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苒读报纸、外出交际,到处收集八卦。
她的狐朋狗友都散了,不过也有两三个真心的,至今和她有来往,还想接济她。
冯苒没要人家接济,只是偶然去打听点消息。
滕明明的事,最近几日闹腾得沸沸扬扬,冯苒打探消息比谁都积极,
“……滕明明跟她的副官长苟且多时,都染了烟瘾。在军政府,军官是禁止吸的。”冯苒说。
滕明明不是普通人,她是军需处的次长,是军政府唯一的女军官。
她不仅仅受律法的约束,还要遵守军纪。
徐白:“我知道,军官吸大烟是要枪毙的。”
“所以滕明明跑了。她有烟瘾这事,铁证如山,听说萧珩那边发作了滕勇,要他把妹妹交出来。”冯苒说。
徐白:“……”
如果没发生东安河边的混乱,徐白也许相信。
可有了那件事在前,后面这些“事发”,显得特别刻意。
不管怎么说,滕明明是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徐白之前还有点羡慕她。
讨厌她的脾气,却仰慕她的手段和地位。
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么个结果。如果真因为男人和徐白争风吃醋,落这么个下场,徐白觉得她很亏。
“军政府最近很乱。”冯苒又说,“萧令烜外出,萧珩压不住滕勇。不过滕明明跑了,少了个人欺负你。”
徐白没说什么。
哪怕内心有点猜测,徐白也什么都不敢说。
她没问什么,安心给萧珠上课。
萧珠则很好奇。
每天傍晚,冯苒都要提供最新的情报,萧珠听得如痴如醉。
“那个疯女人,她会不会死了?”萧珠问。
冯苒:“谁敢动她?她大哥是滕勇。她绝对跑了,滕勇肯定包庇了她。闹出这件事,滕勇的声望也受损。”
萧珠:“为什么不能是死了?她死了,才可以更好给她泼脏水,用这些脏水攻击滕勇。我要是幕后泄密的人,第一个先杀她。死人最好用了。”
冯苒惊悚看着她:“你才八岁,怎么成天想着打打杀杀的?”
徐白扶额。
萧珠没和冯苒争,还等着她投喂最新的消息。
其实萧珠在心里想:“这跟几岁有什么关系?做事拖泥带水的,能成什么大事?”
就在萧珠乐不思蜀的时候,萧令烜回来了。
他回来后,派人通知了徐白。
徐白收拾萧珠的课本与衣裳,准备送她回家。
萧珠如遭雷击。
她阿爸出去这么久,她头一回不想他。
以前会想的。因为以前很无聊,盼着他回来给她带礼物。
她很不想回去,又怕她阿爸说徐姐姐教唆坏了她,让她疏远徐姐姐。
为了长久打算,萧珠回家了。
徐白亲自送的。
瞧见萧令烜,他正与苏宏在门口说话,吩咐点什么事。
他挺拔站着,双腿微微打开,如松柏笔挺,又比刀枪锋锐,气势无人能及。
哪怕他脾气温和的时候,都可以看得出此人的嚣张。
“阿爸!”
萧珠不见他,不想他;瞧见了他,心里还是挺稀罕的,当即朝他扑了过去。
萧令烜接住她,摸了摸她头发,又嫌弃似的推了她:“你这什么味?”
“什么味?”萧珠不悦,“我洗澡了。”
“怎么甜丝丝的?你吃了多少糖?”萧令烜问。
萧珠:“没吃糖。是我们用的洗发香波,添了奶糖香精。”他最讨厌甜味。
萧令烜:“……”
徐白站在不远处,闻言悄悄后退一点。她不仅用了同款香波,还吃了糖;又不是他女儿,估计更遭嫌弃。
萧令烜看向她,她打招呼:“四爷。”
不谄媚微笑,她的态度却是恭敬有礼的。
“进来吧。”萧令烜颔首。
徐白随着他们父女俩往里走。
萧珠缠着他,问东问西,重点是有没有带礼物给她。
萧令烜:“带了。”
三个人到主楼坐下,女佣上茶,却给徐白上了一杯咖啡。
徐白微讶。
女佣解释:“新来了个厨子,会煮咖啡,还会做蛋糕。您尝尝味道。”
徐白看向萧令烜,他面前只是茶。
萧令烜出声:“你尝尝。我不爱这些洋派的东西。”
徐白尝了口。
加了糖,也加了奶。如果是冯苒,可能会抱怨过于甜,遮住了咖啡的香气,但适合徐白。
糖加得有点多。
“好喝。”
“徐白。”萧令烜突然叫她。
徐白端坐,手里还捧着咖啡杯。
“你喜欢巧克力,也喜欢咖啡,就是说,你这个人爱吃甜的,还喜欢苦的。你到底什么口味?”他问。
似乎是疑问,又像是打趣她。
“……这个,也不矛盾。”徐白解释。
“甜与苦,不是相反的?”
“不会,没什么相反的东西。口味复杂,掺在一起才有趣。”徐白说。
“是留洋的人都爱这种时髦,还是你个人的口味?”他问。
徐白:“我个人。”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石铖拿了他带回来的礼物。
萧珠欢呼,去开礼物,打断了他们俩的交谈。
这次,萧令烜带了好几样的点心。萧珠每一个都尝一口,选了几样她觉得最好吃的,先给徐白。
徐白道谢。
萧令烜还带了一盒子宝石。
萧珠不爱这个,非要塞给徐白。徐白不好占便宜,挑了两枚红宝石,说拿去做个耳坠子。
“阿爸,你在外面可能还不知道,滕家出了事。那个欺负徐姐姐的疯女人,她吸大烟。被发现后,她跑掉了。”萧珠说。
萧令烜:“我听说了。”
“阿爸,这件事肯定有人故意捅出去的。那个疯女人,也未必就是跑了,说不定她死了。”萧珠说。
萧令烜:“猜测合理。”
“你叫苏宏去打听,我想知道内幕。”萧珠说。
“已经在打听了。”萧令烜道。
他刚刚在门口,就是吩咐苏宏给福州教官营发电报,派两个身手好的人,去追滕明明的副官长吉良。
要做主仆私奔假象,就得有个影子,这个吉良很关键,他估计没死;而滕明明,很大可能是死了。
萧令烜和萧珠的看法一样,死人比活人好用。
“幕后是谁?”萧珠问,“阿爸,您觉得是不是萧珩?”
萧令烜不愿意提萧珩。
家有逆子,实在烦心。
“先去休息吧。”萧令烜站起身,又看向徐白,“这几日辛苦你了,晚上留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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