几声尖叫混杂其中。秦锋环视四周，心里却清楚，这里绝不是乔小乔会待的地方。她肯定在楼上。既然她故意不现身，显然是有意试探或者挑衅。
“如果连她在哪都找不到，那我也没资格和她对抗了。”秦锋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有趣的女人。”
他转回视线，冷冷看着调酒师。
调酒师却并不买账，微微俯身，故意将领口拉低几分，笑容中多了几分妩媚。“帅哥，喝点什么酒？姐请你。”她把自己当成了夜场猎艳的艳女，完全忘了自己的调酒师身份。
秦锋微微一笑，拿起吧台上的一瓶酒，眼也不眨，直接摔向地面——
“砰！”
酒瓶瞬间碎裂，酒液四溅，玻璃碎片四处飞弹。巨大的声响惊得周围人群一片哗然。有人惊慌后退，有人兴奋起哄，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秦锋这一动作，彻底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不少人站起身，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热闹不嫌事大。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种压抑却又躁动的气息。
调酒师吓得连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愕和不安。然而，她很快定了定神，抬眼看向秦锋，强装镇定。这里可是三爷的地盘，谁敢来这里闹事？那些不长眼的往往闹得欢，却再也没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外界传言，这些人要么成为了三爷的手下，要么彻底消失。
调酒师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些轻蔑：“帅哥，喝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想到得罪三爷的后果，这位美艳的女调酒师不禁为秦锋暗自叹息。如此一位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只怕今天会惨遭毒手。
秦锋却不为所动，只是冷着脸抄起一个酒瓶，用力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顿时引来一些目光。他见无人回应，又接连砸了两个酒瓶，这下，谁都看得出他是来找麻烦的。
果然，酒瓶碎裂声刚落，就有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角落走了出来。两人露着结实的肩膀，目光凶狠，是看场子的打手无疑。
“兄弟，有什么不满的，非得这么砸场子？”其中一人沉声问道。
“叫你们老大乔小乔出来。”秦锋言简意赅。
“你认识我们小姐？”另一名打手皱眉追问。
“不认识。”秦锋淡淡答道。
“既然不认识，那就赔钱，砸的东西够你破产了，赔完了赶紧滚人！”打手的语气变得愈发不耐烦。
秦锋却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知道我找乔小乔，却浪费我的时间，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了。”话音刚落，他随手一扫，将吧台上的几瓶酒全部推翻，酒液淌了一地。
“草，找死！”其中一名打手顿时暴怒，一记重拳朝秦锋挥去。
秦锋脚下一动，动作迅猛得让人难以捕捉，只一脚便将那名打手踢飞数米，撞翻了一张桌子。另一人见状扑上，刚抬起手，却被秦锋横踢一脚直接踹翻在地。秦锋随即抬头，望向吧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露出一抹坏笑，几颗不太白的牙齿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与此同时，会所顶层的一间奢华包厢内，监控画面正投影在宽大的屏幕上。一老一少正密切注视着秦锋的动作。
年长者白发如银，面容儒雅，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双眼却如鹰般锐利，透着精明与城府。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则一袭火红长裙，艳丽得仿佛燃烧的烈焰，刺目又让人不寒而栗。
“爷爷，这人就是秦锋，上午砸了十八号店，还打伤了几个人。现在他果然来了，看来是冲着那栋写字楼的生意。”乔小乔娇艳的面庞上带着几分冷笑。
“他的身手不一般。”乔三爷盯着屏幕中秦锋的身影，语气变得凝重，“下面这些打手再上也没用，就是来十个也不是对手。他来我们青林会所，到底想做什么？”
“听说他是莫森锋的表亲，今天到青林庄走了一圈，看中了那里的水果生意。玉米和苹果滞销，他一口气盘下，赚了不少甜头，估计是想趁热打铁扩大规模。”乔小乔分析道。
“老莫那边怎么说？”乔三爷问道。
“老莫出差未归，也没有明确表态。他保持沉默，算是默认我们自己处理。”
乔三爷沉吟片刻，眯起眼睛：“既然如此，让你三叔带他上来见我吧。”
“让三叔亲自出面？这可是我们会所最能打的人，爷爷这么快就亮底牌了？”乔小乔略显意外。
“不用再试探了。”乔三爷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此人身手了得，既然来了，就先试探他的来意。”
乔小乔只得点头，转身去安排。
乔三爷目光回到屏幕上，脸色却在瞬间沉了下来，眉宇间透出一抹阴鸷的冷意，仿佛一头狡猾的老狐狸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
秦锋在酒吧闹事，引起了一片哗然。场内一片混乱，不少胆子大的人护着身边的女伴看热闹，有的吹口哨起哄，有的掏出手机拍照录像，但却无人敢站出来阻拦。尤其是当秦锋一声怒喝时，那些拿手机的人瞬间怂了，镜头纷纷转向被他打倒在地的几个人，没人再敢对着秦锋拍摄。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的时候，一道充满威压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清场！无关人员，全部滚出去！”
说话的人是一名留着长发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唐装，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而强大的气场。他的眼神犀利，和秦锋对视时，目光中杀气毕露，隐隐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而他缓步走动的身姿，步伐沉稳有力，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随即，他身边的打手行动起来，开始驱赶围观的人群。“走吧，今天的酒水全免！”有人喊道。这话一出，大部分人识趣地匆匆离开，他们是来找乐子的，见场子出了事，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但总有不怕事的主儿留下。几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仍坐在原地不肯动弹，这几人都是某些市政府官员的子弟，平日仗着家里有点背景横行霸道，自然不愿被轻易赶走。
唐装男见状，脸色一沉，冷冷地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一名手下当即跨前几步，走到那些人面前，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但那些人不为所动，其中一人甚至轻蔑地哼笑了一声。
下一秒，那手下毫不废话，抓起桌上的一只酒瓶，猛地朝正中间的那人砸下。玻璃碎裂声响起，那人当场晕倒。
“扔出去！”手下冷声命令，“敬酒不吃吃罚酒，别给脸不要脸！”随即，几个打手上前，将那几人连带着昏倒的同伴一并拖了出去。
场内恢复了些许安静。秦锋抱臂站在中央，目光紧紧盯着唐装男，冷笑着开口：“终于来了个能说话的了。很好，很好。那么，乔小乔呢？她还不出来？”
唐装男目光一冷，毫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见谁，今天见到我，你就只有一个下场——选个好死的法子吧。是刀，还是枪？”
话音落下，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刻有人抬出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两把漆黑的手枪，以及两把闪着寒光的带槽军刀。
秦锋的目光在桌上的武器上扫了一圈，眼神微微一缩，脸色隐隐透出痛苦的神情，但很快，他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这些东西，还是收起来为好。你只有一条命，应该学会珍惜。生命，是需要敬畏的……不然，你迟早会失去它。”
唐装男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我们一枪决胜负！”
他大步上前，抓起桌上一把枪，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秦锋的眉心，杀意凝聚，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动作还行，但太慢了。在战场上，你这样的刺客已经是个死人了。”秦锋语气淡然，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着对面的唐装男子。他全身紧绷，犹如拉满的弓弦，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反应。
“哼！”唐装男子冷笑，手指微微一动，语气带着几分寒意，“只要我扣下扳机，你的脑袋立刻会开花。你信不信？”
“不信。”秦锋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蔑视，“因为你，已经没机会了。”
话音未落，秦锋骤然出手，速度如闪电，一把扣住唐装男子的手腕，另一只手以巧妙的力道将手枪外折，顺势夺过。紧接着，他手指翻飞，枪械零件伴随着一连串脆响散落在地，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唐装男子反应极快，趁势一记鞭腿横扫而来，劲风呼啸，未至已让人感到压迫。秦锋眼神微凝，迅速抬腿迎击。
“砰！”
两人的小腿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闷响。秦锋被震退一步，唐装男子却连退四步。他努力稳住身形，但小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神色一变，连肌肉都不禁微微颤抖。而秦锋虽然也退了一步，却显得气定神闲，仿佛毫无损伤。
“你的力量不错，但还差点火候。”秦锋淡然开口，仿佛在评价一件普通商品。
唐装男子冷哼一声，没有回话。他冷冷盯着秦锋，从身后摸出两把军刀，将其中一把甩向秦锋，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弧线，精准落在秦锋面前。他将另一把军刀倒握，微微一扬，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秦锋注意到对方的握刀姿势，目光微微一凝，心中暗道：“看来此人是个用刀的好手。”
“我是来赴宴的，没必要弄得刀枪相见，你说是吧？”秦锋抬起手中的军刀，似笑非笑，随即猛地一挥，军刀脱手而出，瞬间刺穿角落的一个摄像头，“砰”的一声，引发一阵火花。他接着抓起吧台上的酒瓶，手起瓶落，又干净利落地砸碎了房间内的其他摄像头。
唐装男子眉头紧皱，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他冷冷说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秦锋将手一摊，轻蔑地笑道，“对付你，我空手就够了。”
秦锋的轻视让唐装男子脸色铁青。他目光阴冷，猛地一步踏出，身形如猎豹般扑向秦锋，手中军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取秦锋的咽喉。
秦锋神情不变，大掌张开，身形灵巧地左右闪躲，轻松避开了对方几次致命的攻击。他的目光始终如鹰隼般锁定唐装男子的动作，在对方露出破绽的一刹那，他猛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持刀手腕。
“咔！”
秦锋抓住机会，另一只手猛然发力，硬生生将唐装男子的手腕翻转。刀刃顿时掉转方向，被秦锋反手压在唐装男子的咽喉前，寒光森然，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割裂对方的颈动脉。
唐装男子脸色骤变，瞳孔微缩，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咬牙，另一只手猛地抓向秦锋的手腕，试图阻止秦锋的推势。但秦锋牢牢掌控了局势，力道如铁，唐装男子竟无法撼动分毫。
“砰！”
唐装男子的后背狠狠撞在墙上，身体微微一颤。他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军刀的刀刃已经贴上了他的皮肤。
“现在你明白了吧？”秦锋微微俯身，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在我面前，你根本没有胜算。”
秦锋停下了动作。
“你不是我的对手。”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语气中透着自信。面前这个唐装男人，已经完全落入他的掌控，只需稍稍用力，便能终结他的性命。
“你很强，你动手吧。”唐装男人的眼神复杂，既有不甘，也有对死亡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带着疯狂的羡慕。
“对生命，你要心存敬畏。失去了这份敬畏，生命也会随之离你而去。”秦锋收敛起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我不杀你。我今天只是来赴宴的。让乔小乔出来吧，别再让我浪费耐心。”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轻松夺过对方手中的军刀，反手一扬，将刀直接插入天花板。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这一幕震住了现场不少人，但也让一些人燃起了侥幸心理。秦锋手中已无兵器，只剩赤手空拳，顿时周围的打手们胆气大增，密密麻麻地围了上来，足有上百人，各个手持棍棒，虎视眈眈。
“都退下！”唐装男人突然喝道，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别送死了，他一个人便能将你们全数击溃。”
打手们犹豫了一下，纷纷退开，但目光依旧不敢离开秦锋的身影。
“我叫乔疯，疯子的疯。”唐装男人开口，自报家门。
“带路吧。”秦锋语气平淡，目光扫了他一眼，毫不在意他是疯是狂。
乔疯勉强挤出一抹苦笑，转身引路。他自认为自己是场中最强之人，却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此刻在秦锋的淡然面前，他甚至感觉自己毫无存在感，仿佛真正成了一个弱者。
二人进入了一部隐秘电梯，乔疯输入密码，电梯直接升至顶层。
电梯门一开，一个身影已经等候多时。来人正是乔小乔，一袭红衣，依旧耀眼而诡异。
“三叔，辛苦了。”乔小乔微微一笑，但目光没有停留在秦锋身上，而是先向乔疯说道。
“惭愧，惭愧。我不是他的对手。”乔疯轻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他叫秦锋。”乔小乔转身对秦锋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三叔可以下去了。”
乔疯点点头，走进电梯，临走时深深看了秦锋一眼，“秦锋，我记住了。”随后按下按钮，电梯缓缓下降。
秦锋的目光落回乔小乔身上。这女人从头到脚依旧是那身红衣，鲜红得刺目，仿佛染满了鲜血，给人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息。
“请跟我来。”乔小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秦锋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厅内灯光璀璨，一张摆满珍馐美味的圆桌正中央摆放着，菜肴丰盛而精致，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秦锋扫了一眼，心中顿时明了。这桌宴席无疑是早有准备，无论谁赢下楼下的对决，都有一场盛宴等待着。若乔疯胜了，这桌菜或许是为他庆功所设。而如今是秦锋胜出，这一桌便成了另一种意味深长的“鸿门宴”。
“秦大哥，这边请坐。”乔小乔微微一笑，声音甜美而从容，亲自将他引到桌前，“这些菜肴都是青林市乃至全省最有名的特色佳肴，特意为您准备。希望您能赏光。”
她递上一条湿巾，目光平静，仿佛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就我们两个人？”秦锋环顾了一圈，宽敞的房间里果然只有他们两人。目之所及，整个房间的布置以红色为主，地毯是红的，红木的桌椅和柜子也是红的，就连角落里摆放的花瓶也是红色。如此鲜艳的红色铺满了整个空间，让人感到刺眼，甚至让秦锋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搞得这么张扬的红色，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错，就我们两个人。除了你，没有别人有资格踏进这个房间，更别提在这里吃饭了。”乔小乔语气淡然，但话中自带一丝傲然。
“是吗？可我可不喜欢被人盯着，尤其是暗地里。”秦锋轻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把银色的小叉子，手腕一抖，叉子如利箭一般飞射出去，精准地命中了房间角落里隐蔽的一个摄像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摄像头应声而碎。
乔小乔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她早就知道秦锋的能力不凡。这房间里可不止一个摄像头，秦锋能发现一个并不奇怪。然而，她话还没出口，秦锋已经起身，随意在房间四周转了几圈，接连翻出五六个针孔摄像头。每找到一个，他便随手将其捏碎。看到这一幕，乔小乔的眼神中终于浮现了一丝讶异。
她心中暗自琢磨：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的眼力怎么能这么恐怖？
尤其让她震惊的是，其中有三处摄像头是她临时布置的，连下午才装好的。按照道理，不可能有人提前知晓位置，可秦锋却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精准地将它们一一找出。
想到这里，乔小乔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能做到这点，只能说明，她能想到的，他早已想到了。
“哈哈，这下总算清静了吧？”秦锋轻松地坐回桌前，摆出一副笑容，“吃顿饭而已，没必要搞现场直播的阵仗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扫了眼旁边的椅子。目光停留在一个文件夹上，他随手拿起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份房产文件，房产正是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产权证。
更令秦锋意外的是，这栋写字楼的产权竟然已经过户到了他的名下。只需他签上名字，这栋价值不菲的写字楼就完全属于他了。
秦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投向乔小乔，眼神中带着审视。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说过，只要你敢来，就会有属于你的东西。”乔小乔依旧坐得端庄，脸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而且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一层楼根本不够用。”
“嘿嘿，听你这么说，这几张纸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秦锋拿着文件，却没有急着签字。他将文件翻了翻，发现里面的条款有些晦涩难懂，不禁暗自警惕。这个女人绝不会做赔本买卖，还是小心为妙。
“对女人，用强硬的手段我从不怕。”秦锋心中暗笑，可若是遇到她这种玩阴柔手段的，那就不能不防着点了。
他随手将文件夹放回了桌上，笑得漫不经心：“如果我没能站上来，这写字楼还是你的，对吧？现在我站在这里，你就甘心把它送我了？不觉得亏？”
乔小乔看着他，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色，目光却透露着深不可测的意味：“有些事，你早晚会明白的。现在，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
他是农民，他很笨！
“值了。一栋冰冷无情的写字楼而已，能通过它认识像秦大哥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亏。”
“就为了跟我做朋友，你觉得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这算不上代价。即使是代价，那也值。”
“那我倒要问问了，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做朋友？我又为什么要跟你们这样的人合作？”秦锋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疏离。
“因为你是莫书记的表亲，你能在短短一两天内调动上万吨玉米，这说明你有实力。而至于你问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合作——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多说，大家心知肚明。合作，是双赢的事。”
“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双赢。”秦锋冷笑，“你们那种混黑的路子，我没兴趣。现在这个年代，碰黑的迟早死路一条。不是吗？”
“黑的就一定不好？钱和权力本来就没有颜色，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觉得没有颜色，就真的没有颜色了？”秦锋轻哼一声，眼神锋利，“就像你现在这样，穿着一身红，用着红的东西，你就真成了红了吗？错了！只要我打一个电话，这青林市就会掀起腥风血雨，你们这些人连根拔起，寸草不留。到时候，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跟我谈合作？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做朋友？”
秦锋语气淡漠，却掷地有声。他不碰黑，是他坚定的原则，也是那个女人曾经警告过他的底线。只要他沾上黑，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你……”乔小乔愣住了。她不知道秦锋是否真有这样的能力，但他那平静而笃定的神情，却让她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他不是虚张声势，恐怕他说的，真的可能成真。她宁愿信他有。
“你究竟是什么人？”乔小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我？”秦锋依旧语气平静，“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普通人？”乔小乔咬牙，声音一沉，“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这么搞，青林市的官场会有多大的动荡？三分之二的人把柄都在我手里，包括你的表亲莫森锋。他也逃不了！你真舍得看着他栽下去吗？”
“哦？”秦锋挑了挑眉，目光像是一把刀，轻描淡写地扫过乔小乔，“那你不妨试试看。”
乔小乔气息一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哈哈，你想错了！那些人既然当初敢干这种事，就早该想到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秦锋语气淡然，目光如炬，“再说，从大局上看，青林市的那些官员，才占了多少人口？少了他们，青林还能运转不下去？笑话！全国乃至全省有的是公务员，就算青林这边全部倒了，省里分分钟能派新人顶上，难道还做不到？你信，你背后的老爷子信，我却不信。至于我那个老表——你们以为手上那点所谓的把柄真能扳倒他？你信这套，我可不信。”
对面的乔小乔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笑容，柔声说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总归有一点，你和我们合作，总比对着干强吧？就算你掀翻了这边的秩序，难道不会有新的乔小乔、乔三爷冒出来？与其耗费时间精力推倒重建，不如现在直接合作，现成的伙伴放在面前，你何必舍近求远？”
秦锋没有立刻回应，眼神冷静地盯着乔小乔。他承认她的话不无道理：天下间哪里会有绝对干净的地方？有权力的地方，必然伴随着黑暗。
乔小乔见秦锋沉默，语气又软了几分，带着些许哀伤：“其实我们也不想一直走这条路。大家都想挣良心钱，可现实太残酷了。有时候，我们想做白的，可总有大人物找上门来，让我们开酒吧、开迪厅、开赌场。这些产业吸引人、分流社会上的闲散力量，同时还能拉动财政收入，他们收了政绩，我们赚了钱。可秦大哥，你知道吗？我们每天都活在良心的拷问里，被无数人指着脊梁骨骂。换做是你，如果有一条真正的出路，谁愿意整天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呢？你说是不是？”
秦锋冷笑一声，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跟我没关系。我说了，不混黑，这是我的原则。”
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开。
“秦大哥，等等！”乔小乔赶紧从桌上抓起一份协议追了上去，把文件塞到他手里：“这是正规的政府投标协议，招标来的，不是黑的。”
秦锋低头看了眼文件，稍稍停顿，接过来说道：“哦。”他略作思索，收起文件，心里却已有打算：回去核实一番即可，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见他接了协议，乔小乔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死心：“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做朋友？”
秦锋淡淡看了她一眼，留下四个字：“等你白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乔小乔愣了一下，赶紧追到门口，目送秦锋上车远去。直到车影消失，她才折返回到乔三爷所在的房间。
“怎么样？”乔三爷见乔小乔回来，立刻问道，神情中带着几分急切。
“协议收下了，他真的是来租办公楼的。”乔小乔回答，眉头微皱，“谈得不多，饭菜没动一口，酒也没碰，连水都没喝。他很谨慎。一路上来打得干净利落，却连一个人都没伤。”
“他不是来砸场子的？”乔三爷眼中露出一丝疑惑，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他只是想赚钱？合作的事呢，谈了吗？”
“谈了，但谈崩了。”乔小乔叹了口气，“他说他有原则，不混黑。”
“不混黑？”乔三爷冷笑了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他说得倒轻巧！他现在干的这些事，难道就不黑？哼，伪善！”
“他不仅是这么说的，他也是这么做的。”乔小乔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看这个人？”乔三爷沉默片刻，又问道。
“他说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我能感觉到，他不是。他是个有追求的人。”
“什么追求？”
“这个……我说不准，不过我觉得，我需要再和他接触一下。”
乔三爷点点头：“行吧，既然你做了决定，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
乔小乔忽然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爷爷，我还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不过您必须同意。”
“什么事？”
“下个月我和**的婚事，我要取消。”
“荒唐！”乔三爷听后怒声呵斥，“都定下来的事，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那就另找别人。”乔小乔语气坚决。
“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女，找谁去？小乔，你别忘了，当年是**的爷爷救了我一命，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们！我们两家早就说好了指腹为婚，你现在说不行，像话吗？”
“那是你们的事。”乔小乔冷冷地说道。
“胡闹！你都多大了，还女大当婚——”
“那您就再认个干孙女吧！要是**家再反对，那就是他们不对了！”乔小乔直接打断了他，态度强硬。
“你——”乔三爷气得发抖，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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