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回家,心情低落。
母亲煮宵夜,特意来和她说话。
“……滕禹要走了,他来去匆匆。他给了我一个全新的思路。”徐白对母亲说。
“什么思路?”
“我们可以全部都走。”徐白说,“包括阿宝。”
母亲:“去哪里?”
“很多地方。”徐白说,“我的语言很好,可以带你们去各种地方。只要能走。”
“是因为萧珩吗?”母亲问她。
徐白没做声。
婚姻是媒妁之言。
当年定下婚姻的两个人,已经死了,可萧家和徐家还有长辈。
萧珩的母亲、徐白的祖母和母亲。
如果萧珩执意不肯退婚,他也许会从这些人身上着手。
不仅徐白要逃,母亲和祖母也得逃。
可徐白没有能力拖家带口。
这条路唯一可行的,是萧令烜愿意让阿宝跟着走。
他要是觉得国内形势不好,又考虑萧珠的前途,为她开阔眼界,他说不定愿意派人送萧珠出国。
徐白一定是第一陪护的人选。
她一人得道,母亲、妹妹和祖母都可以受益。
“姆妈,萧珩今晚问我,小时候是否喜欢他。”徐白低垂着视线吃面。
声音凄凉。
“订婚后那段日子,你很开心。”母亲说。
徐白的眼泪,很快沾湿了眼睫。
她那么轻盈而快乐,可萧珩一把将她搡开,在国外又避而不见。
这些冷漠,似一把把无形的刀,把一个少女怀着柔情的心,捅得千疮百孔。
他还要揭开她的旧伤疤。
“……你还愿意喜欢他吗?”母亲递了个巾帕给她。
徐白接过来,盖住眼睛,声音嗡嗡的:“不是不愿,而是没能力了。那根情丝,被他亲手折断了。”
“他不想放手。”母亲担忧。
“由不得他。”徐白道,“只要四爷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走。他寻不到我们。”
“我不反对。只要你和西西好。”徐白说,“阿皓在四爷的教官营,咱们也管不上他。”
徐白点头。放下巾帕,继续吃宵夜。
她没直接和萧令烜提。
萧珠年纪太小,萧令烜是否放心她出去,徐白还需要再观察。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滕禹却是急匆匆走了。
师姐打电话给徐白,聊起了此事。
“……他有好些医学杂志,全部送给了我。我看完了,你要不要看?”师姐在电话里问。
徐白:“我要。”
“你明天来拿。”
第二天下工后,徐白去了趟师姐的医院。
师姐正在吃晚饭。
徐白跟着蹭一口。
“他走得太匆忙。”师姐说,“这是干嘛呢?”
师姐成天在医院,“两耳不闻窗外事”,徐白比她知道更多。
“应该是逃走。”徐白道。
师姐微讶:“他得罪了人?”
“不是他,而是他家里。”徐白说。
她简单说了滕家和萧氏叔侄的矛盾。
“我听人提过,滕勇‘只手遮天’,萧珩和萧令烜都不是他对手。没想到,滕家也不容易。”师姐说。
“再有权势,也怕疯子。”徐白道。
“太复杂了。幸好我们只是小百姓,不与这些权阀有关系……”师姐说到这里,突然才想起徐白。
徐白尴尬一笑。
“……滕禹的离开,对我很有启发。”徐白说。
两人聊了几句。
徐白小腹坠痛。
她微微弯腰。
“你怎么了?”
徐白:“今天什么日子?”
“初十。”
“我来了月事。”徐白说,“最开始要疼一两天。”
“你带东西了吗?”
“预备着。”徐白道。
她进去里面换上。
师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等你结婚了,我可以给你开一种西药。虽然没什么临床实证,我们不给未婚的女人开。不过我自己吃。”
“为何?”
“医生不讲究,世俗讲究。一切小心为好。”师姐说,“你现在还是姑娘家……”
“我不是。”徐白突然说,“要不,你给我几粒药,我试试看?我难受死了。”
师姐似乎没听懂:“你不信邪?”
“不,我不是撒谎。我真的不是。”徐白道。
“跟谁?”师姐压低声音,“你和萧珩,回国后进展这么快?”
徐白:“不是跟萧珩。”
师姐:“……”
她自己就有药,毕竟她不打算结婚,不讲究忌讳。
她觉得这种药挺好用的,分了三粒给徐白。
她也没继续追问。
徐白拿了药,还低声叮嘱她:“别和阿苒讲。不是不信任她,是她一惊一乍的。我不想多聊这个。”
“放心。”师姐道。
又说,“你如果需要避孕,也来找我。”
想到了什么,又说,“不小心怀了又不想要,一定要来寻我。外头那些药,很容易害死人。医院会好点。”
徐白面颊一阵阵发麻:“是个意外,师姐。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过,不会怀孕的。”
师姐似乎知道了什么。
她替徐白叹口气。
徐白拿了三片药,又拿了一大摞医学杂志,回家去了。
夜里,她陪妹妹做功课。
妹妹写作业,徐白在旁边翻杂志。
冯苒则帮着徐白的母亲对账。搬到雨花巷后,账目多了起来,冯苒时常帮个忙。
冯苒不回乡下,她母亲也没空来寻,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在徐家住下了。
她们偶然聊几句。
妹妹功课做完,徐白从她房间出来,听到母亲和冯苒在聊天。
“……要不,再写封信问问?”冯苒说。
徐白:“问什么?”
母亲回头,叫她在沙发里坐下。
“咱们邻居,韩团座的太太,前些日子不是去了台县吗?我叫她看看你祖母,问问是否还回南城。”母亲说。
徐白静听。
“韩太太说,她派人去了铁路局,没有姓徐的次长。打听了一圈,也没找到你三叔的差事。”母亲道。
徐白身子一僵。
“你三叔年前还接了你祖母去。”母亲又道,“这是往哪里去了?”
徐白耳边嗡了下。
这个差事,是萧珩的人安排的。
徐白不在乎三叔一家、徐皎,但祖母没什么大过错。比起很多人家的祖母,她算得上和蔼。
“也许是咱们听错了。”徐白说,“回头我打听打听。”
母亲:“我也觉得是听错了。”
又道,“不管旁人如何,得知道你祖母近况。她去那边快半年了。”
徐白道好。
她主动打电话给萧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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