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川下午踩点赶到同阳路。
正好徐白结束了今天的课。
周霆川对萧珠说:“阿宝,吃烤羊腿吗?”
萧珠:“去哪里吃?”
“我的厨子做好,回头送这里来,稍微加热即可。”周霆川说,“蒙古的羊。”
萧珠:“算你孝顺。”
周霆川又看向徐白:“徐小姐,您要不要赏脸尝尝?不仅有烤羊腿,还有羊肉煲、卤羊肝和炒羊肚。”
徐白:“我……”
“多个人,吃饭才香。”周霆川极力挽留。
徐白答应了。
萧令烜去了军政府开会,饭点才回来,瞧见餐厅热热闹闹。
满桌肴馔,烤肉的香味散得老远,令人食欲大动。
瞧见靠里面坐、穿着乳白色毛线开衫的身影,萧令烜心情更好。
“……全羊宴?”他瞧了眼,“哪里来的?”
“我送来的。”周霆川说。
萧令烜:“羊这么齐全,难得。你要是也这么齐全,我就不用操心了。”
周霆川:“……”
算了不顶嘴,免得等会儿挨打。
菜实在太多,又是周霆川孝敬的,萧令烜叫石铖和苏宏也坐下来吃饭。
换了家常衣裳,萧令烜选了徐白旁边的椅子坐下。
徐白一直含笑,听周霆川插科打诨。
“……吃这块。”萧令烜割了一块羊腿肉,递给徐白。
又弄了沾酱。
徐白埋头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可爱,她会露出一点小孩子似的贪婪。为了多吃一口,她可以全程不发一言,只埋头苦吃。
萧令烜忍不住想看她,又怕失态叫下属们瞧见,管住了自己的眼睛。
苏宏等人,陪萧令烜喝点酒。
“……师座,我有件事要跟您交代。”周霆川在众人酒肉正酣的时候,突然开口。
萧令烜蹙眉:“公事明天再说;私事你憋着,我不想听。”
周霆川:“既不算公事,也不算私事。”
苏宏和石铖有点紧张。
萧令烜看人特别透,一眼就瞧出了猫腻,眉头微微拧起:“你犯了什么事?”
“您养在凤霞路的孔小姐,她找石铖。正好我遇到了,石铖又忙,我就接了这个差事。”周霆川说。
萧令烜余光瞥一眼旁边的徐白,脸色顿时阴沉,呵斥周霆川:“闭嘴,先吃饭。”
萧珠故意拆台:“是哪一位孔小姐?”
徐白停下筷子,端起水喝,等着听周霆川的话。萧令烜目光转向她,她心虚似的飘了下目光,继续吃肉。
“……那位孔小姐,跟了师座您两年。她说两年只见过师座三次,想要离开,问我拿一笔钱。”周霆川说。
不顾萧令烜杀人眼神,他继续说,“不多,她只要一千大洋。这笔钱我有,就帮忙给了她。凤霞路的小公馆收了回来,重新换了锁。”
“石铖。”萧令烜开口,“回头拿钱给他。”
周霆川:“我还没说完呢。”
石铖和苏宏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装死狗。
萧珠更好奇:“还有什么?”
萧令烜越发暴躁。
他生气时,眼眸黑沉沉的,倒是不会大发脾气。只是冷着脸:“回头再说。”
但周霆川不。
他看向萧珠,继续说话了。
“孔小姐的事,让我想起师座最近一年多几乎不去各处别馆,我就想问问那些人,她们目前都有什么打算。
我正好空闲,一个个去问了,结果都想走。每个人我都给了钱,小公馆全部收回来了。
不是我赶走她们的,是她们自己觉得没指望。师座,我擅自做主。您恐怕得重新养几个人,小别馆目前都清空了。”周霆川道。
萧珠听完了,听懂了。
她撇撇嘴,用口型对周霆川说:“马屁精。”
萧令烜的怒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石铖,把钱算给他。”萧令烜说,“这事不归你管。回头你去领二十军棍,长个教训。”
“啊?”周霆川哭丧着脸,“能罚一点别的吗?我怕疼。”
又看向徐白,“徐小姐,您是读书人,懂很多学识,帮我想个典故开脱。”
又说,“钱我都不要了,行不行?这笔钱我出。反正没几个人,也没花多少。”
可怜兮兮。
石铖和苏宏都在心里想:这句话说得好,估计可以免打。
萧珠则想:太不老实了,得往死里打他。今天敢上房揭瓦,明天就敢在我阿爸头上动土了。
萧令烜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闭嘴,再敢讨价还价,就不是二十军棍。”
周霆川闭嘴了。
饭局结束,徐白吃饱了。
萧令烜吩咐石铖:“跟行刑的人说一声,别打太重。周霆川明天还要当差。”
这一句话,跟免刑也差不多了。
师座说明天要用他,谁的棍子敢真的沾上他?
萧令烜脚步轻快上楼去了。
苏宏就对石铖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周霆川这次立功了。”
又问石铖,“你怎么没想到这招?”
石铖:“……”
他从不沾女色。
师座身边的人,只周霆川和袁徵在这事上没有节制;其他人或多或少有点,但石铖没有。
所以,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在他的意识里,这纯属多此一举。
徐小姐在同阳路出入一年多,她难道不知师座是什么样子的人?
可瞧见师座神色,他是很满意的,石铖才知周霆川的马屁拍成功了。
“……师座有很长时间没有找过女人了。”石铖突然说,“他上次,还是跟徐小姐。”
苏宏:“真成了吗?你给个准话,别叫我瞎猜。”
石铖不理他。
其实,石铖觉得没成。不是怀疑自家主子的能力,而是时间上太短。
师座从进去到出来,没多少时间。石铖总跟在他身边,对他这点私事还是了解的。
他哪怕累得发昏,都不至于如此草率就成事。
——但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无事发生,师座头被徐小姐打得缝针,他不会那么轻易算了。
“……也许,你上次猜得很对。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石铖说。
萧令烜坐在楼上书房,感觉自己骨头有点轻,飘飘荡荡的。
他越想,越觉得周霆川替他解决了一件大事。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萧令烜看着时间,给徐白打了个电话。
冯苒接的。
“徐小姐还没到家?”他问。
冯苒:“刚到。”
拿开一点话筒,对刚刚踏进门的徐白喊,“岁岁,四爷的电话。”
徐白不明所以。
“四爷,出了什么事?”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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