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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部的一众成员早已得到上司要来的消息,而且今天还是他定下的检阅“锻炼”成果的日子,不由纷纷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准备在羽剑面前大干一番。
“参见督察大人!欢迎大人回来!”近千的属下站在羽剑面前,大声地呼喊起来。
“哈哈,亲爱的弟兄们,好久不见了,你们还好吗?”羽剑嘻嘻哈哈的笑道。
黑压压的军队顿时发出一阵轻笑,森然的气氛瞬间被破坏,羽剑那嘻嘻哈哈的表情落在众人眼中,便变成了和蔼可亲。
“托大人鸿福!”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众人跟着笑谑道。
“托本督鸿福?”羽剑淡笑着,“现在还言之过早了,看过你们呆会儿的表现再说吧……”
说完,脸色陡然变冷,眼中射出一阵利芒,一股凛冽的威严气势也跟着狂涌而出,暴喝道:“统统给本督站好,保持安静!”
在羽剑不可抗拒的气势之下,众人心头忽地一凛,连忙将身子立得跟标枪一样笔直,嘴巴也绷得死紧,不再吭声。心头不禁惴惴地想道:这督察真是可怕,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羽剑对于属下在自己面孔突然转变下的反应还算满意,于是地点了点头。
“本督知道由于我的命令,这一个月来大家都早出晚归,辛苦了……但本督认为这辛苦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是神圣的执法使者,我们必须要有与我们地位相匹配的实力,而你们的实力不够,就必须锻炼,必须辛苦!本督希望你们这次的辛苦没有白费,希望你们所增强的实力能够对得起你们的汗水……多说无益,本督对你们的表现拭目以待!”
队列中鸦雀无声,只是执法部一众成员的眼神更见沉着,森冷。
看着他们那种肃然的眼神,羽剑心中一怔。想不到这一个月他们竟然成长不少,看来参加实战果然是令人提高得最快的方法啊!
一众属下这一瞬间的流露让羽剑了解到了他们的实力,心中不禁振奋起来。那么接下来的切磋比试对他来说便无关紧要了,只是当初已经决定的事情不好轻易更改,而且羽剑还在一众属下的眼中看到了那热切的期待,所以这场比试还是很有必要进行下去。这不禁令他心中生出一丝厌烦,加之刚才与赫连铁云竞争的失利,愈发令他心情烦躁起来。
妈的,少爷都还不知道该怎么切磋法才好呢!
心一烦羽剑便感无力了,眼神在人群中巡视了几个来回,忽然计上心头……
“策行判,出列!”羽剑十分不负责任地甩手不干了,“此次武试切磋由你主持!”
策行判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似乎颇为从容,但他那微微发瑟的双腿却出卖了他。在这位年少却超级厉害的督察大人面前,他显然难以保持一贯的平静。
“大……大人,这个切……切磋怎……怎么进行……”策行判小心地询问羽剑的意见,但毕竟羽剑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太过逼人,令他说话都不自然起来。
羽剑两眼一翻,厉声道:“怎么进行?难道还要本督教你吗?嗯?”
策行判顿时被吓得眼泪跟尿都几乎要一起出来了,颤声道:“不……不……不是……”
羽剑淡淡地点着头,向一旁紫月、蓝心准备好的椅子走过去,经过策行判身边时靠在他耳旁说了句话,才让他明白督察大人原来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才交给自己主持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只要别让他们打死打残就行了。”
“哦,大人原来你……你……”
策行判恍然地指着羽剑说道,却被羽剑猛地回身瞪了他一眼,生生地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羽剑见他老实下来,才又转身向椅子走去。
废话,少爷要是知道该怎么主持的话还轮得到你在上面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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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策行判的策划下,近千名的执法部成员分成了若干个小组,有条不紊地“切磋”着。
其实说是切磋,但场面之精彩,气氛之火暴根本没有半点切磋的样子,每个小组一相遇便如狼似虎般扑到一起,撕咬扭打起来。虽然每个人的身手都颇为不凡,但却没有半点高手风范,招式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完全是市井泼皮打架的阵势。
羽剑开始还看得颇为兴奋,但随着一众属下无赖手段演了又演,重复多次之后,他便心中索然了,暗自叹息起来:这也是自己“锻炼”方法下的必然结果啊,这样一支队伍打群架是够了,若是用于战场的话肯定是有去无回的……不过似乎也用不着这帮兔崽子上战场吧?
场中的切磋火暴不减,但羽剑坐在椅子上却越来越没精神,若不是还有紫月、蓝心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提醒他一下,他几乎就要睡着了。
但盘腿坐于教场上的一众属下却很兴奋,一个个群情激愤,双目炽热地望着场中热烈的“切磋”战,心潮汹涌澎湃,大呼过瘾不已。而场下已经躺下了一排排,令执法部本身配备的医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幸好这些人都不愧是从市井中摸爬滚打出来,知道如何去打人,也知道如何去挨打,所以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什么缺胳膊少腿,伤筋断骨的,就是身上青一处紫一处的肿得厉害。
日近中天,“切磋”还是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忙于主持的策行判也已经疲于奔波,说出的话也渐感无力,两个鼻孔喘着粗气,额上爬满了汗。
北地的冬日即使到了中午也不算猛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令人心中油然涌起一股倦意,瞌睡虫大肆侵入大脑。
“大人,日已近午,大家都已经累了,你看是不是下午再比?”策行判恭恭敬敬地站在羽剑面前请示道。
羽剑低垂着的头点了一下又一下,却没吭声。策行判心下狐疑起来,揣摩不到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却又不敢再问。
于是策行判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站在那里,期盼羽剑能给他进一步的指示。可羽剑却好象丝毫没发现他似的,没有任何的动作——除一个劲地点头。
不经意间,策行判瞥见羽剑身下一滩潮湿,两只眼睛不禁瞪成了灯笼般。天既没下雨又没下雪,那难道会是……口水?!
策行判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再三观察了一番,终于确认那就是口水,而且还是督察大人流出来的口水……四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督察大人睡着了!
这一下策行判更加进退两难了:在大人没有丝毫的表示下便退下去,这显然是十分不敬的;若要让他叫醒督察大人的话,显然还要别人借几胆子才行。
幸而上天似乎注定他命不该绝,蓝心、紫月两人终于也发觉羽剑已经睡着了,紫月不由干咳起来,蓝心更是轻轻地给了羽剑一脚。
羽剑猝然而醒,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呼道:“怎么啦?”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一声高呼吸引了过来,看着他夸张的反应眼中不禁流露出一股好奇与愕然交融的目光。
“大人,时候已经不早了,是否先让大家退了,余的的下午再比?”策行判连忙说道,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自己惊扰了督察大人的好梦,以这位大人的喜怒无常会不会重罚自己?
尽管脑袋还有些沉重,但羽剑已从周围的反应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讪讪道:“好的好的,的确是很迟了,吩咐大家散了吧,下午若本督不来的话,继续由你主持,本督可能没空了……”
“大人,这……”这一个上午可把他累得够呛,他可不想也再当这什么劳什子“主持”了,于是想向羽剑分辨。
可羽剑只留给他一个伸着懒腰的背影,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道:“紫月、蓝心回家吧,爷肚子可饿了……”
策行判一阵无语,只得长长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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